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明確的指出了蘇小月的內(nèi)心所想,李成印將信重新手抄了一份給皇上,另一封沿著紋路裝好,這天夜里,蘇小月的信和靈隱派的地形一同被鴿子送了出去,望著越飛越遠的鴿子,李成印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不斷地重復(fù)著,“原來他們真的想謀害圣上?!?p> 蘇小月的信被原封不動的呈給了蘇友道,再聽完李成印的解釋后,蘇友道迫不及待的將信撕開,又在閱讀完以后忍無可忍的將信撕成碎片。
“混賬!”他胸口劇烈起伏,礙著李成印還在場,沒有說多余的話。
三叔伯聞訊趕來,先清了場才開口詢問,“二哥,這是出了何事?”
“那個混賬閨女,竟然來信給我說她不殺了,還說狗皇帝是個好人!”
雖說屋內(nèi)只有他們二人,可這話聲音太大,李成印走遠了都能聽到一二。
皇城。
沈宸楓看著改完折子累趴在案上的蘇小月,心間五味雜陳,雖說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可當(dāng)他真正得知蘇小月接近自己的目的時,還是不免心痛。
可他現(xiàn)在和這個女子一樣,都是動了情有了私心的人,趁著蘇小月還沒睡醒,他快速想著對策給李成印回了信。
‘若不除異己,怕永留后患,朕決意剿滅賊匪,爾先探底,務(wù)必查明云簪何用。’
鴿子扇動翅膀的聲音吵醒了還在做夢的蘇小月,她揉揉眼睛,看見窗戶大開,而沈宸楓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皇上,你說你有功夫賞月,怎么就沒功夫改奏折呢?”蘇小月抱怨。
扭頭對上蘇小月朦朧的雙眼時,沈宸楓百感交集,他問道,“你會離開朕嗎?”
“嗯?”蘇小月一度懷疑是自己沒睡醒還是沈宸楓沒睡醒,她眨了兩下眼睛,“你指什么情況下?你要不傷害我,我應(yīng)該不會走?!?p> 此話不假,誰會拒絕高薪職業(yè)呢?
傷害,沈宸楓聽在耳里都是這兩個字,若說傷害,那剿滅她的家人,一定也算吧...
“突然說這個干什么?”還未反應(yīng)過來,蘇小月忽的被一雙大手攔腰抱起,“干,干嘛?!?p> 也不知是哪句話讓沈宸楓心頭一痛,他不想蘇小月離開他,無論他是否真的傷害了她。
“去床上睡,”他說道。
“我自己走就行,”這個姿勢讓蘇小月有些難為情,她不安的扭了兩下,沈宸楓看在眼里抱在懷里,心想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撩火之人。
“你現(xiàn)在是朕的妻子,”將蘇小月放在床上時,沈宸楓只說了一句話,“你不能離開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p> 蘇小月還沒來得及應(yīng)答,沈宸楓的唇便貼了上來,那一吻柔情至極,她還能嘗得出他剛喝過的茶香。
“皇,皇上,”蘇小月有些驚慌,可推沈宸楓的手卻軟綿綿的,“我還有折子沒看完,不如...”
沒有不如,沈宸楓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沒有朕的允許,今夜你哪都不準去。
......
李成印知道皇上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聯(lián)系自己,果然,不到天明便有只小鴿子守在窗臺上,信上的內(nèi)容簡潔明了,皇上需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打探更多的內(nèi)部消息,知道的越多,對他們而言越有利。
云簪這陣子一直放在李成印胸口,他一直沒明白這東西的用途,思來想去,謎底應(yīng)該就藏在蘇友道房里,這陣子他去哪都沒人在意,唯獨蘇友道房門外始終有人把守,若要商量事情,他們也會去蘇友道房里探討,莫非?房中有密室?
無論里面是否有他想要的東西,李成印都決定鋌而走險一次,這件事的關(guān)鍵就在于,如何支開門外的把守。
云麗云鶯走后,廚房人手稀缺,李成印這兩日也時不時被調(diào)去打下手,“誒誒誒,這我來就行,”說著他便搶去小廝手里的飯盒,“我去送就行,你夸快去吃吧,我還不餓。”
“行,快去快回啊,飯給你留一口,”小廝放心的將餐食遞到他手里。
路上沒人的間隙,李成印悄摸給飯里加了些料,傷人性命不至于,就是他們今個得多跑兩趟茅房了。
“來來來,開飯了,”李成印一路熱情地吆喝,他待的這幾日,所有人都將他看成了位份最低的小師弟,大伙自是不會有疑心,“今個都是大伙愛吃的肉和粥,快別站著了,我?guī)湍銈兪刂?,你們先去吃?!?p> 那兩人謹慎,“不礙事,我們輪換著吃就行,謝謝你給我們送飯,快回去吃吧?!?p> 李成印一看這個方法行不通,便繼續(xù)說道,“我不餓,真的,但你們站一早上肯定餓了,吃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放心,我絕對不讓人進家主房里?!?p> 那兩人互相看了會,想著都是自家兄弟,“那就麻煩你了啊小師弟,辛苦你看一會,我們很快來換你!”
“快去快去,”李成印笑著給他倆揮手,腦子里想著,一時半會你倆應(yīng)該回不來了。
環(huán)顧四周無人,李成印悄悄推開蘇友道的門,一個側(cè)身,滑了進去。
屋內(nèi)的擺設(shè)平平無奇,可他還是看出來,能坐人的椅子只有四把,平日里那么多人都在蘇友道房里商討各項事宜,絕不會都坐床上商量。
這房里一定還有其他的暗室,李成印左敲敲右打打,愣是沒找到入口在那,此刻時間有限,他急的掌心和額頭都在冒汗,用手擦拭甩了一把,竟不小心弄臟了蘇友道房里的畫。
宣紙遇水極易褶皺,李成印用衣袖沾了半天,就在這一下一下的擦拭中,他逐漸覺察了不對勁的地方,畫的背后好像有處是空心的。
事不宜遲,他掀開一看,果然有個這背后擺了個花瓶,飾物為何要藏起來擺放?李成印將花瓶拿下,輕輕敲打那幾塊磚,找到聲音不對的那個將磚塊拿出,墻里有個小洞,他若是猜的沒錯,打開這里需要鑰匙,他慌忙翻出懷中的云簪,原來如此,這簪子原來是密室暗門的鑰匙。
來不及求證,他需用最快的速度還愿家住房內(nèi)擺設(shè),再三確認無誤后,他慢慢打開房門出來。
剛站定,“小師弟,久等啊,今個不知道怎么了,我們兩個一直鬧肚子,看你累壞了吧,頭上全是汗?!?p> 李成印尷尬的笑笑,不是累壞了,是叫你倆嚇壞了,“我這自小不耐熱,太陽一曬就愛出汗,無礙無礙?!?p> ......
夜半,蘇友道回房。
“今個有人來過我房里沒有?”
“啟稟家主,并無外人?!?p> “好,你們下去歇著吧。”
常年習(xí)武之人對細微的事物總有超于常人的感知度,蘇友道剛回房中便覺不自在,雖說每樣物品都保持著自己臨走時的樣子,他還是細細查了一遍。
直到掀開畫布拿出花瓶,他才確信斌無人開啟過暗門,提著的心剛放下,隨手放下的畫布又讓他眉頭一皺。
畫中的竹子怎么開了花?蘇友道用手輕微拂過宣紙,“是水,”雖說現(xiàn)下已經(jīng)干透,可這人百密一疏,沒發(fā)現(xiàn)水滴將竹子暈染開了一支。
蘇友道的表情愈發(fā)凝重,有人進來過,在門外有人的情況下,此人要不武藝高超,要不就是熟人,可他進來卻并未移動房內(nèi)一分一毫,那么只有可能是一種結(jié)果,他時間不夠,還需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