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與照美冥的談話（一）
水之國國都
下午
某個咖啡廳角落里的位子
……
譚雅和清姬瘋玩了好幾天，此刻譚雅正對著手里的一份報紙進行標注。
木葉方面現(xiàn)在正在進行重建工作，短期內(nèi)是沒辦法在對外戰(zhàn)爭了，不過砂隱村和鐵之國最近很活躍啊，隱隱有為木葉出頭的樣子。
而自己也突然接到了參謀本部的晚餐邀請。
譚雅小口喝著咖啡，抬頭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點了一大塊蛋糕的清姬，稍微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
“喂，這么大一塊，吃的完嗎？吃太多可對女孩子不好哦?！?p> “嘻嘻，怎么？你也想吃么？是想先吃我還是先吃蛋糕？”清姬調(diào)笑道。
“你這家伙又來了……”
譚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正想在繼續(xù)斥責她兩句。
忽然就看見一個有著棕色交叉的長卷發(fā)，右眼被頭發(fā)遮住，穿著女性特制的深藍色忍者戰(zhàn)斗裙的高挑美人走進了咖啡廳。
……
照美冥在咖啡廳里四處掃視著，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美目看見譚雅時眼睛一亮，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快步朝譚雅走去。
“不是偶然，因為我聽說最近這里總是有一個金發(fā)“小女孩”和她的“大胃王”姐姐出現(xiàn)。
所以就猜到可能是你們倆，現(xiàn)在方便嗎？”照美冥開口對著譚雅說道。
“當然方便，請坐?！?p> 勸我坐下的他，身上的忍者戰(zhàn)斗服看起來十分搭襯，毫無矯揉造作的感覺。
老實講，他要是穿著便服，自己可能會不認為他是個忍者了吧。
他就是如此地適合穿忍者戰(zhàn)斗服。他是比起十歲的年齡，更適合大隊長這個官階的忍者。
就連私人物品，也除了公發(fā)品外，看不到值得一提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就是攤在桌面上的報紙，以及用來在報紙上添注的黑筆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女伴似乎不太歡迎我的出現(xiàn)，此刻正一臉氣鼓鼓的樣子看著我。
然而我卻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看向神代?譚雅。
他放下手中的筆，望來的眼神或許沒有那個意圖，也讓我脊背微微發(fā)寒。
如此嬌小的他，同時也是霧隱村眾多忍者當中屈指可數(shù)，引以為傲的Ace of Aces，特別是完成了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在村子里有著不小的威望，實力也和自己這個半影級強者有得一拼。
不過我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克制住想要詢問他的沖動。
“譚雅，不好意思想請問你，為什么要志愿成為忍者？”
“……咦？”
該怎么問好呢？腦袋里頭盡管千頭萬緒，但要是說得太婉轉(zhuǎn)就沒有意義。
煩惱到最后，脫口而出的是單刀直入的疑問。這話問得太過簡單，甚至讓他難以理解我質(zhì)問的意圖。
不過真沒想到，居然能看到那個譚雅中隊長臉上浮現(xiàn)問號的模樣。
就算是人稱鐵面人的他，似乎也是有表情的。
還以為他缺乏情感表現(xiàn)，但看來還是有著人性的一面。盡管不太謹慎，卻也讓我感到放心。
“對了，我希望你別把這當成是部長的提問，而是前輩對你的疑問就好，畢竟我也是暗部出來的呢?！?p> 我想聽的不是應(yīng)付長官疑問的場面話，而是他的真心話。
“既然你有如此出眾的才華，應(yīng)該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吧。為什么要特意當忍者呢？”
假如單純只是身為忍者的才能出眾，選項應(yīng)該不會太多。
既然村子渴望優(yōu)秀的忍者，只要具備能作為戰(zhàn)力的才能，他們是不會太介意年齡的。
所以像他這么有才能的人，確實會在年紀輕輕時就遭到村子征招也說不定。
要是只有這樣，他想必只會被當成一個兵器對待吧。
只不過，就算會被征招，應(yīng)該還是會基于年齡而給予延期，然而，他卻純粹憑藉著自身的才智，一路來到中隊長這個職位。
年僅十歲，雖說敬陪末座，但也成功獲得了銀翼突擊勛章。
僅憑天生的戰(zhàn)斗天賦，或許只能停留在兵器的程度，但要是具備如此才能，不論是當技術(shù)人員還是研究者，應(yīng)該有許多選擇才對。
“……我的父親生前是名上忍?！?p> “生前……抱歉，失禮了?！?p> 一聽到生前，我就立刻明白了。
這不是什么罕見的事，畢竟忍者總是與死為鄰，不論是誰，都隨時有可能死亡。
這些死掉的人有著各自的家庭，也有著被他們遺留下來的家人。
“請不要介意，這在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
只不過，他就像毫不介意似的露出笑容，一副早就習慣的態(tài)度。
但是他才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明白這種道理，讓我深深覺得這是場悲劇。
他是為了復(fù)仇才當忍者的嗎？
“身為孤兒的我沒有其他路好走，孤兒沒什么選擇的權(quán)利?！?p> 然而他的答復(fù)卻超乎我的想像，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可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在缺錢了，你已經(jīng)可以選擇其他的道路了。”
畢竟他有著小小年紀就能突破重重難關(guān)來到這里的頭腦。就我所知，應(yīng)該有不少長老，會很樂意援助像他這樣有才能的年輕人。
他為什么會沒有選擇的余地？
“部長，請恕我失禮，您的家境應(yīng)該不錯吧？”
“沒這回事。雖然幸福，但就只是個普通家庭?！?p> 父親身為長老團的成員算是中堅分子，母親出身于平凡的家庭，不認識什么值得一提的有權(quán)人家。
然而，他隨后說出的話語，卻讓我受到無法言語的沖擊。
“唉，真是令人羨慕。孤兒可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活過一天是一天?！?p> 他的語氣，就像是回想起那饑腸轆轆的生活一般。
盡管沒有說出口，但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都在透露著自身凄慘的際遇。
難以想像的沉重氣氛，讓我不自覺地倒在椅背上。
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被他周圍悲傷的氣場壓制了。
“……忍者遺族應(yīng)該能領(lǐng)撫恤金吧?！?p> “部長，我是連母親的長相都沒見過的私生子。倘若沒有孤兒院的話，我如今早就曝尸荒野了吧?！?p> 教會附屬的孤兒院。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我頓時明白了。
雖說是不幸的開端，但正因為是教會拯救了他，他才會如此熱忱地前往教會。
正因為如此，才會如此真摯的在戰(zhàn)前祈禱嗎？
然而，就算是這樣好了。
“只不過，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但你還是小孩子，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當忍者了?！?p> 讓小孩子做這種工作，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一種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