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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天上京

第四章

白玉天上京 K伯爵.CS 4202 2020-01-02 23:00:00

  白瑯王朝。

  京都,千決城。

  丞相府中,年輕的左相白禮正焦急萬分的在庭院之中走來走去。

  四周的丫鬟小廝皆都縮著脖子沒敢發(fā)出半點聲音來,以至于前面緊閉著房門的產(chǎn)房之中傳出來的痛苦呼喊之聲,就顯得越發(fā)的清晰可聞。

  白禮終于還是等不住,幾步上前去就要伸手推門,被一邊的丫鬟兩忙攔了下來:“相爺您不能進(jìn)啊,這女子產(chǎn)房怎能讓男子隨意進(jìn)入......”

  “閃開!”白禮一瞪眼過去,那丫鬟頓時一個激靈險些沒有被嚇的跌倒在地上。

  不過白禮到底也沒能如愿進(jìn)去,因為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出來的是抱著一個襁褓的穩(wěn)婆,這會兒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臉上的神色十分復(fù)雜。

  白禮心中一個咯噔,問道:“出什么事了?可是夫人......”

  “不,不是夫人。”穩(wěn)婆連忙搖頭,解釋道:“夫人沒事,已經(jīng)睡過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禮被她這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態(tài)度觸怒,聲音也跟著嚴(yán)厲了不少。

  那穩(wěn)婆頓時就跪了下來,顫顫兢兢的說道:“只是小小姐.......一出生便氣息微弱,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

  這一次白禮沒有再問,他有些愣怔的看向了穩(wěn)婆懷里的女嬰,良久才將其抱入懷里,遲疑著去探了探女嬰的鼻息。

  這孩子出生之際未有哭聲,此刻更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動作,白禮的手指探在鼻下的時候若非屏住了呼吸仔細(xì)去感受,只怕都要以為她已經(jīng)死去了。

  一時之間,仿佛被什么重?fù)粢话?,白禮整個人都后退了幾步,神色似哭非哭的看著自己懷里的孩子。

  在片刻之后,白禮回過神來,正待要說些什么之時,聽得身邊的下人忽然一聲驚呼。

  回頭,卻見到院子里面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一身白衣的俊秀公子。

  “你是何人?”白禮雖然心中大驚,但是面上卻并沒有顯現(xiàn)出來。來人如此悄無聲息的潛入,只怕是個高手。如今沒有直接動手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去觸怒對方。

  公子并未回答他,只是低頭看向了白禮懷里的小女嬰,神色間似乎帶著喜悅,但是更多的卻是悲傷。

  “你想她活下來嗎?”

  在時間久到白禮這樣的人都有些等不住了的時候,那公子忽然開口,這么問著。

  而這時候,對方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禮總覺得對方的眼中似乎帶著幾分乞求之色。但是關(guān)乎到唯一的女兒的生死,他也顧不得思考的太多,忙說道:“公子有辦法?”

  哪怕他不是大夫,卻也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孩子這情況是兇多吉少的。這會兒有人提出來,自然更是掛心這件事情。

  白衣公子走過來,抬手在女嬰的額心之處點了一下,一縷微弱的金光頓時顯現(xiàn)又很快消失。而女嬰的呼吸也肉眼可見的恢復(fù)了過來。

  白禮看著這一幕心中大驚,卻也還是開口道:“多謝仙長。我......”

  “不必謝我。此女與我有緣罷了?!卑滓鹿涌粗畫氲哪抗馐譁睾?,這樣的一幕讓白禮不免微微有些意外。

  看來,他剛剛的感覺并不是錯覺。

  “她有名字了嗎?”

  白禮聞言,稍稍一楞,而后道:“已經(jīng)有了,我與夫人為孩兒取名為嬰?!?p>  “頸上寶珠,是個好名字。”白衣公子這么說著,目光微微有些悠遠(yuǎn)起來。

  這世間,人出生之時便會有父母親人為新生的孩子準(zhǔn)備好佩于頸間的寶珠,以此寄托自己的美好祝福。白禮是早就已經(jīng)和夫人商議好了的,無論出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為其取名為嬰。

  白衣公子的來歷雖然還是不得而知,但是卻已經(jīng)能夠猜到定然是仙門之中的修道者。他身為一國丞相,三十年前昆侖山發(fā)生的事情也還是知道一些眉目,其后的二十幾年里俗世之中妖魔鬼怪作亂的事跡頻頻發(fā)生。也好在一開始仙門各派沒有管束,后來也開始派遣了大量的門人入世斬妖除魔,到了現(xiàn)在,雖然還是時有妖魔作亂,卻也比那時候要好得多了。

  一位仙長說自己的孩子與之有緣,白禮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同時又有些擔(dān)憂,到時候仙長會不會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去往仙門修道。

  作父母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得好一些,再好一些。但是他家中代代子嗣不豐,對于來之不易的這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兒也是極為珍惜的。到時候若真的要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那也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擔(dān)心,白衣公子輕笑了笑:“白相大可放心,我不會帶走她的?!?p>  白禮有些訕訕,卻也還是松了一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白衣公子終于還是收回了看向女嬰的目光,有手伸出,掌心之中微光浮現(xiàn),繼而成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碧綠珠子,珠子上雖然沒有孔洞,但是卻也綴著一條不知道材質(zhì)是什么的紅色繩子。他將這珠子遞出去,道:“這個便當(dāng)作我送與令千金的禮物吧。她的魂魄不全,來日身體不好也容易招惹妖魔近身,有這珠子在可以規(guī)避。倘若真的有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也可以摔碎珠子,其上附有術(shù)法,會及時通知我的?!?p>  白禮聽他這么說,自然是沒有拒絕,連忙將珠子取過來小心翼翼的戴在了白嬰的頸間,又問道:“不知仙長如何稱呼?稍后我便命人為仙長鑄造長生碑,白家定世世代代供奉仙長......”

  白衣公子擺了擺手:“那倒不必了,你好好的照顧好嬰嬰便好。說起來,我亦是姓白,喚作白鳴。此番來也便是為了嬰嬰而來。如今她沒事了,那我便也該告辭了?!?p>  說罷了,也不等白禮有所反應(yīng),整個人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白禮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許久,才對院中的眾人說道:“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半分,否則爾等就別怪本相心狠手辣了。”

  得仙長眷顧對于白嬰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但同時也是一件壞事。

  至少,在能夠隱瞞的時候,白禮并不想這樣的事情傳出去。

  此時的白禮卻并不知道,天空之中,白鳴正立在飛劍上看著下方的一切。在丞相府中的一切都?xì)w于平靜的時候,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御使飛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天上京中,白歲山頭疼的看著面前的小孫女。

  “嬰嬰如今在云嵐峰上閉關(guān),糖糖你還是莫要鬧了?!?p>  白糖拽著白歲山的衣袖,道:“我就去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好不好嘛?我都已經(jīng)三十幾年沒有見過姑姑了,我保證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絕對絕對不會打擾到姑姑的!爺爺,你就答應(yīng)我嘛~”

  白鳴走進(jìn)門中就見到白糖正在纏著白歲山,板著臉咳了一聲,道:“糖糖,你在這里做什么?”

  白糖聞見父親的聲音不免神色一頓,然后委屈的說道:“我就是想去看看姑姑嘛。自從三十幾年前從昆侖山回來我就沒有見過姑姑了,你們也總是不讓我去云嵐峰。難道........難道是姑姑出了什么事情?”

  她原本就是這么一說,但是卻沒有想到卻見到父親白鳴與爺爺白歲山二人同時神色一變,不免有些著急的問道:“姑姑真的出事了?”

  白歲山很快回過神來,道:“以嬰嬰的修為,怎么會出事?我不是早與你說過了嗎?當(dāng)年昆侖山一役后,她的境界有了突破,所以一直都在閉關(guān)。糖糖你莫要鬧了,不讓你去云嵐峰也是讓你不要打擾到她?!?p>  白糖并不相信這樣的話,一雙眼中都蓄起了淚花:“爺爺騙人,肯定是姑姑出什么事情了對不對?”她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閉關(guān)之地不能由著外人亂闖,但是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去看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以前白嬰閉關(guān)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這么做過,但是這一次白歲山竟然直接將整個云嵐峰劃為禁地,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一點兒也不正常。

  除非,是白嬰出了什么事情根本不是在閉關(guān),而是.......

  “糖糖?!卑坐Q在仔細(xì)的思考了片刻之后,擰著眉嘆息了一聲:“這件事情不要隨意傳出去?!?p>  若是先前還帶著一分希望,那此刻父親的話無疑是讓白糖心中那一點兒希望完完全全的熄滅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

  白歲山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白鳴看了看他,俄而開口說道:“父親,這件事情隱瞞不了多久的?!?p>  “糖糖,你姑姑在昆侖山一戰(zhàn)之中魂魄殘損,早已經(jīng)被送入輪回之中。但是如今仙門人才凋敝,在那場戰(zhàn)爭之中活下來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為了對妖魔兩道有所震懾,所以嬰嬰的事情不能傳出去。只當(dāng)她還在云嵐峰閉關(guān)罷?!?p>  白糖聽著,有些不可置信:“姑姑那么厲害,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呢?父親,你在騙我對不對?姑姑她沒事的.......”

  “我也希望嬰嬰無事。但是她的魂魄是我親自送入了往生池中,今日已經(jīng)于人間降生?!?p>  白糖大驚之后又是大悲,險些沒有直接暈過去。

  她自幼便沒有母親,雖然白嬰總是冷冰冰的不茍言笑,也總是在閉關(guān)。但是身為唯一的女性長輩,白糖對她的依賴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父親。再加上白嬰在年輕一輩中修為第一,天賦卓絕,還是包括白糖本人在內(nèi)不少年輕一輩弟子所追崇敬仰的存在。

  一朝告訴她,白嬰落到了這樣的地步,白糖是怎么都不肯接受的。但是她也知道父親沒有騙自己,姑姑真的已經(jīng)......

  “那,我可以去看看姑姑嗎?”

  白鳴還有些擔(dān)心她,但是看著她這么快就鎮(zhèn)靜下來還是有些意外的,聞言雖然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有拒絕,只是道:“嬰嬰如今剛出生,你若是當(dāng)真要看且等過幾年再去吧?!彼彩窍胫懿荒芤源藖碜尠讒胂肫饋砬笆赖氖虑椤?p>  原以為白糖會鬧著立刻就要去,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次白糖居然乖乖的答應(yīng)了。

  向白鳴和白歲山二人道別之后,白糖便離開了這里。只余下父子二人面面相覷。

  白鳴揉了揉眉心:“還是得讓白霖他們看著糖糖一些才好?!?p>  “此事你自行安排吧?!卑讱q山擺了擺手,然后走回到書桌后面坐下來問道:“嬰嬰的情況如何了?”

  “嬰嬰的魂魄不全,哪怕再往生池中滯留了三十幾年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出生之際便險些沒命,好在我及時找到她將鎮(zhèn)魂珠給了她?!?p>  “她此世家世如何?”

  “轉(zhuǎn)生在了白瑯左丞相白禮家中。左相白禮為官清正廉明為人亦是仁善有禮,且他家中代代子嗣不豐,會好好待嬰嬰的?!卑坐Q倒是沒有說起自己曾經(jīng)現(xiàn)身于白禮面前的事情。仙門之人雖然不至于完全隱世不與俗世來往,但是若非不得已也盡量避開了紅塵之事。俗世之中對于仙門之人的存在大多也還是知道一二的,有自己這個仙長的身份照拂著白嬰,哪怕是白禮其人品行有礙,丞相府亦是如別處勾心斗角,也不會有人有膽量對白嬰不好。

  白歲山并未問的太詳細(xì),對于長子他還是很放心的。又說了幾句話后,忽然嘆息了一聲,轉(zhuǎn)了話題說道:“剛剛玉英苑傳來消息,容掌門也先往生去了?!?p>  白鳴一驚,問道:“這,怎么會來的這么突然?”

  白歲山搖了搖頭,道:“也不算太過突然。當(dāng)年昆侖山上便是容掌門一人在最后支撐起了封印陣法,其后俗世之中妖魔群起,動蕩不安,他便動用了秘術(shù)鎮(zhèn)守仙門。當(dāng)初嬰嬰的事情秘而不發(fā),便是容掌門之意。除了他與嬰嬰之外,實際上也有好幾位掌門長老離世了。”

  這白鳴倒是并未意外,畢竟仙門各派在昆侖山的那一戰(zhàn)中精英折損過多,若是還一股腦的爆出如容顏白嬰這樣實力頂尖的高手統(tǒng)統(tǒng)都往生去了,只怕現(xiàn)在這好不容易平定了幾分的局面又要被打破了。

  無人能知曉當(dāng)年妖魔二道是不是也還留下來了實力不低的族人等著死灰復(fù)燃,所以這個消息在仙門重新培養(yǎng)出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人時萬萬不能走露半點風(fēng)聲的。

  “不過,既然如今各派弟子凋敝,為何皆都封閉了山門不曾重新收納門徒?”

  白歲山聞言,微微頓了一頓,而后道:“許是都在等著往生的弟子們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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