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周富一臉的惋惜,感慨道:“這事說來就話長了,還得從天水郡分離時說起,當日我和趙三兩人攜帶銀兩和物資返回山寨,終究還是被人盯上了,前行途中,我們與敵手拼命廝殺,奈何對方人多勢眾,亂戰(zhàn)之中,趙三兄弟被人一掌打入了懸崖,而我在九死一生之下僥幸逃回了山寨,盡管事后帶著人手去崖底搜尋趙三兄弟的下落,可那個地方山間走獸滿地都是,早已找不到趙三兄弟的尸骨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了,趙三的尸骨恐怕已是入了那些野獸的口中,周富滿臉悲意,似乎對趙三的死久久不能忘懷。
“可有襲擊者的身份線索”秦非對趙三這事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兇手身上去,若是可以的話,他就幫趙三把這仇報了。
“干這行都是見不得人的,出門肯定蒙面行事,哪里能知道他們的身份”
面對周富的回答,秦非也只能默然,感慨趙三命途多舛,這運氣確實是背,別人進城販賣那么多次都沒事,他一進就出事了。
“以前不也是經常進城嗎,怎么就這次出事了?難道這次有什么地方不一樣?”秦非還是問出了他心中疑惑。
周富眼神有些古怪,“倒也沒什么不一樣,若說有的話,還真有一個”
“哪一個?”
“多了你”
秦非:?。。?p> “我沒跟你們一起出城,這話可不能亂說”
秦非可不想被人認為是掃把星,說完趕緊溜了。
因為秦非一刀斬殺張德的事,大家本就覺得這小子是個猛人,這次在與青牛山的廝殺中又大放異彩,更加讓人覺得秦非前途無量,所以秦非一回到住處,便發(fā)現已經有好幾位刀手站在門口等他,都是來恭賀他安然無恙返回山寨,言語間滿是關切問候。
這一夜眾人喝得酩酊大醉,周富也有過來,連帶著幾個同為三脈的刀手一起過來,秦非記得這些人,都是在與青牛山廝殺時有幫他擋住敵手的。
雖然他如今已不懼怕三脈武者,但要是對方一下子出動好幾人,他照樣還是扛不住,因此席間真心實意的敬了眾人一杯,只不過眼熟的人還是少了好幾個,與青牛山一戰(zhàn)終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宴席散去后,秦非獨自一人坐于床邊,望著趙三空蕩蕩的床鋪,頭一次對自己過往的行為是對是錯產生了疑問。
......
次日天水郡內,一家門面很氣派的府邸前,秦非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回頭望向高掛的牌匾,心中免不了唏噓。
原來徐安儒的靠山便是這位天水郡副將,據他所知,這位副將是一個月前才從其他地方調任過來的,秦非猜測應該是徐安儒以前在軍伍時的同僚或者上司。
作為鎮(zhèn)守一郡的副將,這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在天水郡內,在副將之上的也只有兩位正將和那位高高在上的郡守了,但副將這個級別的官僚,一個正將卻又可配備十個,導致整座天水郡足足有二十位副將。
但不管怎么說,用來震懾張家是足夠了。
通過與這位副將的交談,秦非了解到張家當年在落魄時,有一子弟走出鹿州游歷,如今回來已是五品后期的修為,這便是張開懷的憑仗。
秦非走在路上左右打量,未發(fā)現有人跟蹤的情況,就連畢方也未發(fā)現,這么一來他心里反而愈發(fā)沒底了。
在他看來,這次進城估計又是九死一生,就跟上次一樣,是出來給張家送人頭的,結果沒想到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他哪里知道徐安儒認為他背后存在著一股勢力,因此特意讓秦非進城給這位副將送信,目的就是為了告訴秦非,他徐安儒的靠山是誰,讓秦非凡事悠著點,別給他亂來,還有就是希望通過張家來當探路石,看能否測試出秦非背后的人物是哪位。
結果張家存了跟徐安儒一樣的心思,也不敢輕舉妄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非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只覺得自己得小心謹慎再謹慎,反正先離開天水郡再說。
張家跟徐安儒的爭斗又不關他什么事,至于他們想謀害自己的事,等他以后有足夠實力再談報復,現在昆羊山太危險了,高層都想搞死他,還是先跑為妙。
趙車北今天心情很窩火,在將青牛山王理到抓回牢中后,不管他施展什么手段逼供,對方就是一口咬定當日并沒有進城販賣藥材,更不認識什么張家管事,氣得趙車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手中酷刑也是越下越重,在對方奄奄一息時,畫師終于根據當日多人的描述,畫出了販賣藥材的三人畫像。
趙車北拿到手中一瞅,便僵住了,反復在王理道和畫像之間打量,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抓錯人了。
咦,前面那個小子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
原本只是從牢里出來散散心的趙車北,望著前方背負雙手走來的秦非,越看越覺得像是在哪見過,一拍額頭,拿起手中畫像一看。
哇靠,不是一般的像啊,這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非自然也注意到了趙車北這位趙氏俊杰,雖然不知道對方滿臉笑容地盯著自己干嘛,但對方是官,自己是盜,躲遠點準沒錯,當下便悄悄移動腳步,打算從旁邊小巷拐過去。
呵呵,趙車北一直盯著秦非的反應,如今看秦非打算拐道,原本心中的那一絲不確定,瞬間蕩然無存。
在他看來,李稻這是做賊心虛,打算逃跑了?。?p> 事不宜遲,幾個跨步間,趙車北便攔在了秦非前面,一把手將秦非按住,一臉自信地戲謔道:“李稻呵呵”
秦非一臉懵逼,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完全掙脫不得,明白自己現在還不是這位俊杰的對手,便打算先靜觀其變,只不過他沒想到趙車北攔住他后,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管他叫李稻,這是干嘛?認錯人了吧?
盯著秦非的表情,趙車北一怔,對方一臉自己叫別人名字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自己又找錯人了?
這一刻的趙車北,內心突然不確定起來。
至于秦非,早就將他當日冒充李稻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只不過他第二次打算離開昆羊山的意圖,再次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