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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五冬六夏皆為卿4

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琉璃風盞 3157 2020-03-14 22:00:00

  “王上,草民有罪?!币恢谎氏裙蛄讼聛恚罢埻跎蠎土P?!?p>  此話一出,便立刻跪了一大片,幾乎異口同聲:“草民有罪,請王上責罰?!?p>  “諸位都莫要如此,我雖是你們的王上,但我是為你們而存在的王上?!卑⒘氐溃肮峦踔幌肽匣陌卜€(wěn),只想你們能安穩(wěn)——此事就此揭過,都休要再提。只是下次,想必大家就知道要如何行事了?!?p>  他說完,便不再逗留,抱著她抬腳便走了。

  聞千芷從來也沒想到過,昔日那個在她面前笑得有幾分靦腆的少年,竟然成長為了一個為國為民的君主。

  他許是用了什么術(shù)法,所以他們才很快到了青梧宮,阿霖將她放下,吩咐侍從:“去燒一桶熱水來?!?p>  侍從應下便出去了,阿霖看向她,她緊緊拽著身上的披風,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小臉臟兮兮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國的公主,反而有些像乞丐。

  但是她的眸子卻亮亮的,好像在里頭燃了燭火。

  阿霖不知道她為何在這里——他也不想知道,收回視線,他道:“孤王送你回去?!?p>  她趕緊搖頭:“阿霖,我是來尋你的,怎么能回去呢?”

  “尋我作甚?”他微微蹙眉,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語氣中有著幾分歉意:“對不住了公主,那是形勢所迫,我們當時迫切地要知道線索,所以孤王那時才對你使了媚術(shù)。沒辦法,那個時候孤王靈力低下,只會這個——孤王這就幫你解開?!?p>  他說著,就要動手。

  “不要!”她往后退了一步,看著他:“你知道什么叫破釜沉舟嗎?阿霖,我沒有退路了,我只有你!你若不要我,那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阿霖的眉皺的更緊了:“公主何必威脅在下,孤王是妖王,有著千年的壽命,公主是人類,如今活不過百年,你與孤王在一起,不過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罷了。”

  “一定有辦法的!”她堅定道,可她明顯有些無法說服自己,眸子垂了下來,而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看向了他:“若是……若是真的沒有辦法,我雖沒有辦法一直陪著你,但我可以生生世世都來尋你,只要你等我就好了啊!”

  “輪回因果之事又豈是你我可以定奪的,莫要再任性,南荒是眾妖聚集之地,不適合人類長留,你可以小住幾日,到時候孤王再送你回去?!?p>  “你只當我是任性嗎……”她的聲音頓時染了哭腔,眸子也變得水汪汪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哭給他看。

  阿霖正不知要如何去哄她,侍從便來稟報:“王上,霄親王求見。”

  “公主,孤王有政事在身,一會兒先去沐浴更衣?!闭f罷,便趕緊離開了。

  倪霄在大殿等他,見他來了,便行禮道:“拜見王上。”

  阿霖不待見他,面上卻不顯,也還是道:“免禮?!?p>  “臣等了王上許久,也未見王上傳召,便斗膽前來,詢問王上,臣的建議,您考慮得如何了?”

  他說的是前幾日給阿霖的建議。

  “南荒眾妖已經(jīng)習慣了平穩(wěn)的生活,我們又何故挑起戰(zhàn)亂,于情于理我們都不占理,”阿霖道,他的眸子轉(zhuǎn)向他,有些凌厲:“想必你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孤王瞧著,拓展疆域是假,你想離開南荒才是真吧?”

  倪霄笑道:“王上何故會如此猜想,臣生在南荒長在南荒,怎么會想著離開呢?”

  “這便要問你自己了?!卑⒘剡@次一丁點兒客氣也沒有了,“倪霄,有些話孤王不說破,是想我們都能體面地往下過,你若非要逼著孤王,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p>  倪霄仍笑著,風度翩翩的樣子,但是笑得很僵硬。

  “阿霖。”突然的一道女聲打破了尷尬,是聞千芷,她已經(jīng)沐浴完畢,洗掉了臉上的污漬,換了干凈的衣衫,倒是頗有幾分從前高傲的樣子。

  “這位是……”倪霄一愣,問道。

  阿霖卻不理他,而是對著聞千芷道:“孤王送你回去?!?p>  她本是笑著的,聽見他這話笑容便立即凝固了下去,但她仍笑著:“沒得商量了嗎,阿霖?哪怕你給我一個渺茫的機會,我也會去努力的,我會讓你看到,我到底多愛你?!?p>  “人類不都矜持自重嗎,這樣的話竟是人類的公主說出口的?難以置信?!蹦呦鲂χ?,但話里話外多多少少有些冷嘲熱諷在里頭。

  “輪不到你置喙?!甭勄к频闪怂谎?,回過眸子看向阿霖依然目光溫柔:“阿霖,給我個機會,就當是考驗,我會向你證明,我們的緣分是受上天眷顧的,你與我終歸要在一起?!?p>  “那你便將返辰珠帶回來吧,”他隨意道,“那本是屬于南荒的寶物,如今卻流落在外,若是你能將它帶回來,我便許你留在南荒。”

  聞言,她眸子一亮,因為她知道那顆珠子在哪兒??伤€是裝作為難的樣子,思索了片刻,才好像下定了決心,道:“好,我答應你?!?p>  然后她便被阿霖的陣法送回了西瑾,臨走時阿霖送了她一面鏡子,只要對著鏡子拂拭三下,便能聯(lián)系到他。

  后來,她處心積慮接近蕭月生,為了護住自己的那些體面與尊貴,在所有人面前閉口不提自己的公主身份,即便在在賀連州哪里受了恥辱,她也咬牙堅持了下來,而那些恥辱和她在南荒受到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幸好她瞧見了蕭月生將裝著返辰珠的盒子藏在了衣襟里,才有了后來竊取寶珠連夜逃跑的那一幕。

  可是現(xiàn)在……一些都成了枉然。她如今在這天昏地暗的牢房里永無天日,束手束腳,她連拿那面鏡子的能力都沒有……

  突然,她聽到了鐵門打開的聲音,而后燈火驟然燃起,照亮了整個牢房,原來這里如此逼仄,如此簡陋,只是一小方房間罷了。

  一道令她倍感熟悉的聲音傳來:“呵,你怎么把她弄來了?”

  而后便有個男人回答:“留著她,或許有用?!?p>  等那人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時,聞千芷瞪大了眸子,她現(xiàn)在又恨又怕,更多的感覺是恥辱,是不堪。眼前的女子身著紅裙,身姿妖嬈,臉上覆著銀質(zhì)的面具,一點朱唇紅如朱砂,一頭秀發(fā)漆黑似墨,她素來知道,這個女人生得好看,也極盡惡毒。

  “呵,這不是西瑾大名鼎鼎省份尊最的三公主么?怎么如今成了階下囚呢?”倪焉知的笑容嘲諷意味明顯,她只是順口一說罷了,欺負螻蟻這種事兒她懶得干。

  聞千芷終于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禍國殃民的嫣妃!她不僅害死了皇兄,還害的西瑾現(xiàn)在滿城風雨,成了旁的國家眼里待宰的羔羊。

  倪霄就站在倪焉知的身后,燈火葳蕤,她看不清他的樣貌,待他走到燭火下面的時候,聞千芷簡直不敢相信。

  這是阿霖的臣子,她在南荒見到過的,如今正與倪焉知站在一起,饒是她沒怎么見過世面,也知道他們現(xiàn)在已站成了一會兒,是在狼狽為奸。

  倪霄上前“好心”地幫她將口中的綿布拿下,一時不察竟被她咬住了虎口,就好被什么饑餓的野獸咬住了一般,給人一種便是死也不會松口的錯覺。

  “啊——”他自然察覺到了疼,當下便眸光狠厲:“找死!”然后一道靈力便打在了她的肩膀上,直接透過衣裳留下了一道血痕。她吃痛,便松了口,倪霄趁機將手撤回來,眸子陰騭,恨不得直接掐斷她的脖子。

  “沒想到你還挺有血性?!蹦哐芍?,她的舉動在她眼里沒有掀起半點波瀾。

  “嫣妃,你這個賤/人!身為皇兄的妃子竟與那梁俶不清不楚,否則他那樣滿腹心機的人怎么會甘心為你赴死?”聞千芷道,“你還不知道吧?梁俶的尸體,被丟在了荒野,你明白那種暴尸荒野的代價嗎?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她笑得有些詭異,“那里還有野狼出沒,誰讓他背叛西瑾,活該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

  “閉嘴!”話音剛落,聞千芷的臉便狠狠歪向一邊,嘴角立即淌了血,倪焉知用力氣沒有分寸,這一下子幾乎震裂了她的下頜骨。

  “你有什么資格提他?”倪焉知的語氣終于微微變化,站在暗處的倪霄左手捂著右手受傷的虎口,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明白。

  聞千芷沒有再嘴硬,她剛剛一時氣急,竟失去了理智,激怒他們對自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本來還想留著你,瞧瞧你到底有什么用處,可是現(xiàn)在……”她語氣驟冷,“我還是覺得殺了你比較好?!?p>  聞千芷看見她的手掌心聚集起了紅黑色的靈力,可憐她此時手腳被束,根本動彈不得,顫抖著努力了許久,卻也只稍微往后挪了挪罷了,根本于事無補。

  “慢著?!蹦呦鐾蝗坏?,沒有理會聞千芷疑惑又驚喜的目光,他道:“留著她,有用處?!?p>  倪焉知收回了手掌心的靈力:“好啊,留著她吧!但是這個,便當本君賞賜給她的好了?!?p>  她的手中變戲法似的憑空出現(xiàn)了一顆白色的藥丸,眸光看向聞千芷,見她下意識閉緊了嘴巴,倪焉知冷笑一聲,一道靈力打在她的咽喉,聞千芷吃痛剛一張嘴,便驚覺有什么東西飛入了她的口中,又溜進了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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