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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涅九霄

第三十二章 譽王出征

鳳涅九霄 蘇薏苡 2020 2019-11-28 17:59:55

  和他的父皇一樣。

  從小,父皇的眼里就只有其他的弟弟,就算他在用心父皇都不曾正眼看過他。

  母妃也只是執(zhí)著于每日自怨自艾從來沒有真正去考慮過他真正的心情。

  想到這些,南宮無淵覺得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朝著自己計劃的方向一步步地實施,南宮云恒已經(jīng)親手毀掉了南宮云塵這個左膀右臂。

  只要沉住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一次,定要為她奪下天下,為她報仇雪恨。

  也要還她一世的幸福......

  出征突厥在即,南宮無淵很想再見一個人。

  一個兩世一生,還欠她一世幸福的人。

  一個他日日夜夜都想擁入懷中,卻又日日夜夜都求而不得的人。

  與此同時,墨輕言正帶著秀兒在荷花池散步。

  遠方,一個白色修長的身影正在湖心亭中。

  那人正是南宮無淵。

  墨輕言想起來,南宮無淵被南宮云恒派去征討突厥,還只允許帶三千兵馬。

  這一去恐怕兇多吉少。

  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也許是再也不能見面了。

  兒時的一幕幕出現(xiàn)在心頭,墨輕言決定走過去。

  南宮無淵正一個人下棋,身邊的清茶在空氣中蒸騰出熱氣,漂浮在墨輕言和他之間。

  兩個人即是面對面,又像是隔了一世。

  “祁嬪娘娘近來可還安好?”

  “本宮甚好,上次本宮身中劇毒,還要謝謝王爺請來神醫(yī)相救?!?p>  “哪里,是祁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祁嬪娘娘可有雅興與本王對弈一句?”

  墨輕言低頭看了一眼,這乃是一句死局。

  她并不知道南宮無淵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南宮無淵見墨輕言有些遲疑,于是便微微一笑,“明知是四局,卻偏偏還要走下去,是不是很傻?上一局輸?shù)袅?,就非要賠上時間繼續(xù)堵這死局嗎?”

  墨輕言心下一驚,覺得南宮無淵似乎意有所指。

  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了?

  “王爺所言極是,可是人生并非棋局,有人堵上了榮譽,有人賭上了性命,輸?shù)锰嗑筒坏貌幌脍A回來。王爺說,是不是呢?”

  南宮無淵微微一怔,“本王也曾下了一局棋,怪我太猶豫,舉棋不定,最后一步走錯,滿盤皆輸。輸?shù)袅私?,也輸?shù)袅俗约?,更輸?shù)袅诵膼壑?。倘若我能扭轉(zhuǎn)死局,不知道當(dāng)初那個被我錯失之人還能否再去接納我?!?p>  “王爺有沒有聽說過,舉起不悔真君子。舉琪的人在棋子落定的一瞬間就要承擔(dān)成敗,和所有的后果。當(dāng)初的人已經(jīng)背上血海深仇,沒有資格再去選擇了?!?p>  南宮無淵慘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此局可棄之?!?p>  “難道王爺一生只為別人而活?若是為別人,人總是會變心的,若是為自己,則永遠不會遭人背叛。”

  “好了,不說這些罷,祁嬪娘娘可知道本王明日便要出征突厥,此行兇險,可能會一去不回。其實,本王之所以來到這里,只是想著再看一眼這荷花池。若是我此行有去無回,怕是無人再照拂這片荷花。其實,花畢竟是物,我就是......怕某個我在意的人無人照拂。她看上去很堅強,一個人藏了很多秘密,背負(fù)了了很多不能承受之痛,可是她看上去很柔弱.....只是在強撐罷了。本王很想替她承擔(dān)一些,可是又怕這一去她便又如以前一樣,稍縱即逝?!?p>  墨輕言看著南宮無淵,他溫柔的眼睛里柔情萬種的看著她。

  眼眶中似乎還有若有若無的淚水。

  “墨兒,我長大后娶你好不好?”

  “我不會像父皇那樣三妻四妾,我只娶你一個人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p>  想起以前南宮無淵說起的話,墨輕言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只有在煉獄走過一遭的墨輕言才知道,對于感情而言,接受還是拒絕都比不上讓對方好好活下去。

  墨輕言忽然想起,她和南召太子穆青武有些交情,或許可以讓穆青武派兵支援。

  “本宮與南召太子有些交情,或許可以請他派兵支援王爺一臂之力?!?p>  南宮無淵望著墨輕言,眼中無盡的溫柔,把手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當(dāng)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多看其他男人半眼,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猶如鋒芒刺背。更何況讓她去求別的男人,這不是在救我,而是要我的命。我不要我的感情里有任何的利用,任何的雜質(zhì)?!?p>  墨輕言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么,卻生生吞了下去。

  “不提那些事,今日我想為.......我可不可以不要叫你祁嬪娘娘.......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本王就叫你阿月好嗎?”

  墨輕言皺了皺眉,這怎么可以,現(xiàn)在她畢竟還是南宮云恒的妃子,若是被人聽到又要落下口實。

  墨輕言沖著南宮無淵搖搖頭。

  他怔怔的看著墨輕言,“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今日,能與祁嬪娘娘交談,已是了無遺憾了?!?p>  氣氛開始有點尷尬墨輕言有些倉促的開口:“天色已晚,我要先回去了,天寒地凍,王爺此行請多保重?!?p>  墨輕言不敢再去看南宮無淵的眼睛,哪怕那雙眼睛泛著淚光。

  墨輕言走了之后,南宮無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失魂落魄的站起來,雙手緊握著小停的欄桿。

  譽王出征這件事在北涼上上下下又像是笑話,又像是悲劇。

  對抗突厥大軍,三千兵馬無疑是送死。

  這像是一個昏君做出的愚昧選擇,也許千百年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譽王這一去又像是羊入狼口,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結(jié)局,那么出征就是送死。

  宮門口,南宮無淵一襲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之下褶褶生輝,頭盔纖長的穗子在風(fēng)中搖曳招展。

  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臉上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出征只是一場巨大的送行儀式。

  為的,就是光明正大的除掉譽王。

  這個曾經(jīng)和皇帝南宮云恒分庭抗禮許久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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