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溫娘
許雨暗暗觀察了一會,發(fā)現鬧事的婦人為了博取同情,竟然偷偷的掐著自己懷里的兩個孩子,孩子略顯嬌嫩的皮膚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卻一聲不吭的咬唇忍著,略大點的是一個男孩,此時為了不讓婦人掐到自己懷里的另一個小女孩,便偷偷的摟住小女孩在自己懷里,把自己手臂都裸露在外,任婦人掐的出血也半聲不吭。
許雨看的實在忍不住了,便從人群中走出來,“大娘真是好演技,為了訛錢真是無所不為,小女子真心為大娘的臉皮厚的程度感到驚嘆!”
躺在地上撒潑的婦人此時焉能聽不出許雨嘴里的嘲諷,一骨碌的便坐起來指著許雨的鼻子罵了起來,“你是哪里來的小丫頭片子,竟然在這里胡說八道!你說我是為了訛錢,你有什么證據?”
許雨冷冷笑了一聲,趁其不注意用手中的帕子往躺在牛車上男子臉上一摸,然后把手中因為沾染了異物而變黑的帕子舉起來讓眾人看清楚,“這黑乎乎的臉色,可不就是鍋灰抹上去的嗎?”
說罷從身上取出荷包里的繡花針,狠狠地一用力往男子的人中扎去,嚇得眾人狠吸一口氣。
而只見被扎中人中的男子此時“啊”的一聲叫出來,猛的坐起來手摸著被扎出血的人中,狠狠地瞪著許雨。
眾人被突然“詐尸”的男子嚇得倒退幾步,待反應過來時便什么都明白了。
“這原來都是裝的呀,果然是為了訛錢的呀。”
“可不是嘛,還好這姑娘心細,這都看得出來?!?p> “我看這姑娘穿的不怎么樣,可這下手的魄力還真不是一般姑娘有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p> “可不是嘛,剛才看到她一針扎下去,可嚇得我都閉上眼睛呢!”
隨著眾人議論聲音的傳出,躺在牛車上的男子跟撒潑的婦人對望一眼,知道今天這事是鬧不成了,頓時想抱著懷里的兩個孩子坐上牛車開溜,許雨當然不會讓她們得逞,便走上前去使了個巧勁,把牛車從牛上卸了下來,被卸下的牛車隨著許雨的放手,撐不住男子的重量掉在地上揚起一塵灰,男子頓時忍不住了,刷的一下從牛車下來,雙手抓了過來。
許雨眼角瞥見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看起來風韻猶存的貌美女子正領著幾個官差過來,眼珠子轉了一下,狡黠的彎腰從男子的手下鉆了過來,然后朝著男子的膝蓋后面的窩踹了一腳,男子頓時被踹的跪倒在地,膝蓋磕到石板發(fā)出“咚”的一聲,聽著就覺得疼。
婦人見男子沒抓到許雨,便也面目猙獰的起身揚著細長的指甲往許雨的臉上撓過來,擠了半天終于擠進人群剛好看到這一幕,嚇得拉過許雨一腳踹在婦人的心窩上,只把婦人給踹出好幾步,疼的在地上直哼哼。
“雨兒,你沒事吧?”李鐵慌得直拉著許雨上下打量,生怕許雨出了什么事。
“我沒事的,二舅?!痹S雨揚起臉甜甜的一笑。
看著許雨的笑,李鐵醞釀了半天想罵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直氣的點著許雨的額頭,“下次我再看見你這么魯莽,看我怎么收拾你?!?p> 許雨調皮的伸了個舌頭,不敢說什么。
而另一邊的貌美女子此時已經帶著官差擠了進來,“劉大人,就是這些人,想訛我的酒樓,你可得帶回去好好審一審。”
這貌美女子正是酒樓掌柜,大家都喚她溫娘,此時的溫娘平時臉上帶著和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氣憤惱怒。
被喚劉大人的官差身穿一身衙門的官服,腰間配著一把長刀,此時掃了掃在場的情況,大概明白了過來,便對溫娘說,“溫娘,你放心,這個事我們肯定會幫你給問個明白,給你個交代?!?p> “最好是這樣?!睖啬锖吡艘宦?,平時溫和的雙眸此時也帶了厲色,而在酒樓里面已經觀看了全過程的酒樓伙計此時也湊到溫娘耳邊,把事情原委給說了一遍。
溫娘帶著厲色的眼此時也軟和下來,走到李鐵跟許雨的面前,朝許雨道了聲謝,“今天還真是多謝姑娘替我酒樓出面教訓了此等惡人了,姑娘若不嫌棄,不若在我酒樓稍坐片刻,待我吩咐廚房燒幾個拿手小菜來答謝兩位?!?p> 不待許雨回答,李鐵便率先擺手拒絕,“多謝掌柜的好意了,我這外甥女也只是路見不平而已,我等還需趕路,便在此告辭了。”
說罷便拉著許雨欲轉身離去,溫娘見此趕緊拉住了許雨,道,“這怎么能行呢,姑娘幫了我那么大一個忙,無論從哪方面講,我都是需要答謝姑娘的。如若不然,豈不是要被人說成我溫娘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了?”
許雨望著老板娘這架勢,知道一時半刻是肯定走不了了,便無奈的笑笑,勸了勸李鐵,“既然掌柜的如此盛情邀約,二舅我們如若再拒絕豈不是就失了禮數了,不若先吃頓飯,我看這天色,誤不了回去的時辰的?!?p> “就是就是?!睖啬飿泛呛堑?,二話不說就拉著許雨往酒樓里面走,“我這酒樓的飯菜不說在縣城排第一,那這排前五總是可以的,姑娘好好嘗嘗,我包姑娘吃了呀,準回味無窮?!?p> “那我就先謝謝掌柜的了?!?p> 李鐵看著許雨被溫娘拉走,也覺得無奈,只能跟在許雨身后,只待一會吃完便早些回去,免得家里擔心。
而在一旁看了一會覺得情況不對的撒潑婦人夫妻,連忙走上來抓住溫娘的裙角,跪著在地上求饒道,“溫大掌柜的,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也是被指使的,是春熙街另一個吉祥酒樓的掌柜,許二祐,因為你們酒樓搶了他大半生意,他懷恨在心,便許了我們一百兩,讓我們來搞壞你酒樓的名聲,”說著從懷里揣出一錠銀子,“這是他給的銀子,都在這里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一邊說兩人還拉著兩個小孩不停的磕頭,直把額頭都磕出血來。
“許二祐?”許雨聽得這熟悉的名字停下腳步,“他什么時候竟然把酒樓開到縣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