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南夫人出來化解了尷尬,“好了,回門是好事?!崩^而又對南熙道“你剛回來,想必有許多話要跟你父君說,去吧,讓兒媳陪你過去吧?!?p> 這回,南夫人才用了兒媳兩個字字。
江言沒介意,畢竟她陪南熙回來,本就是為了讓南熙能夠跟他父親見見面。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在意。
正待起身之際,卻聽得南家正君跟側君過來了。
主君一進來,就道“夫人,快,秋兒說今天回來,看時辰應該是快到了,咱們出去迎迎?!?p> 他說這話的時候,只瞥了一眼江言妻夫,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江言心底嗤笑,南家又要擺出大家的譜子,又要怠慢于她。好歹南夫人跟南夏還會做做樣子,那南家主君連樣子都懶得做了。
別說大家,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會那樣無禮吧?
“好好好,那咱們趕快走。兒媳,你跟南熙也一起去吧,畢竟秋兒是南熙的大哥?!甭犇锨镆貋?,南夫人跟南夏都很激動。
這時候主君才裝模作樣道“喲,南熙也回來了,怪我剛剛沒看到。走吧,算算時辰,他們該到了。”
江言注意到,南熙聽說南秋要回來,臉色有些白。她以為南熙是因為跟南秋有過節(jié),便拉起南熙的手,跟在南側君身邊。
直到迎到南秋妻夫,江言才明白為什么南熙會臉色發(fā)白。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南府門口停下,后面還跟著兩隊隨從。
首先下來的是位白衣女子,那女子下車后,又伸出手,扶著另一位男子下車。那男子,想來就是南熙的哥哥南秋了。
南熙看到那女子后,低下頭,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像是極力忍耐著什么。
江言了然,南熙夢囈的風清,大概就是南秋身邊的那位女子了,微微握緊了南熙的手。她理解他的表現(xiàn),若是換了南熙跟別人恩恩愛愛,她江言怕是也會錐心刺骨吧?
“爹爹娘親,我回來了?!蹦锨镄v如花。
“哎喲,秋兒你回來就回來,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南主君笑。
“岳父,這是應該的。”風清說完,看到了南熙夫婦,“熙兒,你也回來了?!?p> “嗯?!蹦衔踺p輕應了一聲。
見風清跟南熙說話,南秋的臉色有些不好,南夫人道:“走吧,今日難得都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頓飯吧?!?p> 飯桌前,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南側君跟江言夫婦倒是顯得多余。江言才不管他們,自夾了菜給南熙,來一趟,飯得吃飽吧?
“小弟,你嫁人了,也更好看了?!蹦舷膶櫮绲?。
“大姐~~你就知道笑話我?!蹦锨镛D而又說“咦,熙弟,你和你妻主成親許久,怎么連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
南秋這一說,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南熙身上。
“我不喜歡?!蹦衔趸卮鸬母纱唷?p> “哪有男子不喜歡首飾的,是不是江言對你不好呀?”南秋一臉天真。
“小秋,你可不要胡說,南熙幸福著呢,聽說江言對他很好。”南夏明顯故意說這話來惡心人。
“可是我之前聽說----”
”秋兒,你早飯本就沒吃多少,這會多吃些?!憋L清打斷南秋的話,笑著說。
“對對對,大家都吃?!蹦霞抑骶蛑R虎眼,一邊給自家兒子夾菜。
一頓飯就這么過去了,飯后,江言陪著南熙去了南側君的院子。
江言坐在院里,讓南熙跟南側君單獨說話去了。
“熙兒,你還好嗎?”
“我很好的爹爹?!?p> “哎,都怪我,怪爹爹沒用,比不過那正君,不然當初,你也不會被南秋給搶了心儀之人,那風小姐明明喜歡的是---”
“爹爹,如今我已嫁人,這事就不要再提了,您要好好照顧自己。”
“哎,再怎樣,我在這南府吃穿不愁,那主君顧著夫人,倒也沒太給我難堪,只是你,苦了你了。都知道那江言對你不好,如今陪你回門,卻連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讓你被嘲笑?!?p> “爹爹,我不在意那些的,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嗎?”南熙說的挺好,是指現(xiàn)在的江言。
過了一個時辰,江言想著南熙該出來了,準備去接他,卻看到了這一幕。
“熙兒,她對你不好吧?”
南熙低著頭不說話,拳頭捏的緊緊的。
“熙兒,我說真的,如果她對你不好,不如你們和離吧,我會迎娶你過門,讓你跟秋兒做平夫。”
“風小姐莫要再說這話,讓你誤會了不好?!蹦衔跽f完就要走,被風清一把抓住手臂。
“熙兒,你不相信我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松開。”南熙抬起頭,只與風清對視了一眼,淚水就滑下來了,他到底,還是愛著風清的。
“熙兒---”
“風小姐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苯宰哌^來提醒到。
南熙想掙脫風清的禁錮,風清卻沒有松手。
“江言,你最好對熙兒好一些,否則,我隨時會帶走他?!?p> “呵呵,風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資格警告我?我的男人,需要你來關心嗎?”江言說完,掰開了風清的手。
“就這一次,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碰熙兒?!?p> “江言,其實熙兒愛的是我,而我也愛他。”
“哦?既然你們真心相愛,那為什么你沒有娶他,而是娶了他的哥哥?你知道這樣會讓他很難過嗎?”
“我---我也是沒辦法?!?p> “連自己愛的男人都護不住,你可真是個窩囊廢。”江言這會郁悶到了極點,說話也不客氣,說完就拉著南熙走了。
角落里的南秋看到了這一幕,“為什么,你明明嫁人了,還要破壞我的幸福?”
兩人坐在馬車上,無話。
南熙感覺到江言這會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冷漠。他也無心多說,他沒有做對不起江言的事情。
兩個人回到江家,南熙回了房間,江言則是獨自去了花園。她撿了根木棍,把木棍當劍,練了起來。
直到出了一身汗,才回了房間。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不發(fā)一言,各懷心事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南熙醒來不見江言,沒有過多的失落。反正她向來如此,不是嗎?那一點點的改變根本微不足道,江言還是以前的江言,南熙只當她又是跟從前一樣,許是出門找樂子去了。
南熙照常生活,沒有過多關注江言的事情,引得仆人們議論紛紛。
“我今天早上看到小姐又出去了呢,難不成她又是去那種地方?”
“不會吧,我看小姐這回是真的改了,許是誤會了?!?p> “那可不一定,有幾個女人能拒絕那地方的誘惑?”
。。。。。。。。。。。。
其實江言只是去了校場,并不是像南熙和下人們說的去了那種地方。
她愛習武,她也要把從前的武學練回來。要練武得有個由頭,否則人家要懷疑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世祖突然轉了性子。
因此,江言跟江正君說自己要去校場習武,上次被人打了,都是因為自己身體太弱。練練武,也好強身健體。
江正君當然同意了,他只有江言一個獨女,可寵的緊,叮囑了她小心安全,就任她去了。
江言看了下,校場內有幾個招生處,包括射箭的,練拳的,騎馬的,唯獨沒有看到劍術的。
莫非民間的校場沒有練劍的?應該不可能,她這樣想著。
“小姐,這里有這么多,您想要學什么?”小河見江言逛了一圈也沒有決定,問到。
“劍術。”
小河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小姐,不如我們去問問別人吧?!?p> 小水突然指著斜對面道“小姐,您看,那不是程原小姐嗎?”
“程原是誰?”江言順著小水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身穿麻灰色衣裳的女子。
“小姐,您連程原小姐也不記得了?她是您昔日的好友?!毙∷忉?。
“好友?我確實不記得了?!?p> “程小姐經常在校場內練習的,小姐可以問問她。”
“也好?!苯月犃诵∷慕ㄗh。
“咳,小姐,那個,程原小姐,后來,后來跟您有些疏遠了,可能對您的態(tài)度沒有那么好?!毙『游竦奶嵝?。
江言了然,笑道:“無妨?!背淘哌^去。
程原正在擺弄手中的弓箭,沒注意到有人朝她走來。
“程原?!苯院暗?。
程原聞言,抬眼看到江言的臉,臉色立刻變得嫌惡。她皺了皺眉,不理會江言,掉頭就走。
“程小姐等下,我家小姐有事請教您?!毙『蛹泵ν炝?。
“哦?她有什么事?”程原依舊沒有回頭,不過還是停下腳步了。
江言汗顏,這昔日的好友對自己的仆人都比對自己客氣,這身體本尊原先是做過多少惡事?。?p> “那個,我想習武,學劍術,可是這里都沒有找到報名的地方,所以我想問下你,劍術報名的地方在哪?”
江言還沒說完,只聽到習武兩個字的時候,程原就轉過身子,見鬼似的看著江言,好像要把江言看透一般。
面對程原審視的目光,江言沒有閃躲,微笑以對。
這會換程原疑惑了,單看打扮是比以前素凈不少?只是怎么突然轉了性子要習武了,先前的江言還跟酸文人似的。
“你發(fā)燒了?”
“沒有?!?p> “你是為了哄那個小倌開心?”
“不是?!?p> “那這就奇了怪了,你以前總鄙視習武之人,如今怎么突然轉了性子?”
“以前是我錯了,這次大病一場差點殞命才醒悟。如今我是真心想要習武,不說可以變得多厲害,起碼能強身健體也是好的。”江言說的十分誠懇。
程原點點頭,理解了她突然的轉變,不過眉頭還是皺著的,“就算你有心,可這習武是一件苦差事,你怕是熬不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可以慢慢練?!?p> “你想學什么?”
“劍術,只是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
“劍術在北邊的偏院里,我可以帶你過去,不過---歐陽師父可是十分嚴格的,她不輕易收徒,要想跟著她學習劍術,你得先通過考驗才行,你可愿意?”
“我當然愿意,還勞煩程小姐帶我過去。”
“得,你還是像以往一樣,叫我程原即可。”
“好的,程原?!?p> “跟我來?!?p> 如今程原對江言要學武的事情,也是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她倒要看看江言能不能能到歐陽師傅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