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臥薪嘗膽
夫差命人在靈巖山為西施建了館娃宮,在館娃宮附近修了玩花池、玩月池、吳王井、琴臺,還有采香徑、錦帆徑和打獵用的長洲苑。還修了響屐廊,就是在地上鑿一個大坑,把大缸放進(jìn)坑里,然后在上面鋪上木板,再鋪平,夫差讓西施穿著木屐在上面跳舞,咚咚有聲,所以叫響屐廊。
到了春天,夫差就和西施到采香徑、玩花池游玩;到了夏天,夫差就和西施在洞庭的南灣避暑,享受自然“空調(diào)”。南灣有十多里長,兩面環(huán)山,吳王將此處取名為“消暑灣”,并令人在附近鑿了一個方圓八丈的白石池子,引來清泉,讓西施在泉中洗浴,起名為“香水溪”;秋天兩人一起攀登靈巖山,看靈石,賞秋葉;到冬天下雪時,夫差與西施披著狐皮大衣,令十多個嬪妃拉車尋梅,全然不顧嬪妃們汗流浹背,每次都要盡興后方才返回。
如此挖空心思地玩樂,可見吳王夫差已不顧朝政社稷,一門心思全放在西施身上。
吳王夫差對西施越來越喜愛,西施也時刻想著怎樣讓吳王高興,怎樣讓吳王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好讓吳王能成無道之君,荒廢國事。西施還有個得力助手伯嚭,伯嚭是吳國的大夫,深得吳王寵信,為人奸詐貪婪。越國利用他這一點(diǎn),經(jīng)常給他送金銀珠寶和美女,所以他常與西施合伙,一道向吳王說越國好話。
越國在勾踐的治理下,國力日益增強(qiáng),軍隊(duì)也訓(xùn)練有素。吳王夫差感到威脅,想要征伐越國,被伯嚭大夫巧言阻撓。
不久齊國與吳國關(guān)系惡化,夫差想攻打齊國。伍子胥認(rèn)為,越國才是心腹大患,不宜遠(yuǎn)征齊國。但伯嚭卻力主攻打齊國,并保證出師必捷,結(jié)果吳王僥幸勝利,一向與伍子胥有矛盾的伯嚭就乘機(jī)挑撥吳王和伍子胥之間的矛盾,吳王將伍子胥賜死,提伯嚭為相國。
那時的夫差,已為伯嚭所讒,不聽“聯(lián)齊滅越”的主張,反派伍子胥出使齊國。伍子胥對他的兒子說:
“我多次規(guī)勸大王,大王不聽,我已看到吳國的末日了。你與吳國一起滅亡,沒好處??!”于是將他的兒子托付給齊國的鮑牧,返回吳國向夫差匯報(bào)。伯嚭乘機(jī)進(jìn)讒言,誣陷伍子胥有謀反之心。
其實(shí),這吳王夫差便是米迦勒的轉(zhuǎn)世之人。他喝了孟婆湯,因此空有一武藝,卻有勇而無謀。他這一世,只是為了卻塵緣,因此得到了西施的感情,因?yàn)槲魇┍闶墙{珠仙子的轉(zhuǎn)世之人。但他卻因?yàn)榕c美人的愛情而毀了江山,真是愛江山更愛美人。
其實(shí)早在打敗越國時,伍子胥就曾怒氣沖沖地喝問夫差:
“大王!難道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們講和了嗎?”
夫差道:“是啊,寡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伍子胥急了,他連聲大叫:“不可!不可呀大王!”
嚇得旁邊的文種倒退幾步,面如土色。
夫差問道:“如何不可?”
伍子胥答:“千萬不可許和!吳國與越國靠得太近,勢不兩立,若現(xiàn)在吳不滅越,將來越必滅吳!”
確實(shí),伍子胥說得很對,他是姜尚轉(zhuǎn)世,深知其中道理。因吳越兩國同處東南半濕潤地區(qū),他們地緣相鄰,語言相近,很多方面卻有極高的相似度。伍子胥主張吞并越國,是很有道理的。
但夫差亦有他的考慮。因?yàn)樵絿驯淮虻么髷。倪€翻得起浪?夫差不想把精力浪費(fèi)在小小的越國身上,齊國、晉國、中原,地盤大著呢,他要做天下霸主!基于這樣的想法,與越國許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伍子胥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又勸:
“大王!你想揮師打擊遠(yuǎn)方的秦國、晉國,就算你能打贏,但他們的地盤不適合我們居住,他們的車馬也不適合我們乘坐。而越國就不同了,滅了他們,我們可以住他們的地,可以乘他們的船,我這都是現(xiàn)成的啊!”
夫差一時語塞,不能對答,只好無助地望著伯嚭。伯嚭緩緩上前說:
“相國說得有些道理,但也不全對,咱不能動不動就滅人之國,只知道用武力,是不會長久的。同一塊地盤上并存兩國,自古就有,比如秦國、晉國,齊國、魯國,他們都挨得很近,如果說吳越不能共存的話,那他們就更不該共存了。如果說吳越水居,得了土地車馬沒用,那么他們卻有用,為何不合并呢?因?yàn)榘さ媒鸵獪缌巳思?,是沒道理的。”
伍子胥的脾氣很有點(diǎn)暴躁,頓時大怒,叫喊道:
“難道說,先王的大仇,不報(bào)了嗎?不滅越國,你們對得起先王嗎?當(dāng)初大家都一起發(fā)過誓,現(xiàn)在反悔,想連累我伍某不忠不義嗎?”
伍子胥把死去的吳王闔閭搬出來,強(qiáng)烈要求滅越報(bào)仇。夫差無話可說,又只好向伯嚭求救。
這個伯嚭是申公豹轉(zhuǎn)世,最善于詭辯,只見他不慌不忙地說:
“如果因?yàn)橄韧醯某?,就不赦免越國,那相國您和楚國的仇不更大么,怎么不滅了楚國?bào)仇呢?怎么還與他們和談呢?您不能因?yàn)樽约?,就讓大王留下壞名聲啊,忠臣不是這樣的!”
伍子胥氣壞了,可又反駁不了他,正沒處發(fā)作,夫差開口發(fā)話了:
“好啦,好啦,二位都是為了國家,就不要再爭了,相國且退,等越國進(jìn)貢那天,寡人保證分你一份就是啦?!?p> 伍子胥恨恨而去,邊走邊嘆:“今天你們饒了越國,他用十年生養(yǎng),十年練兵,不過二十年,吳國就完了!”
這是伍子胥與伯嚭的又一次正面交鋒。沒有周武王的睿智,米迦勒轉(zhuǎn)世的夫差沉溺于美色,對國家前途失去了判斷力,他采納了伯嚭的意見,不聽從姜尚轉(zhuǎn)世伍子胥的勸告。
后來,夫差賜死伍子胥時,他仰天長嘆:
“唉!奸臣伯嚭作亂,大王反而殺我。我使你父親稱霸諸侯。你還未被立為太子的時候,幾位公子都爭著立太子,我與先王冒死力爭,你才能成為太子。你立太子后,想將吳國分一半給我,但我并不敢有這種奢望??墒?,如今你竟聽信奸佞小人的讒言而殺害長輩!”
伍子胥在憤恨之余,留下遺言,要家人在他死后把他的眼睛挖出,掛在東城門上,親眼看著越國軍隊(duì)滅掉吳國。
吳王夫差極怒,五月初五把伍子胥的尸首用鴟夷革裹著拋于錢塘江中,吳人哀憐他,為其在江上立祠,命名為胥山。后來,吳國果然被越王勾踐所滅,他想把夫差流放甬東,給他百戶人家,讓他住在那里。夫差說:
“我老了,不能再侍奉越王。我后悔不聽子胥之言,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夫差羞于在陰間見到伍子胥,于是用白布蒙住雙眼后,才敢舉劍自盡。
伍子胥一死,越王認(rèn)為可以攻打吳國了,越國伐吳,吳國潰敗,正如后人所說:
“吳之亡,應(yīng)由昏君夫差、奸佞伯嚭大夫負(fù)責(zé)?!?p> 吳國敗后,西施也不知去向,她感覺已為國盡忠,但夫差對她百般疼愛確實(shí)出自真心,在與他相處的日子里,西施越來越感覺他的好。到后來,她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真正地愛上了夫差,而戰(zhàn)爭又讓她失去了夫差,她也無顏再見范蠡,同時深感對不起夫差,于是投湖自盡了。
至于范蠡找到西施,兩人泛舟五湖,成了一對神仙眷侶之事,則純屬后人杜撰。
但范蠡發(fā)財(cái)之事不假,他是財(cái)神轉(zhuǎn)世,自然運(yùn)氣非凡,而被人們稱陶朱公的名字,正是他的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