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校尉,西戎人又來搶掠,此時正直春耕,城里的百姓苦不堪言。”
“豈有此理,召集人馬,開城門備戰(zhàn)?!?p> 西戎人擅騎射,在搶奪完春種的種子后,揚長而去。
梅三帶人追趕過幾次,每次皆被甩馬后,只能望著揚起的塵埃,束手無策。
白鷹長嘯,響徹云霄,在嘉城上空盤旋了一圈后,朝西方飛去。
兩匹飛馳的駿馬上,長箭飛嘯而出,射中之人倒在馬下。
“丹珠,把那些馬都回收了?!?p> “交給我嘞!”
此時城門打開,梅三帶人飛奔而出,卻被眼前的兩位女子驚艷住。
“王妃!”梅三驚喜的大叫道,“王妃還活著?!?p> “梅三,好久不見?!痹略伹嘁佬χ鴨柕?,“娶靈溪了沒?”
“還未娶靈溪?!泵啡χ卮鸬?。
突然,月詠青依冷下臉,抽出手中的折梅劍,下馬便要去剁了他。
“都一年多了,還不娶靈溪。”
“王妃饒命,不是我不娶,是靈溪不嫁?!?p> “她不嫁,你就不娶了嗎,用強的,不會嗎?”月詠青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在王爺?shù)纳磉厓捍四敲淳茫稽c兒都沒有學(xué)會?!?p> 梅三突然掩面而泣,他高興的竟不知所措。
“行了,不就說你兩句。”見梅三落淚,月詠青依收起折梅劍,轉(zhuǎn)而安慰他道,“我以后不說你了便是?!?p> “是梅三太高興了?!?p> “月娘?!钡ぶ橼s來三匹良駒,對她說道,“馬都在這兒了。”
“梅三,讓人把馬牽回去?!?p> 梅三快速的拭干眼淚,叫人將馬匹牽進(jìn)了城。
“王妃怎會來嘉城?”
“自然是來幫你,聽先生說,你這里需要人手,我便過來了?!?p> “那皇上?”
“他還不知我活著?!痹略伹嘁勒f得淡然,心中卻是莫名的刺痛,如今玥郎是皇上了,后宮里,自然是有了別的妃子。
“靈溪若是見到王妃,定會開心的不得了。”
果然,在見到死而復(fù)生的小姐后,靈溪哭的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姐……小姐……”
“行了,靈溪,小姐沒帶什么衣物,你悠著點哭?!?p> “小姐是嫌棄靈溪臟嗎?”
“你說呢?”
“小姐……靈溪好想你……”瞧著小姐瘦弱的模樣,靈溪又心疼不已的大哭起來,“小姐瘦了,不比之前圓潤?!?p> “靈溪,我這不回來了嗎,今后又得麻煩你,好生的照料我?!痹略伹嘁牢⑽⒁恍?,柔聲對她說道。
“嗯?!膘`溪含淚點頭應(yīng)道,“小姐的眼睛?”
“中了玉蓮的毒,不要緊。”
“孩兒呢?”
“沒了。”月詠青依回答的悵然。
這一次,靈溪沒有再哭,她抱緊了小姐,沉默了良久。
“小姐餓了嗎,靈溪去給你做吃的?!?p> “我也餓了,麻煩你了,靈溪姑娘?!?p> “丹珠姑娘不必客氣,叫我靈溪便是?!?p> 白鷹長嘯,月詠青依吹出哨聲應(yīng)道,白鷹落在對面的屋頂上,望向屋內(nèi)的月詠青依。
“方才,我故意放了一人回去,大白已經(jīng)確定了位置。”月詠青依說道,“我們只需跟著大白,就能找到敵營?!?p> “太好了。”梅三欣喜萬分的拍桌叫道,他等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
“你就不必去了?!痹略伹嘁喇?dāng)即給梅三潑了冷水,另有任務(wù)交給他,“娶靈溪,越快越好?!?p> “不是,王妃……”
“我與丹珠兩人足矣,你們?nèi)チ?,只會給我們添亂?!?p> “難不成月娘想夜襲敵營?”丹珠一副壞笑的模樣,瞅著月娘問道。
“正有此意?!?p> “說好了,人歸你,馬歸我。”
“成交?!?p> 梅三根本搭不進(jìn)話來,王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丹珠亦是一副要搞事情的模樣。
“小姐,用膳了。”
“梅三,你若將我活著的消息,稟報了皇上?!痹略伹嘁缆冻鎏摷俚男θ菡f道,“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梅三不敢。”王妃這哪兒是在對自己笑了,分明是在威脅他。
“給我整副面具,若有人問起,就說我是玉昆山的人——丹清?!?p> “丹清是我二哥的名字,原來月娘心儀之人是我二哥?!?p> “我心儀之人是當(dāng)今皇上,能用他的名字嗎?”
“不能!”
黑夜落下帷幕,在稍作準(zhǔn)備后,大白拍打著翅膀,沖進(jìn)黑幕。
“王妃!”梅三帶著十來人,騎馬追來,西戎人狡猾兇悍,王妃行事又令人捉摸不透,他著實放心不下。
“梅三,在城門外等我們回來?!币浑p幽暗的藍(lán)眸看了梅三一眼,月詠青依輕勒韁繩,飛雪嘶鳴一聲,追逐著大白而去。
就在藍(lán)眸看向自己的一瞬間,一絲寒氣襲上心頭,如臘月寒冰,冰冷刺骨。
廣袤無垠的戈壁上,白馬在前,棕馬在后,約摸半個時辰后,大白在低矮山谷處的枯樹上落下。
月詠青依勒馬停步,眼下的山谷,便是西戎一族的藏身之所。
“月娘,盡數(shù)殺之?”
“我與他們無冤無仇,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我瞧瞧,那邊是馬棚,不過這趕馬定會有所驚動?!钡ぶ橛兴檻]的說道,況且,這西戎人的馬皆是良駒,但不好馴服。
“我去燒了他們的糧草,你趁機將馬趕回去,羊就留給他們。”
“高招,搶了他們的馬匹,看他們還如何來嘉城搶掠?!?p> 果然,丹珠在趕馬時,碰到幾匹烈馬,馬匹的嘶鳴聲,驚醒了西戎人。
“大王,有人偷馬!”
“糧草也被人燒了!”
“何人所為?”
“一個紅衣女人和一個……”
“和一個什么?”
“鬼……”
“月娘,這馬太過剛烈,西戎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還是先行撤退為好!”丹珠心驚膽戰(zhàn)的說道,方才在趕馬時,她險些被一匹千里馬傷到。
月詠青依騎馬至馬棚,在幽暗的藍(lán)光映入漆黑的馬眼后,馬兒像著了魔似的,一涌而出馬棚,跟隨著月詠青依,朝嘉城方向狂奔而去,任憑西戎人如何召喚,皆無反應(yīng)。
而那騎著白馬的白衣人,雙瞳幽藍(lán)冷厲,猶如一個凄厲鬼魅,令所見之人,聞風(fēng)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