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終于明白,師傅為何寧愿在被謾罵指責(zé)的時候選擇自盡,也不肯出口為自己辯解。
莫百川,即使師傅和師兄不追究他,我也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
我趴在師兄的肩膀上哭了好久,他們都沉默著,沒人上前來制止我。
我漸漸停止了哭泣,小聲啜泣著,師兄拍拍我的后背,把我扶正身子。師兄好像讀懂了我的心思,“師傅的事情交給我,你不用多管?;厝ズ煤玫拇??!?p> “待嫁?”古秋言失言,沒想到古秋言有一天也會如此存不住氣。
“是”師兄提醒他道:“我?guī)熋靡呀?jīng)與人定下婚約,雖然那人混賬極了,有了我?guī)熋?,還敢和別的女子牽扯不清,若非關(guān)乎到師妹的終身幸福,我定然把那人的雙腿打斷?!?p> “原來瑤伽之前所說,在令越有個未婚夫是真。既然那人如此不濟,不如早早的換一門好親事才對?!褒R介允笑道。齊介允這么說,我還有什么不懂的。
齊介允怎么想,我并不在意。只是師兄這話,明顯是在說我的未婚夫有了別的女人,可師兄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師兄已經(jīng)知道嚴(yán)公子就是我的未婚夫古秋言了?
那么,古秋言的身份師兄都已然清楚了,齊介允和齊通宇的身份呢?
莫不是師兄都已經(jīng)知道了?可他們明顯都是稱呼對方的化名。我有些恍惚,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是都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而沒有戳破,還是只有師兄猜中了齊介允他們的身份?
師兄看我一臉驚訝,對我邪魅一笑,再次開口對古秋言說:“我聽師妹說嚴(yán)公子也是與人有了婚約的,卻在這里與上官家這個女子勾勾搭搭,不知嚴(yán)公子是否覺得對得起自己的未婚妻?”
額,師兄,有這么坑師妹的么?你聽說就聽說好了,為什么要說是聽我說的?
不過師兄這一開口,我便知道,師兄是在告訴我,他已然知道了古秋言的身份,但是對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暗暗的對師兄點點頭,相處了這些年,只要輕輕的一個舉動,我與師兄便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古秋言不明白師兄對他的態(tài)度從何而來,他才不會認(rèn)為師兄是為了他的未婚妻打抱不平,故而古秋言生氣道:“這是我的私事,還輪不到江公子來管。”
師兄自是不讓,“你的私事我是管不著,只是這上官家的女子我要帶走?!?p> “不”上官芷怡很害怕師兄,她一聽師兄要帶走她,很是恐慌,馬上跑到古秋言身邊,緊緊的抱住古秋言的胳膊。
我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古秋言武功平平,甚至連內(nèi)功也是沒有的,上官芷怡這個出生在江湖,武功不低的人竟然會尋求一個不會內(nèi)功的庇護,這是腦子壞掉了,才覺得古秋言能保護住她?
即使古秋言會武功,也未必能保住上官芷怡,畢竟師兄曾說過世上能勝過他的不超過五個,其中四個應(yīng)該都已過了知天命的年歲。齊介允的武功,我瞧著倒是能和師兄切磋切磋。
師兄堅持要帶走上官芷怡,聲稱是要帶她去雙陽派找個說法。我知道師兄只是為了見到莫百川,拿上官芷怡當(dāng)個幌子,順便威脅威脅雙陽派。
師傅對莫百川的態(tài)度我不知道,也從未從師傅的口中聽說過二人之前的過往。想必不是太過愉快,師傅便不想提起。但是我知道師兄這些年一直在查找莫百川的下落,師兄曾對我提起過一次。那個時候,我以為莫百川是師傅很重要的人,師兄是在替師傅尋找。如今才是知道,師兄想找到莫百川,就是為了還師傅一個公道。今日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莫百川就藏在雙陽派門中,師兄定然要前往的。
若是拿住上官芷怡,單憑著上官芷怡意圖把我溺死,師兄就可以拿這件事情要挾雙陽派交出莫百川。
師兄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被他盯上,雙陽派和莫百川可都要慘了,師傅的委屈終于可以得一個公道了。若是因此能為師傅正名,那就再好不過的了。
齊介允和古秋言自是不讓,倒不是古秋言這個時候拼命護著上官芷怡,我猜想大約是男人所謂的顏面,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子光明正大的帶走,論誰看都是一件打臉的事情。我相信,古秋言在乎自己的臉面甚至于多過上官芷怡的性命。
至于齊介允,他稱:“這里畢竟是赤羽王的地方,我們都是客,都是受了塵漪郡主相邀,上官姑娘也是塵漪郡主的客人,上官姑娘不愿同江公子離開,若江公子在此地強行帶走上官姑娘,就不怕塵漪郡主覺得弗了面子,與你交惡嗎?”
“不過,”齊介允又道,“我倒是有個好辦法。上官姑娘不愿與江公子走,若是嚴(yán)公子相陪,上官姑娘定然是愿意的,江公子可以請嚴(yán)公子陪同上官姑娘一起,你們一共前往雙陽派。好在雙陽派不遠(yuǎn),一兩日事情便能解決了?!?p> 想來師兄是同意的,畢竟這么好的機會可以去光明正大的教訓(xùn)莫百川,又能制服雙陽派,這可是齊介允親手送給他的機會。讓古秋言陪師兄去,我就知道齊介允這是放棄了對雙陽派的維護和拉攏。
師兄若是知道齊介允的身份,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他可不會平白放過,師兄多多少少還有些商人逐利的本性,可能與他浸染商界有關(guān)。
“瑤伽,我派人送你回去。“
師兄對我道。我的心空空的,知道了在師兄的心里有了他在乎的人,我便覺得師兄對我如何冷淡都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畢竟我以為他愛的不是我,將來陪伴的人也不會是我,師兄也只能是師兄了。我從來不會強求。
“江公子若是放心,就把令師妹交給我照顧。而且,我們在甬城一直是借住在令師妹的名下的院子里?!褒R介允端的一副得體大度,師兄和他一比,竟顯得有點點市儈。
要知道以前我一直覺得師兄才是世上絕世無雙的人,果然一對比才感到師兄原來也有許多的不足之處。不過好在,師兄的美貌還是當(dāng)世無雙的,齊介允也只能屈居第二。論師兄的風(fēng)流灑脫,也只有齊通宇能拿出來與師兄相較。
“也好,交給你照顧總比某些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強?!拔抑獛熜诌@話是故意惡心古秋言。
可我就這么被師兄輕易的交到了齊介允的手里。
我有多難過,師兄卻是不知的。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師兄一個人。我多想師兄能開口對我說:“瑤伽,一個人在外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