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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公主

第 一百一十二 章 追逃

安成公主 子非煙雨 5295 2021-09-27 17:49:00

  李沖與高憐兒在水下暗道走了三個時辰,仍不見天日。

  高憐兒頗奇怪:“此條暗道他們怎么未發(fā)現(xiàn),你一直知道這里?”

  李沖抱著寶箱,攜著高憐兒手臂:“這條暗道只有我知道。”

  高憐兒點頭,兩人水性尚好,本欲借夜色行水路逃出,只是楚占南機(jī)警,水上已有小舟監(jiān)視,幾次差點被他的人發(fā)現(xiàn),幸李沖機(jī)敏,兩人只得又回地道中,然因炸藥之故,回去的地道被堵,兩人見廢墟之上禁士仍不斷收尋,本已經(jīng)絕望,又游回水中,幾乎已經(jīng)精疲力盡,高憐兒亦沮喪:“不若將這箱子交與他們?”

  李沖咬牙搖頭:“好不容易帶出來的,交與他們,只怕亦不會放過我們?!?p>  李沖想到棲霞坊不遠(yuǎn)處有一處庵堂,這地下暗河或會相通,便問高憐兒,高憐兒亦點頭。

  李沖便命高憐兒等候,辨明水向后,自行在水下往庵堂方向游去,竟發(fā)現(xiàn)水下果然通向庵堂。

  兩人顧不上許多,便向暗河游去,卻發(fā)現(xiàn)庵堂下竟有暗道,李沖喜道:“果然還在!”

  高憐兒點頭答應(yīng)。

  李沖便解釋:“你道我為什么會來這里見到了你?”

  高憐兒:“不是你偶然來的?”

  李沖神色略松:“不是,此處,棲霞坊是我義父以前的別院,我剛來汴京時,蒙他收留,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常陪月蟬去庵堂,偶然發(fā)現(xiàn)的?!?p>  高憐兒對李沖來宋之事知之甚少,聽李沖講那月蟬的名字,眼睛放光,饒是知道此時性命尚且堪憂,心里亦免不了不是滋味.

  李沖仍在謀算:“也不知道這庵中情況如何,咱們先上去罷,你先休息會吧?!?p>  高憐兒靠著李沖,搖頭道:“我睡不著。”

  李沖冷靜道:“你睡吧,休息好了,咱們便上去,有我在?!?p>  高憐兒累極,竟沉沉睡去,李沖眼睛敖紅,卻一絲睡意也無,身旁的寶箱在黑暗中發(fā)出幽藍(lán)色的光芒,箱中具體是何物,高憐兒也說一無所知。

  兩人費勁周折,爬出枯井之時,正是庵堂后院。

  李沖與高憐兒商議,由高憐兒留在此處,李沖往寺內(nèi)尋出路,此時已近破曉。

  田倫、沈忠回馬回城,去見崔懷遠(yuǎn),待遠(yuǎn)行許久,回頭視之,卻見棲霞坊不遠(yuǎn)處有一庵堂,約為靜安。

  沈忠催馬:“大人,快些!”

  田倫亦點頭跟上。

  耶律斜軫自閑逛,與蕭千月、蕭撻攬二人來至相國寺,相國寺位于汴京中心,紅墻碧瓦,殿宇巍峨,霜鍾遠(yuǎn)振,資圣熏風(fēng),名譽(yù)天下,每月開放五次萬興交易,大三門上珍禽奇獸、貓犬獸類無所不有。

  皆于誕中設(shè)彩幕露屋易鋪,賣屏幃、簞席、弓箭、鋪合、洗漱、時果之類。近佛殿,賣文房之物、占定兩廊,賣諸寺師姑繡作、領(lǐng)抹、珠翠頭面、銷金花樣幞頭帽子、絳線之類。資圣門前,皆書籍玩好圖畫及諸路罷任官員香藥之類。

  耶律斜軫終于停下,蕭千月與蕭撻攬道:“大王何時有了這興致,好上書畫了,不會是因為公主罷?”

  蕭撻攬亦不知

  蕭千月道:“我亦想見公主?!?p>  蕭撻攬頗詫異:“為什么?”

  蕭千月嘿嘿一笑:“還能有誰,我想問問公主,她去了哪里?”

  蕭撻攬遂點頭不復(fù)問。

  耶律斜軫進(jìn)了一間名為“小翰林”的畫坊,卻并未尋到想要的,寺三門閣并資圣門,各有金銅鑄羅漢五百尊,佛牙等物,今日齋供,早取旨開三門。

  智海、惠林、寶梵、河沙東西塔院,三人出角院門院舍,各有主持僧官咄嗟動使鐘鳴鼎物,置飲食茶果。

  大殿兩旁,有前朝及當(dāng)朝明公筆跡,殿庭有樂部馬隊。大殿朵廊、隱樓殿上,安成、永樂公主、初云公主、興平郡主、柴韞婉等皆在。

  安成答應(yīng)陪永樂公主進(jìn)香,清早出宮,主持主殿安排妥當(dāng),上了第一柱香,才至此安歇。

  不多時,初云公主與興平郡主攜手來此,便一處安歇。

  柴韞婉低聲道:“皇姐、安成,你們什么時候回去,我與你們一同出去?!?p>  三人意見一致,便與初云公主、興平郡主辭別,至院門外欲上馬車。

  傲雪至耳邊道:“公主,丁浪與南越郡主在附近?!?p>  安成只得與二人道:“安成有事,不妨皇姐、婉兒先回去?!?p>  柴韞婉道:“那我送皇姐回去?!?p>  永樂公主笑道:“你二人自行去,我自回宮好了?!?p>  三人方別,安成亦有讓柴韞婉與丁阿離結(jié)識之意,至惠林塔院見到在此等候的丁浪、丁阿離二人,攜引相識,悄與柴韞婉道:“錚哥哥便是跟與他的?!?p>  柴韞婉與丁浪其實早相識,卻多年不見,聽他與云錚友厚,笑道:“好久不見!”

  丁浪行禮:“郡主安好?”

  柴韞婉點頭,安成亦笑:“原來你們早認(rèn)識?!?p>  四人便至小翰林雅軒閑坐,柴韞婉與丁阿離亦頗為投契,便相問丁阿離住哪里,丁阿離便說住西郊欖山別業(yè),柴韞婉邀請丁阿離常相見。

  安成亦道:“婉兒,我不常出宮,阿離能得你相伴,你們作伴甚好?!?p>  兩人便相邀下樓去看畫,小翰林?jǐn)堄蚴樟_全國名畫、館主王濟(jì)閑往四方收畫,與宮廷畫院收藏不同、多文人畫,今日展出王曉《讀碑窠石圖》、李成《茂林遠(yuǎn)岫圖》與《小寒林圖》,引得汴京城中清貴前來觀賞,其中包括翰林畫院待招高易,高易常自出宮便訪民間畫院,收羅購得精品、充實畫院,因此,為小翰林???。

  安成與丁浪道:“你常去欖山?”

  丁浪點頭:“你已三年未去那里,我可一直替你打理著,你什么時候去看看?”

  安成點頭,又道:“我只擔(dān)心阿離住在那里,無人照料,有你在,亦好?!?p>  丁浪亦笑:“某樂意效勞?!?p>  傲雪卻忍住冷笑:“丁浪此人,對丁郡主有意,卻在公主面前佯作癡黠,不知作何?!?p>  丁浪向安成請示:“公主,你可見過了襄王殿下?”

  安成搖頭:“今日并未去襄王府。”

  丁浪道:“喔,那日,襄王去郊外行獵,在欖山遇上了在下與丁姑娘,在下不得不告知,欖山乃公主此前別業(yè),襄王大喜,言欲借此邀人畫聚,并未與公主說過嗎?”

  安成搖頭:“回頭,三哥哥說了再說罷,不打擾阿離就是了,其實尚好,阿離也好久沒熱鬧了,對了,我想你去棲霞坊一趟?!?p>  丁浪閑逸品茶:“那里有甚好看,昨夜子時時分,已為一片廢墟。”

  安成皺眉,那似乎是在狀況之外,抿唇不語:“為什么?”

  丁浪笑:“你猜不到嗎,遼人斷尾求生之舉,其實,你不用擔(dān)心,驍騎尉此次只欲借機(jī)鏟除遼人在京的間諜,至于金香文書上面所書,驍騎尉并不敢興趣,只是這樣一支御林暗衛(wèi),從來都是用來監(jiān)視朝臣,今次倒用來對外了?!?p>  安成面有慍色:“可有人逃脫?”

  丁浪換盞,斟酌字句:“那地方嘛,食店甚盛,脂皮畫曲頗多,有庵堂,公主殿下讓他們自找好了,你的四哥此次定能有所獲?!?p>  安成打斷道:“我并不是擔(dān)心這個,四哥私下找過你嗎?”

  丁浪哂笑:“我們丁家如今不涉朝堂,只甘心做一方富家翁,理你四哥干什么?”

  安成揶揄:“汝父仍為一方節(jié)度使?!?p>  丁浪接道:“只等告老還鄉(xiāng)而矣?!?p>  柴韞婉與丁阿離正品評一副有人臨摹的畫家四祖之一張僧繇的《天竺二胡僧圖》。

  丁阿離因在欖山別業(yè)見過安成臨摹成品,今又見此,莫不驚訝:“咦,七公主亦臨摹過此畫呢?!?p>  高易與耶律斜軫聞聽兩人話語,同時矚目,高易覺此畫不凡,看落款之人為燕文季,便問館內(nèi)少童此人為誰,此畫如何購得,小童一概不知,好不失望。

  耶律斜軫便料安成今日在此,想到又可以見安成,猶自笑了。

  丁阿離回頭見之,頗懼,柴韞婉拉其一旁道:“你認(rèn)識此人?”

  丁阿離低聲細(xì)語:“也不算相識,見過幾次?!?p>  柴韞婉獨視之,這極美的男子,亦不免有些顫栗,直到安成與丁浪下樓。

  安成垂眸,亦迎上來:“怎么,多了興致來逛這里,耶律將軍?”

  耶律斜軫點頭:“借一步說話?!?p>  安成點頭,跟了上去。

  柴韞婉亦驚:“安成如何慣聽這遼人的話?”

  安成豈不知會讓柴韞婉生疑,與耶律斜軫同走。

  耶律斜軫頗為高興:“公主,可愿陪本王完成一心愿?”

  安成莫名:“什么?”

  耶律斜軫看著安成:“去寶梵塔院?!?p>  安成嗤笑:“您還逛佛院呢?”

  耶律斜軫忽視安成語中的嘲笑:“不然你說去哪里?”

  安成無半點興趣:“隨便?!?p>  兩人至寶梵佛院,卻見到賢與初云公主閑話,安成心內(nèi)絞痛,情不自禁揭開帷帽一角。

  耶律斜軫見之,亦不免為其絕世容光分神,其光潤白膩的肌膚上滲出一片嬌紅,如是白玉上抹了一層胭脂。

  安成美目遠(yuǎn)眺,所觸及的唯有那世子。

  耶律斜軫少見安成流露心里情緒,今也亦然,然安成已遠(yuǎn)走,便跟隨其上:“高麗世子怎堪配引你矚目?”

  賢恍然看見安成,望眼瞧去,只看見帷帽一角出了院門,初云公主亦認(rèn)出是安成身影,卻見賢黯然神傷,不由得惱怒,原來世子心頭之人,果然是她!

  李沖自庵門外閑入。

  一青衣小尼姑迎上來:“檀越,自何處來???”

  李沖摸摸鼻子:“在下,偶見庵堂,特來祭拜?!?p>  青衣尼姑低眉欲語,此人衣衫貴而落拓,鞋上及發(fā)間有細(xì)微泥土,更有瓊花一朵斜飛發(fā)間,而汴京城中,有瓊花蹤跡的地方,屈指可數(shù),而最近的地方,便是薛居士住的靜心堂里,想到此處,仍將李沖迎入。

  李沖便入內(nèi)殿拜佛,小尼姑卻急入主堂見庵主:“仙姑,外間來了一人,有古怪。”

  只見案上靜坐著一位素衣女子,做觀士裝扮,聞言睜開眼來,相貌極美,莊容保相,聞言起身:“門口的禁衛(wèi)才走了,又來了生人,你好生招待便是?!?p>  小尼姑又道:“他問起仙姑芳慧,問妙湘仙姑您是否仍在此?”

  妙湘神色轉(zhuǎn)變,面上出塵之色已去,露出清麗婉轉(zhuǎn)之色來,一邊緩行一邊問小尼姑:“你可見他來過?”

  小尼姑搖頭,快步跟著:“咱們近日并無接待生人,已近整月了?!?p>  妙湘至主殿,正遇上李沖出來,兩人一照面,皆不語,妙湘心中暗叫:“與這人幾年未見,怎會來此,必定有異。”

  須緩留此人才好,正欲閑話,一青衣尼姑至,說道:“庵主,薛居士有請。”

  妙湘微笑點頭,吩咐青衣尼姑好生招呼,讓李沖稍怠。

  李沖呼其姓名亦不回頭,心中驚疑越盛,想起三年前與妙湘的舊事,這里名為庵堂,卻實非之,莫非!

  妙湘自行來至西廂,薛玉卿正與蕭翰對弈,行禮道:“大人,您來了!”

  蕭翰微微點頭,與二人道:“韓大人來信了,咱們的人損失太大,妙湘你這邊可有動靜?”

  妙湘低眉溫順道:“大人,想必您也是知道了那里被炸為廢墟才來的,此方圓三里,皆被禁軍所控,早上已有官軍前來訪查,不時便會查來這里!”

  蕭翰與薛玉卿道:“你剛才說你院子里來了生人?”

  薛玉卿道:“一男一女,男的沒見過,女的我已請了,弄影,你出來罷!”

  蕭翰大喜:“原來是弄影炸掉的,她在哪里?”

  呼了半天不見人出,薛玉卿皺眉,起身至內(nèi)屋掀簾查看,一小尼姑已倒在地上,迷香軟帕丟棄在旁,昏睡不醒,窗戶北開,不見人影。

  三人皆詫,花弄影為何會逃脫,妙湘大叫:“不好,她定然去了前殿!”

  三人且說且至前殿,便見四位小尼姑倒在地上,哪里還有李沖、高憐兒二人身影。

  蕭翰本以為是驍騎尉將棲霞坊炸毀,見高憐兒逃出,便知是她所為,如今,她又與陌生男子逃脫,她是要做什么呢,不由得著急上火:“她能去哪里呢?”

  薛玉卿亦道:“怪我還沒問起那男子來歷就!”

  妙湘不敢說出與李沖舊事,低頭不語!

  高憐兒與李沖攜手至溪山,李沖急問:“你當(dāng)真聽見他們那么說的?”

  高憐兒點頭,薛玉卿說驍騎尉此次無勞無功,抓走的遼人皆斃命于蕭瀧兒之手,自己雖暫時逃脫,但卻不能免毒,泫然欲泣,推搡李沖:“你自走罷,我體內(nèi)有毒,走了也是活不了的,我,我不想拖累你?!?p>  李沖急勸拉?。骸澳愠鰜砹耍€能回去嗎,我豈能放下你不管,你當(dāng)我是什么,只要有一線生機(jī),咱們便不能放棄?!?p>  高憐兒哭道:“我跟著你走,咱們能活幾日。”

  李沖亦為難,咬牙道:“那咱們一同回去!”

  高憐兒止哭:“你說什么,蕭翰會殺了你的!”

  李沖挾住高憐兒往回走:“回去替你拿解藥?!?p>  兩人爭執(zhí)之際,卻見一隊禁軍已飛奔而來,轉(zhuǎn)頭欲逃,被另一隊禁軍圍住,李沖見中間那人,不由得臉色大變。

  沈忠近旁正是楚占南、荀況、張真,其正把玩著一把勁弩。

  李沖將高憐兒護(hù)在身后,楚占南笑道:“李沖還不過來,大人要見你!”

  高憐兒不敢相信:“你騙我!”

  李沖緊握高憐兒手,單膝跪下:“見過副統(tǒng)領(lǐng)大人?!?p>  沈忠冷笑:“東西可拿到了?”

  李沖低頭道:“還沒有?!?p>  高憐兒退回幾步,想到近日的海誓山盟、溫存纏綿只是一場騙局,踉蹌不敢言:“我早該知道,你,你是要騙我的?!?p>  楚占南陰鷙善誘:“弄影姑娘,東西早點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花弄影譏誚媚視楚占南,伸出雙手:“來啊,帶我走?!?p>  楚占南不為所動:“其實何必呢,你要知道我們是想給你一條活路的,要了你們這些細(xì)間性命的,是你們的蕭大人,不是嗎,咱們可未動手啊!”

  高憐兒不置應(yīng)否,偏頭不言。

  荀況亦高聲道:“不若殺了這女的,李沖,你有何話說?”

  “我知道那東西在哪里,我?guī)銈內(nèi)??!崩顩_話未說完,臉上已挨了高憐兒一巴掌:“該死,你怎配為遼人!”

  李沖抓住其手臂,冷笑:“我本就不是遼人,難道你是嗎?”

  高憐兒繵口緊閉,不再說話,楚占南催馬道:“那便別再廢話了,走罷!”

  李沖欲答應(yīng),忽覺腹腔一陣劇痛,低頭查看。

  高憐兒的匕首正緩緩拔出:“你不用走了。”

  李沖低聲語道:“憐兒,你那箱中的秘密他們盡數(shù)知道,他們要得是你們的據(jù)點,你別再掙扎了?!?p>  高憐兒驚駭為明,不能分辨,李沖已倒了下去。

  荀況跳下馬來,一腳踢開高憐兒,從馬上藥箱拿出金瘡藥、紗布,與李沖止血、包扎。

  沈忠早已遠(yuǎn)走,楚占南、張真等人趕緊恭送,李沖緩慢道:“在靜安庵西廂一口枯井中,你們快去!”

  楚占南冷哼一聲,便自前去,只留荀況一人。

  李沖握住高憐兒右手,撫慰仍道:“我自會想法為你取得解藥?!?p>  高憐兒冷笑連連:“別想我再信你?!?p>  李沖不再解釋,問荀況:“荀兄,你們已知曉了他們的據(jù)點?”

  荀況點頭,冷目看向高憐兒:“你別怪李兄,他已為你求得四皇子的恩典,不然,你和蕭翰他們一個下場。”

  高憐兒只得認(rèn)命,若李沖只是驍騎尉一名普通禁衛(wèi),怎能求得四皇子大恩呢,當(dāng)下忍住,皆因李沖從未放開的手。

  蕭翰、薛玉卿不敵巨變,盡數(shù)被捉往天牢審問,妙湘為求得蠱毒解藥,供認(rèn)據(jù)點實為靜安庵。

  田倫、沈忠亦稍微松了口氣,汴京城中異國細(xì)間得以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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