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利劍直指而來,顏卿霜急忙避身躲過,江川卻是緊咬不舍。
“你要殺我可以,既然我非死不可,你總得告訴我為何吧?總不能我不愿意嫁于五殿下你便要殺人?”
幾次較量下來,顏卿霜已經(jīng)疲累不堪,自己雖會武術(shù),但是在江川面前到底還差些,索性一把握住了江川的劍,冷聲問道。
既然要死,也決不能死的這般不明不白。
血液從指縫滲出,顏卿霜卻依舊面不改色,死死地盯著江川,腦中飛速運轉(zhuǎn)著,想著該怎么對付他。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苯ㄆ鋵嵰膊幌霘⑺?,但是他不能違抗蕁夫人的命令,夫人說了,事關(guān)重大,冒不得一點險。
如今的顏卿霜既然不能為他們所用,甚至還動搖了鳳啟延的心智,那便是留不得了。
“那若是我有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呢?”
原本這個秘密是想用來換取白血蓮的,但是如今看來,只能先保命了。
“姑娘不必拖延時間?!?p> 江川說話間,用力將劍從顏卿霜手中抽出,直直向著她的胸口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抹墨色衣衫飛過,擋在了顏卿霜面前。
江川急忙收手,但是劍尖還是割破了鳳啟延胸前的衣服。
“殿下,卑職失手,望殿下恕罪?!?p> 江川急忙丟了劍跪了下來,說道。
鳳啟延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只是出聲道,“你先回去。”
“這……”江川看著眼前情景,實在不敢先行離去。
“如今我的話對你無用了?”鳳啟延冷了聲音。
“是?!苯ú桓以僬f什么,站起身先走開了。
鳳啟延這才回身看向顏卿霜,看著她此刻依舊在滴血的手掌,眼神晦暗,“你沒事吧。”
“沒事?!鳖伹渌戳怂谎?,淡淡回道。
不知道他們主仆到底什么意思,難不成在自己面前演戲?
“霜兒……”鳳啟延看著她那清冷的樣子,忍不住走近了一些。
“沒想到五殿下竟是如此小人,計謀不成便想殺人滅口?”顏卿霜看著他靠近,渾身上下的刺都豎了起來,出聲詰問道。
鳳啟延臉色一暗,“在你眼中,我就是那般陰險之人?”
顏卿霜沒有接話,從自己身上撕了一小塊布條下來,剛想包扎,手卻被他一把扣住了。
“五殿下,請你松手。”顏卿霜掙脫不開,帶著怒氣出聲道。
鳳啟延沒有說話,從懷中掏出一瓶傷藥,灑了在她手上的傷口處,這才拿過她手里的布條幫她包扎好了。
“五殿下不必如此,卿霜心中已有了旁人,五殿下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p> 顏卿霜說著,見鳳啟延愣神,一把抽回了手。
“是嗎?”鳳啟延冷笑道,“是誰能讓霜兒傾心,可否說與我聽聽?”
“事關(guān)他人名節(jié),卿霜不便相告,還望殿下莫再追問了,不過卿霜倒是聽聞殿下近日與左丞相走動得頗為頻繁……”
顏卿霜話音未落,就被鳳啟延捏住了脖子,“你查我?”
顏卿霜輕笑出聲,沒有在意他此刻眼中的冷意。
上一世已經(jīng)被傷得體無完膚了,這一世無論他是何種情緒她都不在意了。
“我有一個秘密可以助殿下招攬左丞相,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脖子依舊被他掐著,但是顯然他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所以顏卿霜也沒有刻意掙開,而是看著他,先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去。
鳳啟延看著顏卿霜,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恍惚。
她受了傷,臉色有些慘白,可是卻越發(fā)顯得楚楚動人,纖細的脖子就在自己掌中,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她就會香消玉殞,可是這種時刻,她竟然還在跟自己談條件?
“什么?”幾乎下意識地,鳳啟延問出了聲。
“我要白血蓮,你若是肯給我,我一定助你招攬左丞相,決不食言?!鳖伹渌粗P啟延,一字一句,言之鑿鑿。
鳳啟延冷笑出聲,“空口無憑,白血蓮何其珍貴,我若是給了你,你卻不兌現(xiàn)你的話呢?”
“這個給你?!鳖伹渌f著,從自己脖間取下了一枚玉玨,“這是我貼身之物,你先著人把白血蓮送到侯府,等我得了血蓮,兩日之后,恂郡王府,習武場見,我將秘密告知于你,你將這玉玨還我?!?p> 顏卿霜毫不含糊,將一切說的清楚明白。
這玉玨是她貼身之物,是可以毀了她名譽的物件,她如此這般也確實可以讓鳳啟延安心了。
“好,”鳳啟延接過那玉玨,“明日,白血蓮一定送到。”
“如此,便多謝五殿下了?!鳖伹渌粗P啟延出聲道。
“你就不怕我拿了這玉玨逼著你與我成婚?”鳳啟延輕輕松開了桎梏著她脖子的手,帶著幾分刻意的威脅,出聲問道。
“五殿下如此顧惜名聲之人,當不至于此?!鳖伹渌χ鸬?。
他若是敢如此做,那便不是他鳳啟延了。
他在蟄伏,裝作清心寡欲。
其實比誰都有野心,卻偏偏硬要裝出一副毫無野心的樣子來。
被戳中了心思,鳳啟延臉上的最后的一絲笑意也跟著消失了,“兩日后見,希望你帶來的所謂秘密不要讓我失望?!?p> 鳳啟延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顏卿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扶著一旁的樹,狠狠喘了口氣,禍兮福所倚,今日出來雖然驚險,不想?yún)s如此順利地討要到了白血蓮,那只要再找到另一味草藥,這解毒的方子便成了。
顏卿霜想著,心中頓時生出無限的希望來,只要能護住哥哥無虞,一切都是值得的。
尋到最后一味藥材之后,顏卿霜也不敢再耽擱,快馬加鞭回了華京城中,還了馬匹之后便又疾速回了恂郡王府。
香絮在那里等的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了,眼看著這日暮都西斜了,她是唯恐顏卿霜遇到了什么意外,此刻看到顏卿霜回來,一顆心才算落了地,可是看到顏卿霜的手時,那堪堪忍住的眼淚卻是直接掉了下來。
“不是去采買藥材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狽?”晗月郡主看著顏卿霜,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