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兒面色平淡的看完了一個少年劍客的一生。
在他心中莫名又有些不甘,他好像在不甘這個少年劍客最后一戰(zhàn)居然放下了劍,但他又有些慶幸。
至少在最后,這個少年劍客,可得到了自己配劍的認(rèn)可。
隱約之間,他也似乎猜出了“正一”那柄被蜘蛛精稱之為仙劍的桃木劍不肯認(rèn)主的緣由。
當(dāng)畫面定格在少年離世,當(dāng)幽綠的光霧散去,林牧兒手中的青銅面具也化為了一片片碎片消失在他的手心處。
但林牧兒卻心有所感,只要他呼喚著某兩個字,那這具消失的青銅面具將會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中。
唉,其實每一個少年人的心中都藏著一把劍。
有的少年人心中的劍天生殘缺,甚至連尋常紙張都斬不斷。也有的少年人心中的劍,出世時便光芒萬丈,能掩蓋塵世間的一切繁華。
但人生匆匆,每個少年終會長大,也注定會變老。
心中的劍,也會因為每個少年的選擇不同,最終定格成不同的模樣。
人生苦短,苦短到許多人窮極一生,只能磨一劍,刺一劍。
但只要執(zhí)著于心中的那一劍,天生殘缺的劍也會變成絕世好劍,震撼世間!
林牧兒最后又嘆了一口氣,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去時,他看到了淚流滿臉的蘇達。
對于這個男人,他心中是矛盾的。
因為這個男人給他的印象是多變,又有些玩世不恭,還有些捉摸不透。但想起他復(fù)雜的童年,林牧兒也釋然了。
至于青銅面具,林牧兒也從剛剛光霧中的零星畫面里捕捉到一些有趣的信息。
這具青銅面具大概是蘇家的傳家寶,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稀罕物,總之已經(jīng)傳了數(shù)百年。
并且這個青銅面具還背負有著一個讓林牧兒都覺得是天方夜譚的傳說。而那個傳說正是,只要把這具青銅面具交給天生金瞳之人,那么,蘇家絕對會在那個金瞳之人的帶領(lǐng)下,成為天下無敵的劍客世家。
這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自然不能讓人信服。
至少蘇達的父輩祖輩都把它當(dāng)成一個笑話,也警戒著后人要相信科學(xué)。
但至少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很難用科學(xué)去解釋。
或許,是難用現(xiàn)有的科學(xué)去解釋。
林牧兒拍了拍蘇達的肩膀,往恐怖屋外走去。
他不免也多了幾分唏噓,原本他以為游樂園黑線的源頭定會讓他陷入一場惡戰(zhàn),或是卷入一場離奇的漩渦之中。
結(jié)果罪魁禍?zhǔn)讌s只是喜慶用的煙火,雖然有些失望,但他看到了一個比煙火還要精彩的少年一生,也得到了一具不知有何用處的青銅面具。
“劍術(shù)?!绷帜羶河行└锌暮俺隽诉@兩個字。
在他所居住的小屋內(nèi),正一劍忽然亮起了一道銀光,俄而,正一劍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
“我一直以為是那個女孩呢!”蘇達望著林牧兒離去的身影,他擦干了眼角處的淚水。
“這真是個好故事??!”蘇達又有些感慨,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他頭頂上因為煙火被林牧兒阻止過后而消失的黑色氣運,忽然又卷土重來。
在這濃郁的黑色氣運中居然還藏著兩三分紫色。
但這兩三份紫色太過于渺小,渺小到林牧兒都難以察覺。
“結(jié)果卻又是被兩眼一金一銀的男人拿走了面具?!碧K達好像終于緩過神,他靠在身后布滿灰塵的墻壁上,臉上又露出了之前玩味的笑容。
“不過,這也證明那個老東西所說的沒錯。青銅面具注定不屬于這個時代?!?p> “你說,對嗎?蘇達?”
在恐怖屋外,售票的女人望著林牧兒奔向冰淇淋攤的冒失模樣,她平淡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感嘆。
“沒想到…還真有人能從那瘋子手里安然無恙的離開啊!”
……
呂紅櫻的小臉此時鼓得像只紅色的卡通氣球,就算林牧兒愿意買三支冰淇淋補償給她,她也不愿意原諒林牧兒去“洗手間”這么長時間。
她差點以為林牧兒要拋棄她,雖然她因為“電視”還有“游樂園”喜歡上這個所謂的“天書世界”,但身為外來者的身份還有之前被燒烤攤夫妻背叛后的經(jīng)歷,讓她時常感覺到孤獨。
林牧兒,也慢慢成為了她僅次于老樹師父以外最信任的人。
晴雪望著在她眼里不?!叭鰦伞钡膮渭t櫻嫣然一笑,她也想起了她的曾經(jīng),那時的她也和呂紅櫻一樣的依賴著某個人。
但現(xiàn)在,她望著這片明亮的天空,她也好像終于成為了一個被別人所依賴的人。
她看著自己嬉戲的女兒,還有林牧兒這對“兄妹”,她多希望此時即便是永恒啊!
……
西牛賀洲,民風(fēng)淳樸的青山鎮(zhèn),最近倒是出現(xiàn)了三件怪事。
一是在半年前,青山鎮(zhèn)附近多了一條五十余米長的白蛇,這頭白蛇身形大約有五六個成年人般的大小。但這條白蛇盤居青山半年從未傷及過百姓半分,反倒會在干旱的月份呼風(fēng)喚雨,佑得青山鎮(zhèn)風(fēng)調(diào)雨順一方平安。
第二件怪事則是在三月前,青山鎮(zhèn)又來了一只拎著鐵棒的巨大猿猴,這只猿猴也和白蛇一樣,從不傷及生靈,每日臥躺在青山之上不問俗事。
至于第三件怪事,則是在一月前,青山鎮(zhèn)上又來了一老一少兩個和尚,這兩個和尚不化緣不打坐不念經(jīng)不吃飯,每日只是高坐在城墻之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這兩個和尚法號也聽起來頗有些意思,老的叫戒行,小的叫戒吃,他們居然還是同輩師兄弟。
這三件古怪離奇的怪事拼湊在一起,自然也讓青山鎮(zhèn)上的鎮(zhèn)民見多不怪。
但今天,青山鎮(zhèn)上又發(fā)生了一件怪事,這件怪事甚至要比之前三件還要稀奇古怪。
那便是鎮(zhèn)上最后來了一個說書人打扮的小道士,這個小道士說的是鬼怪異志,握著又是一本無字畫本。
而畫本上除了封面上所寫的《聊齋》二字以外,便無他物。
也就因為這個說書小道士到來,白蛇睜開了眼睛,猿猴握著手中的鐵棒,老少和尚也第一次誦讀著繞口的佛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