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朝這時候人口不算充沛,不是謀反之類的大罪是不會處死的,能充軍的充軍,能做力役的做力役,一點也不浪費。
再后來,孫氏帶著二嬸住在后院,深居簡出。
這些都是后話,且說四九、安寧、時邈三人。
大年初一的下午,無關(guān)人等散盡,三人駕了馬車前往草棚,不為別的,只為解決月兒之死的疑惑。
三人到時,阿繡正再給兩只狗子立規(guī)矩,想來是狗子又頑皮了。
安寧見狀,給了兩只狗子自由,然后關(guān)門道:“月兒死了,一刀斃命,不是你做的吧?”
話問出口,安寧心里嘣嘣亂跳,怕得到什么不想要的答案。
“好!你們太仁慈了?!卑⒗C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卻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四九時邈太善良了,沒聽明白這話。
只有安寧知道阿繡的意思——對敵應(yīng)斬草除根,而不是不痛不癢的惡心人。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四九也急了,如果是,那還真有點麻煩。
當然這只是四九和時邈的看法,阿繡自己并不覺得一條人命有什么。
“不是,把二叔放進去時,月兒好好的?!卑⒗C道。
眾人總算放下心來。
“那是誰殺了月兒呢?”四九又問。
“看吳媽那樣子,顯然是不知道月兒已經(jīng)死了。”時邈道。
“院子里就我們幾個人,我們仨肯定不會,阿繡和吳媽也沒干,就只剩二嬸了,二嬸雖然臥床養(yǎng)胎,不代表她沒有行動能力啊,她要是趁著吳媽打盹……”
“安寧!不要胡說!二嬸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她知道月兒死了的時候也很震驚,甚至因此小產(chǎn)了。”四九道。
“小產(chǎn)也是因為她拼盡全力打了你一巴掌,你也是,為什么不躲?
可憐不代表沒有作案動機啊!她震驚可能是因為床上的是二叔而不是你。
二嬸懷金書的時候,跟二叔有染的那個丫頭不是也不見了嗎,她說賣了,誰知道去哪了。這次說不定二嬸就是要月兒死……”
“夠了!”四九顯然生氣了,聲音冷峻而嚴肅,嚇得安寧立刻噤了聲。
四九繼續(xù)道:“要不是你胡鬧,二叔不會身陷囹圄,二嬸也不會小產(chǎn)!事情也不會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四九忍不住將昨天憋了一天的話一吐為快。
“你吼我……”安寧頓覺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四九從來沒有這樣過,每次吵架都是因為二嬸,這次更是升級為責怪安寧。
倆人一路走來,四九都對安寧呵護備至,突然這樣,她怎么能不委屈。
見到事情變成這樣,阿繡馬上摟著安寧,一邊是四九,一邊是安寧,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安寧在阿繡懷里掙扎著轉(zhuǎn)頭,問時邈:“時邈哥,你也怪我嗎?怪我害了你的家人?”
“安寧,事情都過去了,四九,你就不要怪安寧了,安寧本心不壞。”時邈道。
時邈第一次見除了二嬸以外的女子哭泣,這個人還是安寧,一時間有點自亂陣腳,把實話說了出來。
時邈昨夜也仔細思量過,這事本質(zhì)上跟安寧沒多大關(guān)系,但是,卻因為安寧的胡鬧而不可收拾。
安寧聽了這話,更是委屈,時邈這意思不就是也怪她嗎。
“你們……你們兩個傻子!”安寧又委屈又氣,在阿繡懷里抽泣個不停。
時邈趕忙上前拿袖子給安寧擦眼淚,安寧一把拍掉時邈的手,“不要!你個登徒子!”
時邈倒是想拿帕子給她,奈何他一個老爺們兒的帕子還不如袖子呢。
他剛用那帕子擦過汗,還擦了下鼻子,怎么忍心如此穢物唐突美人。
四九也有點后悔說這么重的話了,隨即也抬起袖子要給安寧擦眼淚。
“登徒子!”哪料時邈殺出來,以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語氣重演了一遍歷史。
四九哭笑不得,安寧也憋著笑,她眼淚還掛在臉上呢,只能強忍著。
時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出此動作語氣,只是直覺不想別人唐突安寧,即便是四九也不行?;蛘哒f,四九就更不行。
時邈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還想哄安寧開心。
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安寧穩(wěn)定住情緒道:“無論事情怎樣,話要說清楚,理要辯明白。你們兩個聽著?!?p> “首先,我本意只是想讓二嬸手忙腳亂,無暇作妖,平安渡過最后兩個月,然后時邈哥可以順理成章的拿回家產(chǎn)?!卑矊帡l理清晰的道。
“其次,就算我不把二叔丟到月兒屋子里,月兒的死恐怕也無可避免?!?p> 四九時邈表示同意,這恐怕不是陸家人所為,至于為什么殺月兒,不殺二叔,無從知道。
“既然這樣,就要有人為月兒的死負責。這個罪名難免就落在四九你的頭上。”安寧表示很生氣,不想認她這個傻哥。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沒在月兒屋子里?!彼木诺?。
“表面上沒關(guān)系,但是二嬸和吳媽打算置你于險境,甚至置你于死地。
蒙汗藥你看到了,上次想你死的人就是二叔二嬸,從下藥的手法看,很可能就是吳媽操作的。
出于這樣的目的,二嬸和吳媽就會把月兒的死推到你頭上。
隨便一個理由,求愛不成之類的最合理不過了。”
“這樣的理由不成立,你知道的,我做不出……嗯……也沒有立場做那樣的事情?!彼木乓姇r邈在,省去了敏感詞語。
“你是做不出,可現(xiàn)下風氣不良,你還記得刀疤劉嗎?我還是個寫字先生,他都有齷齪的想法。
更何況你這種……嗯……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說你怎么解釋你……嗯……啊,到處都是把柄,都是你解釋不了的?!卑矊幰贿呎f,一邊磕磕絆絆的用“嗯”代替不方便說出來的詞語。
最后一個嗯是指女扮男裝,四九和阿繡都聽懂了。
時邈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又看其余三人一臉了然的模樣,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傻。為什么別人聽得懂,他聽不懂。
“人家兩個人的證詞,再加上之前你跟月兒親密無間,暖手暖腳,幫忙干活背鍋之類的行為,這些可都是現(xiàn)成的,大家都看到了的。有動機、有作案時間、有證詞,你還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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