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柳府家變，與帝反目
卿顏?zhàn)圆∪?，思慮再三，還是把從宮里帶回來的信拆開。按照信里的指示，去京都的小巷雜貨鋪拿到一個包裹，回府打開查看，發(fā)現(xiàn)是王爺貪污受賄的罪證。
她有些不解，王爺為何做出這樣的事，而且若是陛下得知，定然會重罰，甚至?xí)窟B柳氏。她翻閱這些賬目，發(fā)現(xiàn)王爺從開始接手事務(wù)以來，就在私受賄賂。
在王府心事重重地度過幾日，終于，卿顏按耐不住，以回柳府探親為由，帶著東西去祖父那里。柳府書房，只有卿顏與祖父二人，她將東西遞給祖父查看。
“……”柳林看到這些，心里暗自嘲笑其始作俑者。蕭穆寒受賄，呵，真是可笑至極，他這樣想著，溫和地問卿顏道:“你哪里得的這東西?”
“是貴妃柳氏給顏兒的?！?p> “呵，她倒是吃里扒外起來?！绷殖靶Φ?，“你莫要告訴我，你信了這個?”
“我……我也不知可信與否，但想讓祖父你知道此事。”
“這賬目和清單，我敢保證與王爺無關(guān)，你大可放心?！?p> “祖父，既然與王爺無關(guān)，為何貴妃一口咬定是王爺所為?還說王爺有意鏟除柳氏?！?p> “你年紀(jì)還小，自是不懂這些，她的背后定是有人在操縱這一切，王爺也不會鏟除柳氏。你請勿信了奸人的話，與王爺對立起來。”
“嗯，祖父，顏兒知道了?！?p> “你先回去，祖父會處理好這件事。”
“是，祖父?！痹诟吓c家人吃了晚飯，才乘車回王府，不曾料到王爺在屋里等候。
柳林心中懷疑此事與皇帝脫不了干系，只是不知他這次欲意何為。進(jìn)宮對峙，柳林知道是愚蠢的行為，但皇帝遲早會發(fā)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置死地而后生。他暗自下定決心，擇日秘見皇帝。
穆寒坐在外屋，遣散了梅院的仆人，見她進(jìn)屋后，語氣生硬地說：“還知曉回府，看來沒忘了自己的身份?！?p> “不知顏兒犯了什么錯，惹惱了王爺?！?p> 穆寒地冷漠說“你好大的賊膽，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算計(jì)?！?p> “王爺何出此言?”
“你與貴妃密謀什么?不要以為我查不到?！?p> “我?”卿顏有些糊涂，想必是宮宴那夜的事，王爺已經(jīng)知曉。
“你若說實(shí)話，我就不與你計(jì)較?！?p> “王爺，卿顏與貴妃并無勾結(jié)，也沒有做什么不利于王府的事?！?p> “你還敢狡辯！”穆寒有些生氣。
“卿顏問心無愧?！?p> “好一個問心無愧，等羅義回來，就知道你是如何問心無愧的?！彼鹕黼x開，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即日起，王妃不準(zhǔn)踏離梅院半步，有違者，一律趕出王府。”
“是，王爺?！痹豪锏钠腿吮揪秃ε峦鯛?，見他如此動怒，也被嚇到了。
說罷，他離開梅院，召上官余和白將軍到書房商議王妃一事。
羅義回到府上，就去書房復(fù)命，將柳氏密謀陷害王爺貪污的事，一并告知給書房內(nèi)的三人，還呈上柳氏編造的證據(jù)抄錄本。
白將軍義憤填膺道:“好一個柳林，當(dāng)年受杜老恩惠，不思回報(bào)就罷了，如今還對王爺下手?！?p> “王爺，此事我覺得有些奇怪?！鄙瞎儆嗳粲兴肌?p> “證據(jù)確鑿，還有什么奇怪之處?”
“柳林若真想誣告王爺，何須搭上他柳家的人?據(jù)我所知，王妃是他的心頭肉，于情于理，他也不會推王妃入火坑?！?p> “上官大人，王妃捏造罪證，證據(jù)確鑿，如今只剩他柳林出手?！?p> “且先看看，再說這賬目和清單，只是抄錄本，誰知它是真是假。”
“上官大人，這抄錄本是小巷的探子原封不動寫的，想必不會有假?！绷_義解釋道。
“依你所言，是如何打算?”穆寒雖是生氣，但畢竟是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孩，心里還是不想濫殺無辜。
“王爺，我認(rèn)為先查出誰在背后操縱貴妃，打探清楚柳林下一步的計(jì)劃。”
“上官兄，你這是什么打算?柳林若拿著那些東西向皇帝告狀，那王爺真是有理說不清，我覺得還是先發(fā)制人，把王妃關(guān)押起來，好好審問?！?p> “你這若是激怒了柳家，與王爺來個魚死網(wǎng)破，背后的始作俑者必是坐收漁翁之利。”
“上官大人，說得有理，而且王妃年紀(jì)尚小，不宜嚴(yán)刑拷打?！蹦潞伎贾?，說:“羅義你去柳府盯著柳林，一有風(fēng)吹草動，立馬來報(bào)?！?p> “是，王爺。”羅義退出書房內(nèi)，為了保守起見，私下派人暗中監(jiān)視王妃，自己去離開王府。
上官余和白將軍在王府因?yàn)楦魇慵阂?，回去的時(shí)候，二人不歡而散。三日后，柳林趁夜覲見皇帝，蕭穆澤在養(yǎng)心殿靜靜等候，見莫哲進(jìn)殿通報(bào)柳大人到皇宮時(shí)，他知曉計(jì)謀已經(jīng)成功，心中大喜。
柳林也沒向他行禮，眼里盡是失望之意，冷笑道:“陛下，真是好手段，老夫?qū)嵲谂宸?。?p> “看來舅祖父是拿到東西了?！?p> “你與貴妃的心意，我自是不能辜負(fù)。”
“哈哈，果然朕做什么，都瞞不過你?！被实坌χf，“但朕很好奇，舅祖父你如何選擇?”
“陛下有這般容不得柳氏?”
“朕，是容不得你?！被实劾淠乜粗f，“當(dāng)年你逼迫蓮兒出宮，害她香消玉殞，這筆賬，朕記得很清楚?！?p> “原來臣這般讓你不痛快?！?p> “怪就怪你知曉太多我的秘密?！蹦聺蓴[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神色冷清地說:“朕也給了你選擇，算是仁至義盡。”
“選擇?”柳林嘲諷道:“如你所愿，誣陷蕭穆寒，卿顏就是罪婦，勢必與我陰陽相隔，白氏、上官氏也定會拿柳氏開刀?！?p> “朕的劍從來不指向自己人?！被实郯涤兴?。
“我若保護(hù)王府，那柳家就是罪臣，誅連九族。陛下的這盤棋，還真是好?！绷忠膊活櫥实鄣念伱?，直接了當(dāng)?shù)匕阉年幹\說出來。
“朕念及母妃的情面，可以不動柳氏族人?！?p> “你若要我死，直接派人暗殺不就行了?何必如此?”柳林苦笑，一心輔佐的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顧親情。
“朕要你死有所值?！?p> “我自問對你，忠心不二，沒想到你一心置我于死地。”
皇帝笑而不語，只是端起桌上的參茶湯，呡了一口。
“我就好奇，柳貴妃為何為你所用?”
“只需告訴她，當(dāng)年她姐姐是因你而死?！?p> “哼，算我有眼無珠，擁護(hù)你這白眼狼登基。”
“朕不惱你，給你十日的時(shí)間，想清楚如何選擇。”皇帝警告道，“莫要耍什么花樣，否則后果自負(fù)！”
“臣告辭?！绷址餍涠ィ瑪?shù)日稱病不參加朝議。
柳林沒有按照皇帝的想法行動，而是選擇自殺身亡，留下一封遺書，坦白自己勾結(jié)工部尚書張氏，挪用公款，收受賄賂，誘使王妃透露王府的情報(bào)，欲意嫁禍?zhǔn)ビH王貪污。
朝中臣子上書請求嚴(yán)懲張氏，將清單中的各州臣子全部抓獲入獄。皆認(rèn)為柳大人知迷途返，檢舉有功，理應(yīng)赦免其罪，好生安葬，民間百姓也為柳林求情，皇帝不得不下旨赦免柳林之罪，但罷黜官職，子嗣不得世襲爵位，以示懲戒。
此事以柳林之死而告終，柳府幸免于難，工部尚書張氏直到被捕入獄，才恍然大悟，最終在地牢里含恨而亡，清單的臣子也一并被處決。
司徒風(fēng)樂得少了個強(qiáng)敵，邀請同僚在府上小聚?；实蹥饧睌?，只能拿圣親王妃出氣，逼迫刑部尚書下令逮捕卿顏。
柳府，柳家子孫皆為柳林披麻戴孝，因他膝下無嫡子，所以由柳慶之子代為操辦后事，卿顏在王爺?shù)呐惆橄乱糙s往柳府參與葬禮，跪在棺木之前，傷心不已。
這時(shí)，京都獄兵來柳府抓捕王妃，穆寒出面阻止，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雙方陷入僵局。帶頭的軍官哀求地說：“王爺，莫要為難小的。我等也是奉命行事?！?p> “人，你可請去?！蹦潞疇科鸸蛟谀竟浊暗难绢^，把她拉到官兵的面前，威脅道，“但你們?nèi)舾覄游壹彝蹂桓种割^，本王不介意血洗京都地牢。”
“……小的……小的絕不會對王妃用刑，只是尚書大人要王妃協(xié)助調(diào)查?！?p> 穆寒也不搭理那人，俯身對卿顏說:“你隨他們先去，我明日就來接你，誰若敢動你，就告訴我，可知?”
“……”卿顏目光呆滯，無法接受祖父自殺之事，自然也沒聽清王爺?shù)脑挘±锖康馗俦x開柳府。穆寒立即動身進(jìn)宮求見皇帝，但蕭穆澤無意見他，所以讓宮人打發(fā)他離開。
翌日，朝堂上穆寒公然挑釁皇帝，與其針鋒相對，皇帝盛怒，但也不敢當(dāng)眾發(fā)作，只是坐在龍椅上，事不關(guān)己地看著下面相互爭論的臣子。
“陛下，我愛妃年紀(jì)尚小，剛受喪親之痛，卻被刑部尚書抓去問罪，敢問我皇族顏面何在?”
“王爺，王妃與其祖父密謀陷害于你，臣也是秉公職守，讓王妃協(xié)助一二?！毙滩可袝€是有些畏懼穆寒，所以語氣溫和地解釋道。
“呵，笑話！”白將軍出言嘲諷“當(dāng)年王虎之事，也沒見你秉公職守，如今卻在此假仁假義起來?！?p> “你……”
皇帝居高臨下地望著朝堂上的人，并無阻止這混亂場面的意思，司徒風(fēng)在一旁也不言語。
“柳大人的錯，本王不計(jì)較，陛下也赦免了柳氏的罪，下旨安葬柳林。”穆寒看向皇帝，說“今日，若王妃不能隨臣回府，我也不必做這王爺?！?p> “王爺，你不可放肆，別忘了身份?！彼就斤L(fēng)提醒道。
“王爺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還有什么身份面對這世人?”上官余反問司徒風(fēng)。
“夠了，朕還在這里坐著，你等就如此勾心斗角，拿我北梁朝廷當(dāng)作民間的市集不成??！?p> “臣等，知罪。”
“圣親王，你與王妃成親不過數(shù)月，沒想到對她如此情真意切?！被实鄢爸S道。
“……”
“朕可以下令不追究王妃的事，但你在朝堂上公然挑起群臣之間矛盾，不得不罰?！?p> “臣甘愿受罰?！?p> “好！你既然如此愛護(hù)王妃，朕罰你填補(bǔ)因柳林私吞而虧空的公款，辭去工部的職務(wù)，轉(zhuǎn)去禮部管事，罰俸半年?！?p> “臣謝主隆恩?！?p> “刑部尚書，今日釋放王妃，至此不再追究?！?p> “臣遵旨！”
“退朝?！被实鄯餍潆x開大殿，前往御書房批復(fù)奏折。
眾人恭送皇帝后，離開皇宮，穆寒命令馬夫直接去地牢接王妃。卿顏在地牢受了濕氣，身染疾病，穆寒讓張媽媽好生照顧，自己則去柳府幫忙主持喪事。
柳林準(zhǔn)備自殺那晚，羅義出面阻止，柳林卻拒絕他的好意，他親自寫了另一封遺書給卿顏，囑咐在羅義在自己下葬之后，交予王妃。得知事情真相后，羅義深夜趕回王府稟報(bào)。穆寒心中有愧，自己怪罪柳林，所以下定決心好好照顧卿顏，讓柳林在天得以安寧。
穆寒變賣部分的良田和店鋪，去填補(bǔ)虧空的公款，囑咐王府開銷一切從簡，派人時(shí)刻跟著王妃，避免她做出什么傻事。卿顏帶病送祖父最后一程，小小的身軀搖搖欲墜，讓人心生憐憫，她在墓碑前暈倒過去，被王爺帶回府上。
醒來已是三日之后，她深知祖父之死與貴妃有關(guān)系，于是將事情的原委告訴穆寒。
“……”穆寒低頭不語，只是將柳林的遺書遞給她?？吹叫欧馍蠈懼釔垲亙河H啟，她認(rèn)得出那是祖父的筆跡，著急地拆開，里面寫道:
“顏兒:
柳府噩耗，切勿自責(zé)。我只想你今后安穩(wěn)度日，不可深究此事，恕我未能與你親自道別。你能在王爺?shù)谋Ｗo(hù)下成長，實(shí)屬幸事，莫要刁鉆任性，愿你二人能白頭偕老，以慰我在天之靈。
柳林絕筆”
她手里緊緊攥著信，嘶聲力竭地大哭起來，像是把這些日子若有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穆寒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跌跌宕宕地回梅院。
三個月之后，卿顏的病已痊愈，漸漸接受祖父的離世，謹(jǐn)遵祖父遺言，不追究此事，開始新的生活。柳家自此由柳之武掌管家事，任職工部侍郎，家族勢力大不如之前，倒也樂得心安理得。
幾日后，公主蕭穆妍從西啟回國，據(jù)說是因?yàn)槠漶€馬病逝，夫家的族人才將她遣送回北梁。
皇帝為妹妹接風(fēng)洗塵，宴請京都權(quán)貴。圣親王夫婦自然也是受邀之人，但卿顏耍小性子，死活不去皇宮，嚷著要羅義教她御馬之術(shù)，穆寒也就依著她，下令讓羅義教王妃御馬，自己則去皇宮赴宴，直到深夜才回府上休息。
蕭穆妍自從回京都后，終日郁郁寡歡，公主府內(nèi)外也有御林軍看守。當(dāng)夜，她一身便裝夜訪圣親王府。兄妹二人已有十三年未見，自是有些生疏，但穆妍公主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是冒險(xiǎn)去與三哥商議。
王府后花園，穆寒與穆妍公主在亭內(nèi)坐著，低聲交談。
“三哥，穆妍深夜造訪，實(shí)屬無奈之舉?！?p> “你我兄妹二人不必如此生疏，王府是你哥哥家，想什么時(shí)候來都行?！?p> “三哥……”公主回京后，多是感慨世態(tài)炎涼，夫君去世被迫遣送北梁后，皇帝對她冷嘲熱諷不說，還強(qiáng)迫自己嫁給北漠的使臣。
“你可是有什么難言之處？”穆寒見妹妹欲言又止，秀眉緊蹙。
“我……我不想下嫁給北漠的人?！彼淖阌職馔侣蹲约旱男穆暎拔遗c亡夫伉儷情深，這次他意外摔馬去世，我已悲痛欲絕，皇帝哥哥不顧兄妹之情，強(qiáng)迫公公遣送我回北梁，又如此羞辱于我，妹妹……妹妹心中已是失望透頂?！闭f著說著，公主抽泣起來，她知道當(dāng)初嫁予夫君，是為了替四哥收集西啟的情報(bào)，夫君對她百般呵護(hù)，自然是心中有所動容。后來，也就不愿為四哥送信，才惹惱了他。
“陛下要你再婚之事，我也略有耳聞，但都是些閑言碎語，陛下并未下旨，妹妹你莫要受人挑撥?！?p> “三哥……今夜……我……我與你說實(shí)話，皇帝哥哥心意已決，求你幫幫妹妹?！?p> “你放心，我定會阻止陛下，讓你不必在外顛沛流離?！?p> “謝謝三哥?！?p> “夜深了，你不如在王府歇息，明日再回去?！?p> “三哥的好意，妹妹心領(lǐng)了，如今皇帝哥哥派人守著公主府，我也是趁機(jī)逃出來的，若是他知道我來此，定會惱怒?！?p> “羅義。”
“王爺，屬下在。”
“護(hù)送公主回府，千萬要小心。”
“是王爺。”
“妹妹，羅義是我的心腹，有他護(hù)送你回府，我也能放心?！?p> “多謝三哥，此恩妹妹絕不會忘?！?p> 羅義護(hù)送公主回去。穆寒知皇后心底善良，于是求助于皇后。
坤寧宮內(nèi)，穆寒與皇后商議。當(dāng)年王爺擋刀之恩，皇后感激在心，多次暗中幫助王爺度過難關(guān)，二人也算是朋友，偶爾也會互有書信慰問對方。
“娘娘，請你幫助妍公主，讓她能安穩(wěn)度日。”
“王爺，本宮也很為難，如今陛下來宮中也是礙于法紀(jì)，才來此就寢一二日?！?p> “臣也明白，但若是皇后能出手，也算是好的?！?p> “王爺，放心，若是陛下真的下旨，本宮定會與你一起制止?！?p> “臣謝皇后娘娘?！?p> “你我也算是朋友，能助朋友，本宮也很高興?！?p> “是，皇后娘娘?！倍穗S后聊了幾句家常，穆寒就告辭離宮。
果不其然，三日后，皇帝召集大臣商議穆妍公主出嫁一事，穆寒公然反對皇帝。
“陛下，臣反對穆妍公主聯(lián)姻之事?！?p> “朕心意已決。”
“陛下，據(jù)臣所知，穆妍公主與前駙馬夫妻和睦，在西啟育有一子，若是能讓公主重返西啟……”上官余幫腔道。
“哼，上官大人此言差矣，當(dāng)年公主是被迫嫁去西啟，怎能說是夫妻和睦？”柳林出面反對。
“柳大人，所言有理。”司徒風(fēng)繼續(xù)說，“陛下，自大漠與我國重修于好后，兩國聯(lián)姻也是慣例，陛下的公主又年紀(jì)尚幼，穆妍公主是和親的不二人選?！?p> “臣反對穆妍公主出嫁大漠，如今北梁疆土廣闊，何須與他大漠聯(lián)姻！”白將軍說道。
禮部尚書說道:“白將軍，此言差矣，歷來與鄰國修好，才是良策之計(jì)。”
“尚書大人所言有理，臣也贊同聯(lián)姻之事。”王誕繼續(xù)說，“陛下，公主出嫁，是我北梁的喜事?！?p> “荒唐！”穆寒生氣。
“夠了！你們眼里可有朕這個皇帝，穆妍公主出嫁，朕意已決，不可再議。”
突然，太和殿外的侍衛(wèi)稟報(bào)，皇后娘娘覲見。
臣子一片嘩然，今日皇后前來定是有什么事?；屎筮M(jìn)殿，眾人下跪行禮。
“陛下，臣妾聽聞穆妍公主再嫁之事，特意前來求陛下收回旨意。”
“……朕不會收回的?！?p> “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怎能如此失禮，在朝堂上讓陛下難堪？”司徒風(fēng)出言提醒道，“皇后娘娘應(yīng)該萬事以大局為重?！?p> “司徒大人，本宮之所以出面，是不想陛下做出有違人心的事。”皇后毫不畏懼自己的叔父，義正言辭道，“臣妾聽聞大漠使臣，出言不遜，多次在京都中傷北梁，陛下將公主嫁給他，豈不是貶低我大梁？”
“皇后娘娘，大漠使臣自來北梁，皆是有禮有節(jié)，莫要聽信小人讒言，破壞了我兩國的關(guān)系。”禮部尚書為其辯護(hù)道。
“正所謂口說無憑，萬事講究證據(jù)?！被屎笞屢煌M(jìn)來的士兵，把殿外的箱子拿進(jìn)來?；实圩屘O(jiān)呈上給自己，打開一看里面全是指證大漠使臣在京都鬧事，傷害百姓，中傷朝廷的公文。
皇帝臉色極為難看，礙于禮部尚書是自己一手提拔，加之是寵妃的父親，也不好當(dāng)眾責(zé)難于他，于是宣布道；“聯(lián)姻之事，以后再議，今日退朝，禮部尚書你隨朕去御書房，若是此事你交代不清，就拿你族人的命來賠罪?！?p> “陛……陛下，臣遵旨?！倍Y部尚書嚇得不輕，心里也不知是什么緣故。
在御書房內(nèi)，皇帝弄清楚是禮部侍郎收受賄賂，為大漠使臣收拾爛攤子，下旨抓捕禮部侍郎和大漠使臣，按律法處置，禮部尚書疏于政務(wù)，罰俸三個月。
穆妍公主因?yàn)椴槐丶藿o大漠使臣，心里對三哥感激不盡。穆寒不忍她母子血肉分離，出謀劃策讓公主潛逃回西啟，皇帝知道此事后，對蕭穆寒的恨意加深，在朝堂上處處為難他。上官余等人看在眼里，心里則是為主子打抱不平，暗地開始合謀拉攏勢力，以備后患。
司徒風(fēng)與皇帝如出一轍，二人在王府安插眼線，說服張婉兒協(xié)助鏟除王妃，徹底激化柳氏與蕭穆寒的矛盾。皇帝知道女人最大的弱點(diǎn)就是善妒，所以讓人散布謠言。
婉兒本是不忍心傷害王妃，但自從王爺為了救王妃，甘愿受罰之事被眾人皆知后，她心生醋意?；实鄣难劬€再加挑撥一二，婉兒想到自己盡心盡力為王府操持家事，王妃卻是扮豬吃老虎，想要獨(dú)占王爺，心中則是憤懣不已，開始籌劃自己的報(bào)復(fù)計(jì)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