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進了門,入眼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子,他穿著粉衣,一雙媚眼盯著她,像在思考著什么。
屋內(nèi)的擺設竟十分雅致,還點著熏香,江言暗贊鴇父的周到,這樣給客人的感覺不會艷俗。
如今鴇父跟小廝都出去了,屋內(nèi)剩下江言跟明城。
明城覺得,江言雖然裝扮改了些,可是內(nèi)里依然是草包一個。不然為何上次差點死了,還要再跑來這里,還不是貪圖美色?而且她曾經(jīng)還撇下夫郎,成親當天去勾欄院。他還記得當時江言是如何說南公子不好,說他好等等。
因此,再見到江言,明城對這張臉,依舊只有厭惡。
雖是一母同胞,但是在明城心里,江語不知道比江言好了多少倍。
望著男子略帶嫌棄的神色,江言心里嗤笑。心道你一個妓子,面對客人竟然這般態(tài)度?
江言斂了神色,刻意換上一副色瞇瞇的表情,緩緩朝明城靠近。
明城一步步朝后退,江言一步步緊逼。很快明城就退到了床邊,跌坐在床上,聲音顫抖著問“你,你要干什么?”
因為江語的關(guān)系,如今明城已經(jīng)對有些客人產(chǎn)生了抵觸,比如說現(xiàn)在的江言。
江言舔了舔嘴唇,反問道“你說我要干什么?我花了銀子來這,難道是敘舊來了?”
明城望著她,有些害怕,畢竟江言給了錢,按照規(guī)矩他就必須陪她睡覺??墒撬幌耄s緊轉(zhuǎn)動著腦子,突然說“等下!”
“哦?怎么?”江言停下要扒他衣服的手。
“你先前不是說,你是真心愛我的嗎?”
“那又如何?”
“既然你真愛我,你就不該強迫我,以前你說過你要贏得我的真心,不惜一切代價?!?p> 木一暗罵了一句原來的江言,這個蠢貨!還真心?跟妓子談真心?就算妓子有真心,眼前的這個男子絕對沒有!他眼角眉梢對江言都是滿滿的嫌棄。
再一對比南熙如水的容顏,賢惠的性子,她更覺得這江言真是腦子讓驢踢了!
怪不得會落得那樣的下場,既然癡迷這個男人,那他說什么都會聽。所以原主的死跟這貨脫不了干系,她得好好捋捋。
“哎呀,那可怎么樣才能得到你的真心呢?”江言故作為難。
“哼,首先你不能碰我。再者,你得哄著我高興了,若是我高興了興許能為你唱個曲彈個琴什么的。最后,就是你得聽我的?!泵鞒前褐^十分傲氣。
江言暗罵了一句不要臉,又嘆了口氣道“我盡力吧,可是我上回傷到了腦子,差點死了,許多事情不記得了,要不你給我說說吧。”
明城神色慌了:“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了,有什么好說道的?!?p> “可是我聽人說,我是被打傷的?!?p> “你自己好勇斗狠,怨不了別人!”明城急著辯解,反而讓江言更加確定是被人所害。
“你剛剛才說我不小心摔了,這會又說我好勇斗狠,怨不得別人。這到底是我不小心還是別人?”江言反問。
明城眼珠子一轉(zhuǎn)“可不是,你要與人爭斗,過程中自己不小心摔了,才會那樣的。”
這男人真是夠無恥的,江言直接問他“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性命?”
“誰害你性命了?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泵鞒鞘嶂^發(fā),不以為然。
原先,木一從江家人口中得知,江言不習武,更是不好與人爭斗。上次的事情,肯定是被挑撥的。可這明城與她無冤無仇,對他極好,這樣的恩客哪個妓子會蠢的要她性命?只有一個可能,絕對有人主使。
木一沒有家人,魂穿到江言身上,因此有了許多家人。她很開心,也很珍惜她們,所以她不愿意相信是江語害了她。如今特意到勾欄院里來走這一遭,就是想確定一下。萬一江言本人有別的仇人呢?可是看到明城的表現(xiàn),她可以確定了,這幕后主使,正是江語。
看來江語是為了家業(yè),區(qū)區(qū)一份家業(yè),就值得害了同胞姐姐?江言非常心寒。
這明城如此幫著江語,難道??
江言心里有了計較,既然江語狠心害她,那就不要怪她無情。不至于要了江語的性命,但是用點小手段懲罰一下她還是可以的。
明城見江語直直的望著他,嗤笑道“本公子好看,你也不用這么瞧著吧?莫不是那南公子無法滿足你,呵呵,也對,他一個木頭似的----”
“啪~~明城半邊臉瞬間紅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江言,指著她怨恨的說“你,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都嫌臟了我的手?!苯阅梦脦げ亮瞬潦郑终f“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侮辱熙兒,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哼,先前不知道是誰給我說討厭那個南公子,還在新婚夜跑道院里找小倌。這會子在我面前裝什么真愛?!泵鞒堑芍郏袷且呀曰畛粤艘粯?。
“那又怎么樣?現(xiàn)在我又愛上他了呀?!苯院敛辉谝獾恼f,說完用眼神在明城身上來回看,“嘖嘖,就你這種貨色,是怎么當上花魁的?這院里是沒人了嗎?”
“你----江言,你別太過分了!”
跟她說過分?他們做的事就不過分嗎?何況江言最討厭傲氣的人。
“對待恩客就這種態(tài)度?哪怕說到鴇父那里,也是我占著理。還哄你高興?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明城怕了,就像江言說的,若鬧到鴇父那里,會對他很不利。他即便是花魁,也只是比普通妓子錢收的多些,說白了,本質(zhì)是不變的。
怕江言真會告狀,急忙換了笑臉,“那江小姐想要怎么樣?如今你銀子也花了,不如就讓我來伺候你吧?!?p> 說著就要解江言的衣服,江言趕緊躲開。
“不用了,你,我嫌臟?!闭f完,江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明城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趕緊寫信,得讓江語把他贖出去!
江家,一個小廝來說,“少正君,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南熙認出,這小廝正是陳珠兒身邊的人,“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小廝嘆了口氣,“哎,少正君你有才有貌,您這樣的男子不知道多少人喜歡呢?!?p> 南熙沒理會他的奉承,也知他后面還有話說。
見南熙不說話,小廝接著說“原是大小姐娶了你,可她不知道珍惜,如今呀,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俊?p> “這--這---”小廝假裝為難。
“無妨,你說吧。”
“哎,大小姐今日又去了勾欄院了。”
“你不是看錯了吧?”
“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看見了。我自幼便在府里,大小姐的相貌,如何會認錯?”那小廝信誓旦旦。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去吧?!蹦衔跽f完,那小廝便走了。
小廝回到陳珠兒院里,陳珠兒趕緊問,“小花,怎么樣了?南熙有什么表情。”
“少正君看著有些不高興哩。”
“那正好?!标愔閮郝犘P說江言去了勾欄院,立刻就派人去告訴南熙了,當然還有江夫人。
這不,江言一回來,就被江夫人喊到正廳去了。
小河見情況不好,趕緊去告訴了南熙。
“少正君,大小姐被夫人叫走了,看夫人的樣子很生氣呢!搞不好要動手,您快去看看吧?!?p> 南熙說了句“好?!本挖s緊朝正廳去了。
才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斫蛉说暮攘R聲,“你這個敗家女!真是氣死我了!若真心喜歡,納妾也就是了??赡闫恢么酰窃豪锱?!那院里是個好地方???整天不學無術(shù),叫那些狐媚子勾了魂兒了。真是,真是氣死老娘了!來人,拿鞭子來,看我今天不打死這逆女!”
江主君抹著眼淚并不上前,他不記得上回江言就是因為去了那勾欄院一回,差點死了。明明保證過不再去了,今日為何又去?雖然心疼,也不攔著江夫人,想讓江言長點記性,以后好遠離那是非之地!
江言一時找不到恰當?shù)睦碛桑瑹o法辯解。她總不能說她的胞妹想要她死,所以她去院里查真相去了吧?
就在江夫人要動手的時候,南熙急忙進來,“娘親,爹爹,女婿有話要說。”
江夫人揮著鞭子的手停在空中,見是女婿,“你甭管了,這敗家女我今日定得管教管教!”作勢又要打她。
南熙趕緊說“娘親,是我讓妻主去的?!?p> 這一說,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連江言都愣了。她的熙兒知道她去了勾欄院,竟然還過來幫她解圍?
江夫人明顯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你莫要為這逆女開脫!”
“娘親,我沒有為她開脫,確實是我讓妻主去的?!?p> 江夫人跟江主君對視一眼,疑惑的盯著南熙。
他又繼續(xù)說“妻主原先去院里的時候,拿了我的珠花,想討小倌們歡心??蛇@珠花,是我爹爹給我的嫁妝。當時妻主不喜我,送了別人也就罷了。如今她說她是真的改了,我就說,既然你改了,那你就得給我把珠花要回來,我才原諒你?!?p> 南熙張開手,手心果然靜靜的躺著一枚珠花。
“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我的言兒不會是個壞孩子的?!苯骶挚抻中Φ?。
“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么不說?”江夫人火氣消了些,又問江言。
江言道“那勾欄院畢竟不是什么好地方,熙兒的珠花落在那里,我悄悄取回來便罷了。何苦弄得人盡皆知,到底是不好?!?p> “還算有些良心,只以后,莫要再去了?!苯蛉苏f完拉著江主君走了。
“熙兒?!苯宰呱锨昂八?p> 南熙不理會她,回了房間。
七萬木
南熙公子機智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