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大boss最終也沒有松口說可以讓愛卿繼續(xù)去畫廊,他像是完全沒有經(jīng)歷昨晚的事,這會兒安然無恙地吃著早餐,偶爾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苦苦巴巴的小姑娘。
“不吃就別看?!彼亝柹?p> 愛卿單手托腮,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看著他,重復(fù)問那一句:“為什么呀?”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她的胃口也愈發(fā)刁鉆。不過今天張姨做的早餐是白粥、豆沙包配涼拌花生米、肉末炒通心菜梗丁,還有微辣爽口的涼拌藕片,看起來很是開胃,可她心里傲著一口氣,愣是只看著他吃,她動也不動。
秦葟今天倒是食欲不錯,配著小菜津津有味地喝了三碗清粥,只是他不愛吃甜食,甫一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是豆沙餡,他便立即放下了。
愛卿心里在“嘻嘻嘻”偷笑,豆沙包就是她上回和張姨一起去超市的時候買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大boss也有挑食的時候。
大boss吃飽了,扯了兩張餐巾紙,并拿走一瓶口香糖,表示他要去公司了。
愛卿趕緊拿了事先準(zhǔn)備的包,跟在他后頭——“我跟你一起出去?!?p> 秦葟沒說話,算是默認。上車之后,他才開口:“你去學(xué)校吧。”
愛卿搖頭,堅定自己的立場,“我要去畫廊?!?p> 難道他還能綁住她的雙手雙腳,約束她的人生自由?
秦葟不急不惱,說道:“我認識池舟?!?p> 愛卿訝異,“那你跟他很熟嗎?”
“不熟,但是,你跟他共處不合適。”
“為什么呀?”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彼苯玉g回了她。
愛卿咬咬嘴唇,給他一臉很可憐的表情,“那我以后去哪里畫嘛,你又不幫我找,我快畢業(yè)了,我不想在家里蹲?!?p> 秦葟被她這個“家”字給吸引了,他淡定地看著她,輕聲說:“你先把手淘訂單做起來?!?p> 他這該死的鐵石心腸啊!愛卿敢怒不敢言,吸吸鼻子裝哭,“可是我很少有單啊,我其余時間去干嘛呀?”
“那就家里蹲?!贝骲oss言簡意賅。
“我不嘛,我不要,你就讓我去池舟那里嘛,要么你就幫我找一家好的,好不好嘛......”
愛卿扯著他的衣袖,嬌滴滴地撒嬌,可是突然間,她的身體猛地向前倒去,待她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他的手正護著她的額頭。
“撞到人了!”老王趕緊下車查看。
愛卿震驚,可她剛剛把腦袋探出窗戶,就已經(jīng)被大boss一把扯了回來,緊接著,一條安全帶系在了她的腹部。
半晌,老王打開車門匯報情況:“是一個外賣騎手,他逆行撞過來了,現(xiàn)在等交警過來,先生你看,換誰過來接你?”
秦葟“嗯”了一聲,拿出手機打電話,報了一個地址。
“你有幾個司機???”愛卿好奇問道。
“四個?!?p> 愛卿忍住沒有發(fā)出驚嘆,心想:他肯定是別的地方有家,她就說嘛,他堂堂大boss怎么可能專住一棟房子、專坐一輛車?
十幾分鐘后,接人的車來了,是一輛黑色賓利,她隨他上了車,發(fā)現(xiàn)司機是一個很面生的中年男人,但是他好像和秦葟很熟的樣子。
“現(xiàn)在送外賣的啊,急得很!又逆行又闖紅燈,還占機動車道,交警就該好好整治整治,尤其啊是這上班高峰期......”司機滔滔不絕。
秦葟像是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心情,時不時還會應(yīng)上兩句。
可是愛卿不敢出聲了,倘若她在撒嬌打滾,被這個不熟且嘴快的司機聽見了,回頭肯定要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嚷嚷開了!
到了秦風(fēng)總部樓下,秦葟下車走人,并交代司機一句:“送她去傳媒大學(xué)?!?p> 愛卿泄氣,只得跟車去了學(xué)校,怎料她下車的時候碰到了千玫!
千玫許久沒見她,此時目瞪口呆,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
愛卿反應(yīng)激烈,趕緊拉著她走進學(xué)校,巧妙地解釋說:“那是我爸,他給老板開車,順便送我過來!”
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措辭,生怕哪天碰到了,她也能迅速解釋清楚,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么早!
千玫半信半疑,問道:“你爸爸不是工程師嗎?怎么還給老板開車?”
“小公司,沒幾個人,只能多勞多得了?!睈矍涮氯?p> “你該不會有人了吧?”千玫狐疑地打量著她。
“胡說!”愛卿直接反駁,“我能找那么老的嗎?還有你看我身上有啥?”
不過也是,愛卿穿的都是普通衣服,背的普通包,和以前沒什么變化。
千玫故意嚇唬她:“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宰了你!”
“那不能夠?!睈矍涓谒澈?,悄悄舒了一口氣。
“怎么樣啊你最近,也沒見你喊窮了?是得了什么貴人相助?”千玫笑問。
愛卿把她去“池舟印象”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但沒說手淘資源。
“哇!你說池舟啊,那么厲害!”千玫十分驚訝,并數(shù)落一句:“小老頭可真偏心,都不關(guān)照我!”
“你?”這回到愛卿狐疑地打量她了,“你恨不得把富婆兩個字貼在臉上,誰還管你啊,老師是看我困難,才讓我過去做做兼職,畢業(yè)以后還說不準(zhǔn)。”
畢竟,秦葟現(xiàn)在不讓她去,她就只能自己坐公交車偷溜著去。
“那也不錯了,至少啊,現(xiàn)在讓你解決了溫飽問題?!鼻禒恐氖?,一邊走一邊說:“聽說池舟長得很帥哎,要不你去追他?”
“開玩笑!”愛卿脫口而出,“人家那么高級,哪能看上我這黃毛丫頭,做夢吧。”
“那好歹你們朝夕相對,你使使招數(shù),或許能和他日久生情呢嘻嘻?!鼻滴孀焱敌?。
愛卿不敢茍同,千玫的腦子里成天只有男人和錢,總是想著算計,她做不到,也不想,她認為自己三觀還是正的,心地還是善良的,盡管她現(xiàn)在說謊,也不是損人利己的。
“沒有,我?guī)滋觳湃ヒ惶?,他很少和我說話的,比較嚴(yán)肅?!彼氯馈?p> “這樣啊,那李槐安呢?最近有沒有和他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