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子
孟君遙被帶到了某處。
“公子,那位姑娘到了?!?p> 孟君遙抬眼瞧了正優(yōu)雅品著茶的華衣公子,愈瞧愈覺得眼熟。
只是一時之間記不得了。
“姑娘請坐?!?p> 華衣公子抬手示意小廝離開,并伸手邀請。
孟君遙大膽就坐,客套一句,“多謝公子?!?p> 華衣公子斂了斂袖子,倒了一壺清茶,推至孟君遙面前,并說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還以為公子是認識我,才喚我前來的?!?p> 孟君遙笑笑,大膽接過那人遞來的茶,又回道,“我姓孟。見公子紆佩金紫,想必是東都的大人物,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尊名?”
“姑娘說笑了。在下徐邑,不過是在東都行商的小生意人。若要說大人物,適才與姑娘同行的那位公子,才是東都的大戶。”
“公子謙虛了,徐家是東都的富商,自是大人物。不過您說的那位公子,我還真不知來歷,不知徐公子可否透露一二?!泵暇b說道。
“姑娘不認得他?”
孟君遙笑了笑,“前幾日我不幸遇到強盜,是這位公子出手相救,給了我些盤纏。原本以為那日過后不會再相遇,哪知如此有緣,今日復(fù)又相遇?!?p> “姑娘可知他姓名?”
孟君遙笑笑搖頭。
“姑娘不知,這位玨公子在東酈可是出了名的大戶,為人風(fēng)流浪蕩,與沈家公子沈耽風(fēng)可相比擬?!?p> “哦?”孟君遙饒有興趣的聽著,并不對“玨公子”三字深聊,而是突然調(diào)轉(zhuǎn)話題,問道,“沈家家大業(yè)大,平日布施百姓,深得百姓的愛戴。也不曾聽過沈公子有何風(fēng)流韻事?。俊?p> 孟君遙故作疑惑,隨后又假意想起,“不過,被公子這么一說,我倒是突然記起,這沈家大公子沈耽風(fēng)好似是嗣音姑娘的追求者,沈公子為了娶嗣音姑娘,險些與沈家斷了關(guān)系?!?p> “哦?孟姑娘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
“徐公子說笑了。”孟君遙故意皺皺眉,“說起嗣音姑娘,聽說這嗣音姑娘近日沾上了命案,這事,公子可知?”
“嗣音是東都的名人,她殺了人,京中自是傳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都難?!毙煲匦α诵Α?p> “那公子覺得,嗣音有可能殺人嗎?”
“姑娘對嗣音好似很感興趣?!?p> “東都四絕之一,我當(dāng)然感興趣,不止我,想必東都的百姓都很在意這起案子?!?p> “既然姑娘感興趣,那在下便告訴姑娘一個消息?!?p> “洗耳恭聽”。孟君遙笑笑道。
“嗣音逃獄了?!?p> “哦?”孟君遙故作意外,可演技看來實在浮夸,“何時?”
“便在昨日。我府中的小廝親眼見到這嗣音姑娘被人帶去了陸小侯爺在慶安坊那邊的私宅里。
對了,今日與你在一起的公子也參與在其中,姑娘對嗣音如此感興趣,不如去問問那位公子,或許會有些答案。”
孟君遙坐了一會兒便假托有急事離開了,而徐邑也不曾攔著。
“殿下,您與這孟君遙去年是見過一面的,今日還在這‘徐公子’,‘孟姑娘’一來一回的豈不是太假了?!笔塘⒃谂缘男P不由得發(fā)表感言。
徐邑笑了笑,“我們演戲的兩人不累,你個局外人倒是嫌煩了。”
“小人只是不懂?!?p> “巧了,我也不懂,我這大皇兄何時與這孟君遙是舊交情了。”
......
“這陸小侯爺怎么還未到”。
臺下人不悅的說道。
“是啊,可是這位陸公子下了挑戰(zhàn)書,今日姜小姐才出府相會,怎么這般沒有禮貌,竟讓姜小姐等了一刻鐘?!?p> 臺下人頭攢動,浮語躁噪,臺上女子端坐著,絲毫不理會臺下人的碎言雜語,只是慢慢端起茶盞,細品著。
女子頭發(fā)挽成一個發(fā)髻,斜插一對滇紅玉釵,耳畔垂著明晃晃的玳瑁耳珰,膚如凝脂,恰似從畫里走出的美人一樣。
“小姐,我們已經(jīng)等了一刻鐘了,不如回去吧?!辨九岘噾┣蟮?。
姜婉妘抬頭望了望天,忽道,“再等半刻吧”。
話音剛落下不久,便聽到一小廝渾亮透徹的聲音遠遠傳來,“姜小姐,我家公子信件傳到…姜小姐……”
姜婉妘淡淡瞥了他一眼。
小廝阿晉大步跑來,行禮道安,“小姐妝安,昨日起,我家公子身子不適,昏死了一整天,方才才醒來,嘴里念叨著與姜小姐的約定,怕小姐您久等,特遣我來向小姐說明。公子說,今日失約,使小姐久等,他日必將親自登門致歉,以慰小姐?!?p> 姜婉妘聽罷,神情淡淡,低頭抿了一口茶后,“小侯爺既然身體抱恙,就好好休息吧!登府拜訪便不必了”。
姜婉妘說完看了一眼玲瓏,說道,“玲瓏,走吧?!?p> “姜小姐,且慢。”
就在姜婉妘起身時,從人群跑出一個聲音。
她循聲望去,“這位公子,不知何事?”
這男子并未見過姜婉妘,只是聽過她棋藝高超而已,這時相見,不由心頭一震,有些失神,再話時卻有了些慌張,回道,“素聞姜小姐棋藝高超,小生平日里最喜棋,奈何天資愚笨,雖熟讀棋經(jīng)十三略,然而終未能領(lǐng)略其精髓,今日有幸得見姜小姐,可否向小姐指教一二?!?p> 說完他垂頭施了一禮。
明眼人一瞧便知曉此人是有備而來,欲要與姜婉妘比較一場,臺下各人看他,皆覺他是不自量力,姜婉妘怎會與他比試。
不料姜婉妘一言令他們始料不及。
“指教倒不敢,公子上臺來吧!”姜婉妘清冷一笑。
“這小子竟有這般運氣”。臺下人不爽道。
姜婉妘聽了這話,于是轉(zhuǎn)身來面向大眾,說道,“奴家今日本與陸小侯爺對局,不料小侯爺身體抱恙,未能前來,奴家不忍悻悻而歸。
臺下若有善弈者,可上臺來與奴家對局,讓奴家討些指教,也好讓奴家收收區(qū)區(qū)劣棋。若是能贏奴家的,自有賞賜。”
“若是能贏姜小姐的,那還用什么賞賜,第二天便可名滿京都啊”。
臺下人喊著。
“是啊是啊!”
“我就不信了,有誰能贏過姜小姐?!?p> “你可別這么肯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事是說不準的,難保有人呢?!?p> “也是,安心看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