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哭聲,許未軒回身,捂著胃,快步走向我,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倒了下去。
他的身子底下,盡是杯子的碎渣。
“許未軒!”我做了什么??!我他媽做了什么?。?p> 我哭著沖向許未軒,想把他扶起來,他看似瘦弱卻實打實半身肌肉,瓷炸扎進許未軒的許未軒的脖子,手心,我越是扶他,溢出的血越多。
看著一手的血,仿佛那一片片瓷渣都扎進了我的心里,明知道這只是皮外傷,我還是心疼不已。
陶晴在此時推門而入,看見倒在地上的許未軒和滿臉淚水滿手鮮血的我驚叫了起來。
“快打120!”我哭著沖她喊,“快叫救護車!快啊!”
陶晴很慌掏手機的手都在顫抖,顫顫巍巍地撥通了急救電話。
陶晴走到我的身邊想扶起我,我反手抱住了她,哭道:“怎么辦啊,小晴兒,怎么辦啊?!?p> 她輕拍我的背,像哄孩子那樣細聲細氣地哄道:“沒事兒,乖啊,沒事?!?p> 救護車來的很快,許未軒被送進了醫(yī)院,住院,洗胃,一套程序下來,我和陶晴都累到不行,也好在有驚無險,搶救及時,沒真讓許未軒那破胃消化吸收整整一杯“生命之水”。
我能清楚地記得醫(yī)生在聽說他是喝了五百毫升蒸餾伏加特時露出的眼神,他雖然沒明哲說,但那眼神清楚地告訴我他想表達“你們真會玩”。
我苦笑,這種事情誰都沒有經歷過,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能達到“原地暴斃”的效果,在我印象里許未軒一直都挺能喝的。
接診許未軒的主治醫(yī)生是一兩鬢斑白的老醫(yī)生,在許未軒并無大礙之后,他把我拉到一旁的角落,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下次千萬別讓老公喝這么多了啊,你老公腸胃不好,胃里一直都有潰瘍,之前應該還胃穿孔過,再這么喝下去,只怕小命該沒了?!?p> 聽到老醫(yī)生說“老公”時我還老臉一紅,想去糾正,等到后面他說道“潰瘍”“胃穿孔”等字眼時,我就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許未軒這真的是在拿命開玩笑。
或者說,他這是在拿命陪我發(fā)瘋。
*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陶晴還沒走,坐在許未軒床邊的椅子上削著蘋果。
“你可真是嚇死我了?!碧涨缤易炖锶艘粔K切好的蘋果,“你是不知道,我一進門,一屋子的酒精味兒,再加上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許未軒,我他媽真以為你喝多了一刀把他捅死了,提前發(fā)微信讓我來陪你毀尸滅跡呢?!?p> 我裂開嘴笑了笑:“我才沒那么傻。”
“他怎么會喝這么多啊,不要命了?”陶晴追問道。
提到“命”,我的心又是一陣絞痛,我問我自己,如果事先知道許未軒的胃那樣的脆弱,我還會拉著他玩這么瘋狂的游戲嗎?
我的心告訴我,我會。
我就是一個這么自私的人,明明知道不論如何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怕是正常的胃也經不住這樣的折磨,可我還是這樣肆無忌憚地折磨著許未軒,或者說是折磨著我自己。
這本來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抉擇,而除此之外,我又真的無路可走。
要我怎么能相信許未軒是喜歡著我的?
要我怎么能說服我自己和他冰釋前嫌?
所以我只能這么做。
他贏了,我便相信他,相信他是喜歡著我的,相信他對我的傷害是迫不得已,再給我和他一個機會。作為對自己的懲罰,我應該享受那滿滿一杯烈酒,否則我對不起我被他傷到鮮血淋漓的心。
我贏了,他就應該永遠離開我的生活,一杯烈酒用來祭奠我對他這些年的愛意,用來賠付我這些年的傷痛,這也是他應得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游戲最后的結局會是這樣。
打不過就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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