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帶來了死亡?!?p> 淮醉和月瑾二人還想問些什么,那幾個健壯的漢子擋在的老人面前,摩拳擦掌的盯著二人。
二人若再不離去,恐怕他們就要使用暴力手段驅(qū)逐了。
月瑾拉了拉淮醉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和村民起沖突,畢竟他們要找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這兒。
“不分青紅皂白就趕人,這群人真……”出了村口,淮醉氣的一拳打在大樹上。
樹上的雪紛紛揚揚的落下,染白了他的青絲。
月瑾走過去,拂去他肩頭的積雪道:“他說的是我,你生這么大氣干嘛?”
“只是……”感同身受罷了。
淮醉嘆了口氣,忽然道:“疑?小貓呢?”
二人對望一眼,看來還得去村里一趟。
恰好此時,一穿短褐的少年背著竹簍哼著小曲兒向村中走去,月瑾塞給他塊碎銀,讓他幫忙去村里看看有沒有只小黑貓。
少年把碎銀收起來,疑惑道:“你們?yōu)槭裁床蛔约喝フ野。俊?p> “那個……”月瑾眼珠子一轉(zhuǎn),“我們剛才和村里人有些許小誤會。”
“肯定是村長吧,他就是個老古板,別往心里去啊?!鄙倌晷χ?,蹦蹦跳跳進了村。
不多時,少年又背著竹簍出現(xiàn)了。
他神秘兮兮地把月瑾拉到偏僻些的地方,打開竹簍給她看。
小黑貓蹲坐在竹簍中,瞪著黑葡萄般圓溜溜大眼睛,昂起腦袋看他們。
月瑾道了聲謝,剛要伸手,卻見少年猛地合上竹簍蓋。
少年搖頭晃腦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貓你們哪來的?要帶它去哪?”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淮醉不知道少年葫蘆里想買什么藥,他抱著手反問道。
“那換個問題,這貓是你們的嗎?”少年臉上堆滿堅毅,“不說我就不給你們?!?p> “當然是了,廢話怎么這么多。”
淮醉伸手去拽竹簍,可少年死死抱住竹簍不松手,后索性整個人撲在上面。
淮醉猛地一松手,少年原本的重心全在身后,這下一個后仰摔倒在地上。
他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積雪道:“村長說的沒錯,你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嘿,你這兒小毛孩……”淮醉摞起袖子揮揮拳佯裝要打少年。
少年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后退幾步道:“村里的牛羊都被你們搶走了,現(xiàn)在連貓都不放過。”
“等下!”聽少年這么一說,月瑾才發(fā)覺難怪總覺得村子不太對勁,原來是沒有聽到一絲牲口的聲音。
她問:“之前有什么人來過嗎?”
“你們不是一伙兒的嗎?”少年眼中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是北漓人嗎?”月瑾又問。
少年點點頭,思考著。
在月瑾和少年說話的功夫,小黑貓自己擠開了竹簍蓋鉆了出來。
它抬起小爪子洗了洗臉,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喵喵叫著擠到月瑾腳邊取暖。
“現(xiàn)在我確定這是你們的貓了?!鄙倌赀制鹱?,露出兩顆小虎牙。
淮醉從懷里摸出把小匕首來,在少年面前晃了晃,問:“削鐵如泥,吹發(fā)可斷,如此上等兵器想要不?”
少年拼命點著頭,眼里放出光來,可那光很快又黯淡下去,他輕聲道:“肯定很貴吧?”
“我可以送你?!?p> “真的嗎?”少年面有喜色,但仍警惕地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肯定是要我做什么?!?p> “是啊?!被醋聿⒉环裾J,他神出兩根手指,“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送你?!?p> “我也不是什么都會說的?!鄙倌赅止镜?。
“選擇你能說的說,我們不會逼你的。”月瑾在一旁補充說。
“對,但你必須說實話?!被醋睃c點頭,“如果讓我知道你撒謊,我不僅不會送給你,還會送走你?!?p> 這樣威脅一個小孩子真的好嗎?月瑾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少年拍拍胸脯道:“你去村里打聽打聽,沒有誰比我更誠實了?!?p> “那好,第一個問題:你說有北漓人搶你們牛羊是怎么回事?”淮醉問。
少年掰著手指算了算,道:“就是剛剛?cè)肭锬菚?,有群北漓人來我們村暫住。他們給了我們好多的金條,還幫我們?nèi)ゲ渡摺?p> “然后就在前幾天吧,一夜之間他們突然全部消失了,還把村中的牛羊都順走了。
“本來村民說,那就當他們買的好了,結(jié)果拿著金條去城里的金鋪才知道,那些金條全都是假的!”
“點石成金術(shù),那些都是石頭吧?!痹妈?。
少年點點頭,唉聲嘆氣起來,接著道:“村長就派人去找這些北漓人,但派出去的凡是見到北漓人的,回來后沒兩天全都死于非命?!?p> 難怪村民的敵意那么大。
月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少年口中說的就是幽南那群人了,看來他們潛伏在此的時間遠比想象中要長。
不知道他們把蠱毒研究到什么程度?月瑾隱隱有些擔心。
“快問第二個問題吧?!鄙倌甏叽俚?,“要是我回去晚了,會被爹娘責罰的?!?p> “第二個問題就是——”淮醉故意拉長音,遲遲不往下說。
見少年急得跺了跺腳,他才拿出張紙來給少年看:“在村里你見過這種蛇不?”
少年不識字,皺著眉頭看紙上的圖案,突然驕傲地道:“你們算是問對人了。這蛇毒性很強,捕捉時稍有不慎就有喪命風險,一般人不可敢捉。但我敢去啊,它可值錢了?!?p> 淮醉把匕首放在少年手上,又取出把碎銀道:“你回去問問你家人,能不能賣給我們一條?!?p> 少年瞥了眼銀子,道:“這些肯定不夠的。”
“只是你的跑腿費。”淮醉頓了頓,“對了,你們村死了人官府不管嗎?”
“沒報官,尸體還在義莊放著呢,因為村長說那樣我們會被認為北漓同伙的?!?p> “知道了。”淮醉拍拍少年的背,“快去幫我們問問價格,我們就在這兒等你?!?p>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淮醉心疼地摸摸原本放匕首的地方。
月瑾把小黑貓裹進披風里坐在石頭上,而后者已經(jīng)睡著了。
淮醉也在她身邊坐下,像是和她說,更像自言自語道:“這個村長有點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