三天后。
金城,求賢坊,萬寶閣二層。
坐落于求賢坊內一座高約半百丈占地五六畝的黑石建制高樓便是萬寶閣。
萬寶閣通體三層,依次是為練氣期、筑基期、金丹期的修士服務。
平日里上面兩層大多是門可羅雀,底下一層商鋪都是往來客源頗多。
主要還是因為求賢坊前接低階修士居多的和善坊,后接那些金氏凡人生活的安居坊。
也不知道什么緣故,這兩處地方都未有單獨設置商樓,反而是接待金城以外修士的求賢坊內,金家的高階修士專門在此設立了一座萬寶閣。
故而求賢坊內這座萬寶閣變成了城內金家低階修士主要采買東西的地方。
許應此刻便位于萬寶閣的二層。
這萬寶閣二層在最初規(guī)劃的時候也是劃分了好多區(qū)域諸如“丹藥區(qū)”、“靈器區(qū)”、“靈材區(qū)”等等。
后來因為來往于此地的大多是金家那些囊中羞澀的筑基修士,故而重新整改了一番。
如今許應所在這處萬寶閣二層區(qū)域,只是簡單地劃分了“普通區(qū)”與“稀有區(qū)”。
說白點兩處地方都是賣得筑基期貨物,不過普通區(qū)賣得親民一些,而稀有區(qū)則是賣得貴一些。
許應自然是駐足在稀有區(qū)挑選心儀的靈材。
遠遠看去此時的許應身著一襲淡藍色道袍,腰間別著四五個儲物袋,相貌端正卻也不是太過惹人注目。
最最難得是許應身上流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液化真元氣息,這無時不刻不在向周圍的客人店員表明自己筑基后期乃至圓滿的修為特質。
這一點是許應刻意為之的。
若是不讓人清晰自己的修為,又怎么能打探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呢?
要知道單單是金丹期的妖獸精血便不是那些筑基期初期的修士能夠打聽的東西,問者無意答者卻有心。
許應若是隱藏修為七問八問,指不定就被這萬寶閣中的店員向金家高階修士舉報了。
萬寶閣二層的稀有貨物區(qū)域少有顧客光臨,又或是其中每件貨物售賣利潤都頗高,故而許應剛一進入這地方的時候,便有專門的金家修士過來送與他一份玉帛名冊。
玉帛名冊上皆是這塊稀有區(qū)域的一些貨物情況,那位金家修士自然也是一路跟隨許應行徑,若有什么許應不大明白適時便會上前解答。
許應端坐在一張玉石靠椅上頭,接過玉帛名冊便是細細看了起來。
約莫一炷香功夫,許應看完這名冊上所記的一應貨物,也是交還給那位領路修士。
而后輕輕揚了揚自己的袖口,淡淡說道:
“聽聞金氏血法獨步大乾,為何這名冊上頭見不到絲毫血法痕跡?!?p> 那領路的金家修士是位男性,年紀不大也就二三十左右,渾身修為不過練氣期后期層次,一聽許應開口,自然內心惴惴,拱手說道:
“前輩有所不知,我金家自懷安老祖仙去,血法一道便是幾近斷絕,如今族中所存的妖獸精血多是懷安老祖昔日所留?!?p> 所謂血法,便是那種依靠妖獸血液召喚出血獸搏命的法門,這類法術曾經也與金家靈箭法術齊名,號稱是金氏雙絕。
金家便是靠著這兩門法術起家的。
許應臉上神色巍然,心中卻是思慮頗多,心想:
“金家修士平日里大多出沒在無疆山脈之中,既然那血法失傳,想必那妖獸精血剩余必然頗多。
何況這修士也說了幾近斷絕,那便是還有留存。
想必這金家也專門為了重新延續(xù)自家傳承,特意留些妖獸血液給自家后輩習練血法的罷?!?p> 心中雖是如此想,許應臉上還是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沖著那金家修士說道:
“既然如此,那倒著實可惜了。”
“唉……”
說完,許應又是嘆了一口氣。
許應身旁那位金家修士見他意興闌珊,也不知道動了什么心思,又是訕訕開口說道:
“前輩若是實在想見我金家血法的厲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許應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當即便是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昔日留下的一些練氣期使用得當?shù)に?,丟到那金家修士手中。
不過這丹藥一丟,許應便是后悔了。
因為這些都是許應在大寧用的練氣期弟子丹藥,鬼知道在這大乾修真界所用的練氣期丹藥是不是一般無二。
于是乎,許應趕緊又是淡淡開口說道:
“這是貧道昔日在乾寧交界地方殺的一些大寧修士留下的東西,你且拿去用吧?!?p> 那金家修士一聽,心中自然暗喜,當即開口說道: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p> 隨即,將這些丹藥收入囊中,眼瞅著許應臉上一籌不展,當即也是知趣地開口說道:
“前輩且跟我來?!?p> 說著他便是在前引路,示意許應跟上去。
……
許應跟著這金家修士來到的是萬寶閣二層一處較為偏僻的靜室之內。
這靜室擺設簡單,除卻桌椅外別無他物,整個室內都是單調的黑色。
那年輕的金家修士領著許應進了門,便是按動了靜室內隔音法陣的樞紐開關,瞅了瞅室內四壁之上有無什么疏漏,方才沖著許應低聲說道:
“前輩賜我丹藥,晚輩理應說與前輩一聽。
不過此事在我金家亦算辛秘,若非晚輩陰差陽錯之下聽聞了家主長輩醉言,也還不知曉此事,還望前輩聽入耳中勿與他人言語。”
許應心想: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居然要求我一個筑基期的修士豈不是反了天了?
不過見他言之鑿鑿,許應著實也想找到些高階妖獸的血液,便也就吃這啞巴虧,當即悻悻然說道:
“依你?!?p> 那金修士顯然有也能看見許應神色中的不快之情,趕緊也是口稱三聲前輩恕罪,而后方才開口說道:
“前輩有所不知昔日我族中有懷安、懷能二位元嬰期真人,兩位先輩一者血法滔天一者靈箭貫日,可謂雙絕。
那時候在這大乾之內我金家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p> 邊說著許應也是自他臉上以及語調之中瞧出了幾分自傲神色,顯然當初金家兩位元嬰期的老祖為他們這些金氏子弟帶來了不少榮光。
而后他語氣頓時一沉,頗為陰郁地接著說道:
“可是好久不長百年前懷安老祖仙去之后,我金氏威風便已然不復。
像前輩這般外來的修士也是自那時起開始出現(xiàn)在我金城之中。
若是探究血法消跡之事,還得自羆(pi)元老祖結嬰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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