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階?
綠階幾等?
不管幾等,幫中最高階的功法也不過是綠階三等,這說明高階功法的稀缺難得,縹緲幫雖是小門派,但總比那三個盜賊要強。
至于那三個盜賊的修為境界,趙暮判斷,最高的也就在三元合一四五重境左右,如果高于這個境界,就算是在林中,他也逃不掉。
低境界對敵高境界沒有一點勝算,但如果低境界的有較強橫的功法,可以彌補這其中的境界之差。
當然不能差別太大。
嚴丘到底是幾重境,有沒有修煉綠階以上功法,趙暮猜不出來。
目前對他來說,將與嚴丘的一戰(zhàn),很像是一場賭博,境界與功法是各家的點數(shù)。
境界上趙暮輸了。
但在功法上,只要給趙暮時間,贏,就有希望。
王長老這一招九式,看著簡單,但實際練習,讓趙暮很崩潰。
在幫中,自知自己丹田開辟無望之后,自暴自棄,每日間的練習外功都是應付了事,往往使出的一招,看樣子是那么回事,其實差之千里。
適才對敵,就充分說明了這個問題。
練功七年,跟拿鋤頭的村名還打了半天。
得老老實實練,一招一式認真練。
趙暮掏出劍譜。
王長老所傳的功法,寫在紙上,紙有三張,黏在一起如書。
翻開第一張,畫的是一招九式圖,每一式旁用朱砂筆打著小小的勾,旁有文字,寫這一式的名目;二、三張畫的是乍看差不多的一招九式,但每一式后面,用朱砂筆畫著紅叉,并有文字注明,這一式錯在何處,犯此錯誤的原因。
雖已看過很多次,但此刻再看,趙暮還是覺得心中一暖。
每一次練習完一招九式,趙暮就會拿出“小冊”,回想剛剛所練,細細比照,可有錯誤之處。
也不知折騰多久,趙暮累的精疲力竭,丹田真氣,幾乎已經(jīng)消耗干凈。
不知別人學這一招九式要用多久,趙暮這塊廢材,一番苦練之后,一招九式使得如行云流水,現(xiàn)今還差的就是丹田真氣運使還不能如意。
歇一會,見身旁的這一彎池水里,沒有了月影,不久之后,天亮了。
趙暮盤膝修煉內(nèi)功。
奇怪,他今天明顯感覺到,進入體內(nèi)的靈氣,比往日快了更多,思來想去,只有根骨變好這一種可能。
爛根骨突然變好了?
誅魔記一類傳奇說,天地有異果圣水,人吃之后,會有脫胎換骨之變,但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喝水了。
想想這水池總總奇怪之處,趙暮沒有一絲猶豫,水喝到肚子都鼓了。
心下做一個決定,蛇窟不去了,就在這喝水,喝到五重境的時候再走。
繼續(xù)修煉,靈氣入體好像更快了。
這一方天地越來越亮,大概天時已在辰時末了,體內(nèi)吸納不到靈氣,趙暮不在修煉。
丹田真氣充盈,剛剛他甚至還用靈氣沖刷丹田淤泥,但是效果甚微。
肚子越來越來越餓,趙暮坐不住,決定找些吃的。
突然,他聽見隱隱的說話聲。
聲音向這走來,是兩個男人。
這周圍有光,藏在樹后不安全,走遠了,林子祥迷宮一樣怕回不來,這一塊沒有蛇,趙暮便爬上樹上。
選的樹,就在水池正上方。
過來兩個取水人,肩扛兩個水桶,手里一個拿著鐵叉,一個拿著鋤頭,由此看來,昨夜嚴丘被他們打跑了。
趙暮不挑別的樹躲,有一個重要原因,看他們會不會在水池里拉屎撒尿。
還好沒有。
不過新的疑惑又生,他們天天吃這水,照理說個個都該是個根骨絕佳,修為很強?。?p> 是我太強了?
咱們縹緲幫其實每一個人都很厲害,對比之下顯得我很弱。
該是這么個理。
覺這么想有點不要臉,但是,真好像有那么一點道理。
不然與村民對戰(zhàn)時候,怎么會反敗為勝。
開始處于下風完全就是初次臨敵,很慌的緣故。
水池不大,只能一桶一桶地取。
一個人先把桶傾在水池里,舀上半桶,提起來,放一邊,另一個人拿勺著往半桶水里繼續(xù)加水。
正常情況下,一般都是,一個人在干活,另一個在邊上說話閑聊,等一人水取好了,再換另一個人。
他們這樣分明是很趕。
并且他們說話說聲音也很低,眼神四處看,神色慌張。
估摸嚴丘沒有走遠,說不定還是一直徘徊在他們村子周圍。
趙暮心一緊。
樹下人道:“使者就在這兩天要來了,三棵靈根,咱們還差一棵,眼下這個形勢,可怎么半?
少交一棵,半年的噬心之痛,可怎么熬過?”
“差一棵。”另一人喃喃自語,突然兩肩一哆嗦,好像被劍抵在脖頸嚇得一樣。
樹下安靜一會。
一人道,“使者修為高強,要是請使者出手,除掉惡人,你看行不行?”
這人高興起來,“是啊,我們幫他采藥十多年,這點小忙還不會幫嗎?”
趙暮有些不懂。
幫別人采藥,幫的是神農(nóng)?
大概是,神農(nóng)人不是年年住在這邊嗎?
只是神農(nóng)號稱正派卻做些這些事情,別人不能如數(shù)交上藥,就給這樣的殘忍的處罰。
另外在這靈根,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嗎?
聽著很難啊。
樹下兩人取好水,把桶扛在肩上,走了。
趙暮也準備從樹上下來。
無意間他瞥見一道影正在靠近。
身影來的好快,攔住回村的兩名挑水人。
挑水人一路后退,快要退到水池這邊。
借助上面微弱的天光,趙暮看清來人,正是嚴丘。
“這藥有什么用?使者又是何門何派?”
村名怒氣沖沖回道:“惡人,我們死也不會說?!?p> “明天上午午時左右,往常都是這個時間?!绷硪蝗说?。
趙暮:……
“現(xiàn)下就是說了再死了?!眹狼鸨粕锨?。
大刀砍下,一個雙手高舉鐵叉格擋,一個鐮刀攔腰砍出。
鐮刀還未碰上嚴丘的腰,另一人手中的鐵叉柄已經(jīng)斷成兩節(jié)。
刀去勢不減。
劈向那人胸膛。
如果鐮刀夠快,可以以一招圍魏救趙,逼得嚴丘退讓。
但眼前景況是,鐮刀離嚴丘至少還有三寸之距,嚴丘的大刀離鐵叉人的腦門只有一寸之距。
趙暮長劍出鞘,一招九式第二式,暴雨驟降,從上刺下。
劍刃反射著微弱的光,射在嚴丘眼中,他萬萬沒想到樹上還藏著有人,且這一劍是這樣的快。
刀刃已經(jīng)落在使鐵叉人的頭顱,割破頭頂皮膚,此刻又硬生生變招。
在變招的一瞬間先把拿鐮刀的給踢飛了。
嚴丘的刀上迎趙暮的劍,兩下幾乎就要碰撞。
以嚴丘修為,長劍一旦碰上他的刀,必斷,輕些長劍被震的脫手而出。
沒了劍,趙暮就任嚴丘宰割。
趙暮是垂直下來,人在半空不好變招。
危機時刻,一樣東西從懷中掉出,趙暮鬼使神差般接住。
嚴丘看清趙暮手里拿著的是裝千針的木盒。
驚駭之下,急忙后退。
趙暮人在半空,他不會輕身,從這棵高高的樹落下,沒有東西踩著,一定會跌一個狗吃屎。
然后被嚴丘上來補刀。
于是他毫無猶豫地踩上了樹下站著家伙的頭。
這人本來腿軟,這下直接跪下來。
翻著眼白,往上看趙暮。
大哥,你沖下來時候那么帥,落地就不能選一個更瀟灑的方式。
大哥,我頭上在冒血啊,你就不能換一個地方踩,臉也行啊。
嚴丘驚駭之余,反應過來,一盒千針能用三次,這家伙三次已用完了,千針難得,他怎么可能再拿出一盒。
趙暮還沒有站穩(wěn)了,想都不想,直接把木盒砸過去了。
嚴丘下意識后退避開。
空盒子?
你空盒子留著干嘛?
我干嘛怕一個空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