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動物有靈性,可是,只有在你懂它的時候,它的靈性才能表現(xiàn)出來。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鐘子期伯牙高山流水覓知音……
張三幾乎秒懂,邊牧這是在帶路。
有一點張三敢肯定,它不會把自己帶到喪尸堆里去。因為它比他還怕!
腦袋里轉(zhuǎn)過幾個念頭,張三跟它走去。
大批的喪尸已經(jīng)被吸引走,零星分布在美術(shù)館周圍的,張三和邊牧帶著它們兜了個圈子便全部甩脫。
由邊牧帶著,進了美術(shù)館的大門。
……
卡洛斯的眼角破裂開,鼻血長流,顴骨處青腫的仿佛皮下藏了個雞蛋。
阿茲瓦多也差不多少,兩人被收拾慘了。
“卡洛斯,你不說咱們只要告訴老大,這都是那個亞洲人詭計,就沒事了嗎?嘶……疼死我了!”
卡洛斯咧咧嘴,沒回答。
既然是推諉,本身便存在成功與失敗。成功了就是他人責(zé)任,失敗了就是自己責(zé)任。
死了那么多的弟兄,他倆沒被活活打死,已經(jīng)是老大看在現(xiàn)在缺人手的面子上了。
見他不說話,阿茲瓦多繼續(xù)道:“你說地下通道的支撐那不穩(wěn)定,有塌方的危險。這件事,不用告訴老大么?”
聞?wù)f,卡洛斯笑了,眼神卻陰騭騭的:“不用,老大什么都知道的,他自然會去處理?!?p> 說完,惡狠狠地唾了一口血水,連同一顆大槽牙。
阿茲瓦多愣愣的點頭,似懂非懂。
兩人是發(fā)小,阿茲瓦多打小對卡洛斯言聽計從。一起吃苦,一起闖蕩,一起見證了紙醉金迷的天使城如何跪在病毒面前。
他那簡單的大腦,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服從。
……
美術(shù)館的畫藏全空,甭管是否名家所作,全被打包帶走,連個畫框都沒剩下。
桌椅板凳散落的到處都是,滿地的煙頭說明這里最近也經(jīng)常有人光顧。
想起之前在二樓拿望遠鏡窺視他的兩人,和那群荷槍實彈的拉丁美大漢,張三覺得有必要小心一點。
開始,他以為是那些人準(zhǔn)備營救他。
后來,他覺得不太對勁。
但是,自己和這些人無冤無仇。如果說想搶他物資吧,可他就算渾身是包又能帶幾斤糧?
只能暗自揣度,人家是另有任務(wù)。
碰上了自己,也不過是恰逢其會。
邊牧從這里出去的,它一定是想帶自己回它的住處。
這樣想著,被它帶到了一間資料室當(dāng)中。
看著那些歸類的檔案架,滿地的紙屑,張三不明所以。旋即,邊牧帶他繼續(xù)深入。
轉(zhuǎn)過檔案架,眼前豁然是一個辦公桌。
因為地面全是紙屑和灰塵,而只有辦公桌下面地板有挪動的痕跡。邊牧走到那來回徘徊,張三分明從它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邊牧用鼻子不停的嗅著,嗅著。抬起頭,沖張三叫了一聲。
一聽到狗叫,張三就膽突……
“得了,你別叫,讓我看看怎么回事。”張三不得不阻止它,生怕狗叫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在地板上看到了不同尋常的縫隙,縫隙大的出奇。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從聲音上判斷下面是空的。
手指頭伸進縫隙,輕而易舉的將松動的地板撬開。
下面黑漆漆的,當(dāng)把幾塊地板全部撬開,才看出下面是個形狀不規(guī)則的洞口。
打開手機電筒功能照射,洞大概有兩米左右深,然后便橫向延伸。
有個簡易的鐵質(zhì)階梯,可以通往下面。
在一家美術(shù)館的資料室里,竟然藏著一個不知通向哪里的洞。太反常了!
想了想,張三還是當(dāng)先邁步走了下去。邊牧跟在他后面,很小心的往下竄著。
下到最底層,他才發(fā)現(xiàn)橫向的洞口十分狹隘,他需要貓著腰才能行走。
邊牧無所顧忌,它才半米高而已。
航拍器這會兒用不了了,張三只能將它收起,然后切換胸口別著的運動像頭,用手機電筒的短光照明。
探險獵奇的氣氛油然而生,水友紛紛猜測這條通道盡頭藏著的是機遇還是危險。
有人說指不定是一家銀行保險柜,里面全是黃金。
有人說是秘密軍事基地。
不管怎樣,這都比在海邊撿貝殼或者河邊釣魚有意思多了。
這才是真正的戶外探險直播!
結(jié)果,洞口越來越矮,最后甚至只能匍匐前進才行。
這時,張三有些猶豫不決,幽閉恐懼癥的人在這里都能昏過去。
轉(zhuǎn)念想,狗鼻子很靈,狗耳朵能聽見的音波遠超人類,所以張三不擔(dān)心前面有未知的危險。如果有,邊牧一定會叫。
那還是去看看吧,畢竟獵奇心人皆有之。
只是他單臂支撐爬行,累的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滴答到地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到了后來張三都有點虛脫感。
好在,又走了沒多遠,空間倏地展開。
前面有一根腐朽的木頭柱子,立在通道中央。
張三顧不得許多,直起腰后,倚靠在柱子上休息。
所謂累成了狗,就是人累極了也要像狗那樣張著嘴來散熱……看邊牧就懂了,它伸著舌頭的樣子,比張三還好看的多。
喘勻了氣,他開口道:“這個地道怎么回事?怎么不懂得配合?我都累成這樣了,它竟然還沒到頭……”
噗……
水友笑噴!
這個主播不太正經(jīng),時不時地皮一下,就讓人樂不可支。
結(jié)果樂極生悲,就聽身后的發(fā)出嘎巴一聲悶響。
張三本能的朝前就地一滾,不小心碰到了右臂,疼的齜牙咧嘴。
可他卻顧不得了,因為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根柱子已經(jīng)斷開,頭頂?shù)乃喟辶验_一條嚇人的水紋,繼而裂成了蛛網(wǎng)紋。
隱隱的轟隆聲響起,張三起身貓腰朝前沖刺。
一時間塵土飛揚,巨大的水泥板塊碎裂開,將身后的通道堵的嚴嚴實實。如果想要從通道內(nèi)部打通,沒有一些機械手段那就甭琢磨了。
原來,那根柱子是個支撐點,承重太大,加上柱子腐朽不堪,被張三剛才那么倚靠了片刻。因為活動身體時,用的力氣略微大了一點,打破了力量的平衡,導(dǎo)致通道塌方。
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時,說不定就被砸死在當(dāng)場。
邊牧狗臉怕怕,張三也是駭然。
這種通道,太坑人了!
更讓他心憂的是,如果前面是死路,他豈不是要被活埋在這里了?
這次,不用邊牧前頭帶路,張三便急匆匆的往前走去。
好在,沒過多久,通道前方有一絲光亮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