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期待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此時此刻,我徹徹底底的感覺到,我不過是師兄一生中匆匆數(shù)年的過客而已,他帶給我的,除了讓我求而不得的期羨,便只剩下得不到的遺憾了。
第二年,當我們再次相遇,即使我見到師兄時,我的心依然會悸動,可再也沒有了當初想要傾心相許的念頭了。錯過了,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是我根本不想再回頭,我把我的固執(zhí),歸咎于是命運的安排。
最終懲罰了師兄曾經(jīng)對我的不珍惜,也讓自己的心肝腸寸斷。這才是可笑的命運。
在回去的馬車里我哭得撕心裂肺。齊介允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任由我發(fā)泄著。
我這淚,只是在向過去告別,向和我相識了五年的,挑動我的心,讓我初次春心萌動的師兄告別。我不管齊介允如何看待我此刻的失態(tài),我捂著臉放聲大哭,宣泄著自己的難過。
也許是我知道了師兄有了心儀的人,所以這次比上次在百花谷我被師兄拋棄時更讓我難過。所以我才要放下師兄。
他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人,我又何必再想念著他呢,我在心里已經(jīng)決定與他一刀兩斷了,從此只是同門的師兄妹。
“你歡喜的人是你的師兄對不對。“
齊介允突然開口,不是質(zhì)問我,而是很肯定的說。我的哭聲戛然而止。
“你想要回到令越取消婚約,也是因為江晨是不是。“他再次肯定的說。
原來我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就連齊介允都已經(jīng)看穿我了,不是因為被欺負而哭,也不是因為師傅而哭,是為了被師兄的拋棄而哭。我松開捂住臉的手,慢慢把頭抬起來。
看向齊介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里的郁結(jié),回答他道:“是?!?p> 便轉(zhuǎn)過臉,不再看他。
他的眼睛,讓我不敢再繼續(xù)直視。他眼中好像有一汪深潭,能把我不知不覺的吸引進去,我害怕自己在他面前不自覺的表現(xiàn)出被他吸引的失態(tài)。說白了,我是怕自己愛上自己的仇人。我會告訴自己,誰都可以嫁,就是齊景軒的兒子不可以嫁。
齊介允不再言語,只是一直盯著我看,我不敢回頭看他的神態(tài),但我能感覺到這目光并非惡意,我沒有在馬車上如坐針氈,相反,他的存在并未為我?guī)砣魏蔚牟贿m。
馬車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我們住的院落,我在想,師兄連我住在哪里都沒有詢問,想必對我也不會再多作關(guān)心。不過明日我就要離開甬城了,師兄也不知道,他沒問,我也就沒有主動說,兩個人之間存在了心結(jié),就再也沒辦法輕松的說出想法了。將來能否在遇到,也是個未知數(shù)。那么就在心里祝他心想事成,幸福美滿了。
我的路,注定是要我一個人往前走。
我踏步低頭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回頭剛想把房門關(guān)上,卻發(fā)現(xiàn)齊介允一直跟在我身后,站在我的門外。
“你…“他目光深沉的看著我,我不知該轟他離開,還是應該邀請這位連續(xù)幾次救我性命的恩人進來喝杯水。
他也不言語,就只是看著我。齊介允是最讓我看不懂的人,他話少,言行舉止有度,我很難從他的一言一行中猜出他的想法。我也怕與這樣深沉的人打交道,看不透,萬一不是他的對手,那就只有被他控制的份了。
齊介允還是走了進來,他進來,我后退,他背著手關(guān)上了我的房門。
“瑤伽“他開口了,”既然與他無緣,不如跟著我吧?!?p> 他讓我跟著他,做他的女人嗎?我原本受傷的心,此刻竟然砰砰亂跳。我一定是被齊介允的美色沖昏了頭腦。剛剛心里想要跟師兄劃清界限,如今怎么能被仇人勾引了去。
我感覺自己有些氣息不穩(wěn),是太過驚慌,也可能是一時拿不定主意如何用最善意的言語拒絕他。
就在我左右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齊介允卻突然摟住我,他身上凌冽好聞的香味攏住了我,我吃驚的抬頭,他一吻下來,帶著熱烈,撬開我的唇齒,要讓我感到他的狂熱。
降臨凡塵的世外仙人,果然法術(shù)高強,我被他吻的迷迷糊糊,沉浸在他要給我織造的甜蜜中。我在他的引導下,學會了回吻,忘記了一切的傷心事,被他緊緊的擁著,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
“瑤伽“外面同時響起了敲門聲和齊通宇的聲音。
我馬上驚醒過來,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竟和齊介允緊緊的相擁著,還做了這么親密的事情?是齊介允主動勾引的我,美色難拒。我猛的推開齊介允,用力拍拍自己的臉。
齊介允見我如此強烈的反應,只是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眼被齊通宇拍響的門,站在那里不言語,等著我的決定。
我自是不敢這個時候去開門的,若是齊通宇見到我與齊介允兩人單獨關(guān)門在房中,定然會惱火。被他知道我剛剛做了什么事小,我最怕的是傷害到齊通宇。齊通宇對我的心意,我又如何不知呢?
“瑤伽,瑤伽,我知道你在里面,剛剛門房對我說了你回來了。“
門房是個啞巴,怎么對你說的?我心里腹誹。
若是平時,我這個時候一定會開門出去,然后假裝氣勢洶洶的逼問他,為何在連塵漪面前說自己眼瞎認識我。然后假裝生氣,讓他過來哄我開心。
可我不能開門。
我走到門口,聽齊通宇又道:“瑤伽,你在生氣是不是?是在生我的氣是不是?瑤伽,我錯了,你聽得到嗎?我錯了,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她是赤羽王連淵的女兒,是和我有婚約的人。我若是那個時候不這么說,萬一她生氣回去對連淵說在這里遇到我和三哥,那我們這次就前功盡棄了。“
“瑤伽,你在聽嗎?“
果然是這樣,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可憐了齊通宇。我以為他活的最愜意的人,沒想到他也有他自己的無奈。
我怎么會怪他呢,他有什么錯。
我很想出去對他說,我沒有生氣,你別難過。齊介允手指輕輕的揩了下他自己的嘴唇,我發(fā)現(xiàn)他嘴唇又紅又腫,可能是我剛剛學著他咬我被我咬的,那么我的嘴唇定然也是被他咬的又紅又腫的。我不能在齊通宇難過的時候再打擊他。
我把背用力的靠在門上,“瑤伽,是你嗎?是你在聽嗎?“
我在門后點點頭。
“瑤伽,你還在生氣嗎?“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生氣了,只是當時有些難過,不過仔細一想便原諒他了。
齊介允見我如此,也不管我,他走到桌子前坐下來,端起茶壺來自斟自飲。
“瑤伽,你是不是在生氣?“齊通宇在門外又問道。
我聲音嘶啞道:“我沒有生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