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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南言

第十一章 受罰

陳諾南言 北辰海棠 3036 2019-10-26 10:23:17

  聞言,兩兄弟徹底暈了過去。手持戒尺的兩名執(zhí)法御使領(lǐng)命,隨即便要上前將兩兄弟帶走。在旁邊一直沒有作聲的陳一諾,立刻沖到兩兄弟的面前站定。目不斜視的看著南宮言,不卑不亢的道。

  “魚是我捉的,我烤的,我吃的。你有事沖我來,跟他倆無關(guān)!”

  此言一出,連兩個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的執(zhí)法御使眼里都露出驚訝之色。還有人敢在仙尊面前,往自己頭上攬事兒,因為這樣,只會被罰得更慘。

  南宮言冷冷的看著陳一諾,抬腳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站定,用冷的嚇人的聲音道。

  “你以為,你能比他們兩好過多少!?”

  隨即大手一揮,將楓閑放了出來,南宮言斜視著跪在地上的楓閑。

  “今天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全部算到你頭上,自己把這女人給我處理干凈!再滾去受戒堂領(lǐng)三百戒尺,若是回頭讓我發(fā)現(xiàn)她還活著,死的,就是你!”

  這話,讓所有人都懵在了原地。

  說完便原地消失在了氣氛緊張的現(xiàn)場,南宮言一走,現(xiàn)場的溫度,好像都回升了不少,光了一天腳的陳一諾,這時才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兩個執(zhí)法御使作勢就要帶走暈過去的兩兄弟,陳一諾見狀,“撲通”一聲跪在兩人的面前,擋在了兩兄弟的身前。

  “求求兩位,他們還只是孩子,請你們二位高抬貴手。我愿代他們受罰,反正我都是一死,那不如我代他兩受了罰?!?p>  其中一個御使搖搖頭道:“你并無仙根,怎么替他們受罰?你且讓開,不要讓我們?yōu)殡y?!?p>  陳一諾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楓閑給拉到了一邊。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你可知道,你闖下了什么大禍!”

  這話,倒是讓陳一諾瞬間冷靜了下來,眼里有些慌亂。

  “哎,你這丫頭,仙尊沒有當場將你挫骨揚灰,都是仁慈了。你可知你摘的這蓮蓬,可是當年女帝下凡時,帶來的天宮上蓮池里的雪玉蓮結(jié)的種子,這雪玉蓮,可是要等兩千年才會開一次花,結(jié)一次蓮蓬,一次,只有一支!等了這兩千年,到最后還讓你給禍禍了?!?p>  聞言,陳一諾懵了,難怪吃到嘴里那么香甜,原來是天界來的稀有品,不,是孤品!陳一諾癱坐在地上,楓閑轉(zhuǎn)頭看了看那被當做了柴火燒掉的干枯竹子,再仔細一瞧柴灰底下那塊有點眼熟的石頭,嚇得差點沒當場撅過去。

  “哎呀呀,你這惹禍精呀!這竹子,這石頭...哎喲,我真想當場以死謝罪?!?p>  楓閑說到后面簡直是快哭出來了,這姑奶奶,才一下午的功夫,就給他捅出這么大個簍子。

  “這竹子,是可做成一品法器的材料,長成材需要兩百年,再待它自然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修成器靈,要五百年,你掰來做柴火的這些,是已經(jīng)有了初階器靈的。這玉石...我簡直都不想再說了?!?p>  聞言,陳一諾有些傻眼,合著,她隨便扣的一塊灶臺石,還是玉做的?。侩y怪她瞧著這石頭,還挺好看的。

  搖了搖感覺大了一圈的腦袋,楓閑接著道。

  “這塊玉石,乃是當年女帝修補因惡龍作亂,被毀壞的郁湖堤壩時,余下的一塊肌涼玉。此玉石,遇熱可發(fā)出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香味。因那惡龍慣使火術(shù),所以女帝便用了肌涼玉,來困住惡龍。你可知這云頂小院為何常年下雪?就是為了讓冷藏這塊玉石。說來也怪,你這樣將玉石放在火堆下。按理說,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困在了幻境里呀。哎,現(xiàn)在哪有心思去管這些,我問你,你還碰什么了?”

  陳一諾被嚇得不輕,對著火堆努努嘴道。

  “喏,就是那條魚?!?p>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待看清火堆里的魚骨,楓閑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見勢不對的陳一諾趕緊伸手將暈過去的楓閑扶住,輕輕放倒在了地上,見此情形,連一旁的兩個執(zhí)法御使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姑娘,仙尊對你,是真的手下留情了。那魚,是我們云頂仙宗開山以來,便養(yǎng)在此處的風水魚,活了不知幾多年歲了。就連你這頭上做了發(fā)簪的梅花枝,都是我們云頂仙宗的護山大陣的陣眼所在!還好你只是抽取了一枝,并未碰其他的幾支。哎,算了,你走好,下輩子投個好胎?!?p>  說完便要提起地上的雙胞胎兄弟,前去受罰。

  陳一諾卻怒了,“噌”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

  “不知者無罪,我也并不知曉這些東西對于云頂仙宗來說,這么重要。是,我闖了大禍??墒沁@兩個孩子是無辜的啊!南宮言住哪兒?我要去找他!”

  話音未落,身后一陣熟悉的涼風襲來,陳一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轉(zhuǎn)身便看見了她剛剛直呼名諱的本人。合著...他還沒走遠的啊。

  “既然你絲毫不知悔改,那,本仙尊就親自送你上路!”

  南宮言面無表情的看著陳一諾道,揚起的右手指尖已經(jīng)漸漸的蓄力,時不時的亮出一道道閃亮的火花。陳一諾看著他,倒也不退不讓,直視著他道。

  “南宮言,我知道我今日闖下了大禍???,這真的不關(guān)這兩兄弟的事兒。若不是我犯錯在先,他倆也不會被連累。我不用活命,是可以的,我完全不會有異議。可是他們兩肯定承載了全家族的希望,你這樣,就是毀了他們家的世世代代呀?!?p>  說到這里,陳一諾撲通一聲,跪在了南宮言的面前,“咚”的一聲將頭磕在了木板上,力氣大得平臺都顫了顫。一個血包瞬間出現(xiàn)在陳一諾光潔的額頭上,可她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對著南宮言連磕了三下??牡藐愐恢Z自己抬頭時,都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但她依舊堅持著,甩了甩頭,努力強迫自己看著的眼前變得模糊的南宮言。

  “我...我愿用一死,換他們兩兄弟,免...免受責罰,請...請...”

  話音未落,陳一諾便身子一歪,眼見就要倒在了還在燃燒的火堆上。南宮言一陣風似的瞬間將陳一諾撈了起來。整個過程眼神一直未曾離開過她素白的小臉,看著她這副模樣,南宮言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來??捎喙馄骋娕赃呥€有兩個“觀眾”在,南宮言一記眼刀丟過去,兩個執(zhí)法御使趕緊將地上的兩兄弟提溜起來,作勢就要將人帶走。

  “等等,把這兩個無知小兒帶下去嚴加管教!各罰二十戒尺,再罰抄一百遍宗規(guī),我要親自檢查?!?p>  聞言,兩個執(zhí)法御使直接愣在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南宮言那嚇人的眼神再次瞪向他們,兩人才趕緊領(lǐng)命將人帶走了,行至門外,兩人還小聲議論。

  “這兒不是仙尊的住所嗎?何時住了個女子?那女子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從不近女色的仙尊,方才竟然還親自伸手抱她。還收回命令,不再處罰這兩小子。誒誒,你記不記得,以前留翁仙宗的宗主蚩柔仙尊,聽說還曾主動獻身給咱們仙尊,結(jié)果直接被仙尊給扔出了流云山?!?p>  “還有這事兒!?”

  “那可不!誒,你說咱們仙宗是不是要辦喜事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被南宮言聽的清清楚楚。

  “你倆是想受拔舌之刑?。俊?p>  一句用內(nèi)力自院內(nèi)傳出來的話,震得一路議論的兩個執(zhí)法御使趕緊閉嘴,提著昏過去的兩兄弟飛也似的跑了。

  確認兩人走遠后,南宮言將暈在一旁的楓閑,凌空提起,隨手往院外一扔,再一揮袖袍布了一個圈住整個云頂小院的結(jié)界。

  抱著磕暈過去的陳一諾,緩步走回了室內(nèi)。隨手將她頭上插著的梅花枝,一個勁力給插回了花瓶里。外面的天空一閃而過一道白色耀眼的光罩的形狀,白光轉(zhuǎn)瞬即逝,護山大陣又恢復(fù)了原樣。

  此時的南宮言,看著陳一諾的眼神,是連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溫柔。

  這個死丫頭,替別人求情都這么賣力,也不低個頭認個錯,為自己求求情。南宮言將渾身兮臟的陳一諾,輕輕放在了內(nèi)室的床榻上,眼神掃到她被凍得通紅的一雙腳。心里隱隱一顫。大手一揮,施了個治療術(shù),陳一諾的雙腳立刻就恢復(fù)成了原樣。這楓閑,辦事越來越不力了,竟然沒有給她準備鞋襪。

  見她渾身兮臟,南宮言又隨手施了個清潔術(shù),陳一諾身上的臟衣服,瞬間換成了一套粉色的睡袍,臉上除了那個磕頭磕出來的血包,其他都干干凈凈。這一系列動作,南宮言做得熟練又流暢。

  若是旁人見了他現(xiàn)在這舉動,肯定會驚掉下巴。

  聲名在外不近女色的南宮言,竟然在自己住的地方,偷偷養(yǎng)大了一個女孩子。這事兒傳出去,誰能相信他南宮言沒有私心呢。

  替她蓋好錦被后,南宮言坐在了床榻邊,看著床上熟睡的陳一諾。頭上的血包醒目而刺眼,南宮言抬了抬手,又放了下來。罷了,這個血包,留著給她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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