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進宮不過一個時辰,就匆匆回來。
我正端坐在閨房內(nèi)做刺繡,煋淪也端在我的閨房內(nèi)半個時辰。
不得不說,我有些佩服這個男人,無所事事的坐在那里半個時辰,眼皮子也沒見的眨了幾下,每次一抬頭,都能看到他無比認真凝著我的眼睛。
我也端的淡定,沒在他面前漏了怯。
爺爺沒有打招呼,他習(xí)慣性推門而進。
“寰兒,皇上他……”
聲音戛然而止,爺爺?shù)哪抗庠谖液蜔摐S之間逡巡了幾圈。
“本宮先出去吧。”煋淪說罷就要起身,我在心里念著趕緊走趕緊走,誰知爺爺竟是攔住了煋淪:“太子殿下,不必了?!鞭D(zhuǎn)身又對我道:“寰兒啊,你和煋淪太子的婚事,爺爺同意了?!?p> 我心里是一陣驚濤駭浪,我雖未指望爺爺進了皇宮可以說服皇上收回成命,但我也未曾想爺爺竟然會答應(yīng)了。只要爺爺不答應(yīng),那就還有希望,她還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爺爺,您……”我本欲問爺爺為何同意了,但又驚覺煋淪在此。我總不能如此說出來,讓他知道爺爺本來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畢竟是一國太子,這般情況,也太丟面子了不是。
我覺此事要從煋淪身上下手,男人都不喜歡知書達禮的女子嗎?那她就無力:“你先出去!”命令的語氣,加點刁蠻。
爺爺似乎沒想到我突然如此,嚇的不輕:“寰兒?”
煋淪卻依舊面色平靜,見我同爺爺都看向他,竟還臉上掛了幾分薄笑:“那本宮就不打擾寰兒和爺爺了?!?p> 我微怒,灰白色的眸子里添了幾分不滿。胡亂叫些什么?他們才認識了多久,見了幾次面?這人好生輕薄。虧的自己以為他是個太子,定是謙謙君子,如今看來,倒像是一個狐貍。
煋淪走了出去,還十分貼心的關(guān)了房門。
他一走,我就急急道:“爺爺,您怎么就同意了?”
爺爺有些詫異道:“寰兒,難道你不同意?”他本來以為瑯寰是同意的。
我有些猶豫,我并不想爺爺為難:“我與煋淪相識時間如此之短,我不想和一不相了解之人托付終生。而且爺爺,我若嫁給他,他為太子日后登基為皇,后宮佳麗三千,我也不想?yún)⑴c那可怕的勾心斗角行列里?!?p> 爺爺唉唉嘆氣:“爺爺又何嘗不是這般想的,但皇上心意似乎絕的很,爺爺也只能順著皇上的意思了?!?p> 我自是知,丞相府再如何也抵不過威威皇權(quán),心里直嘆息自己的命運。真的是一朝失了神脈命運,便像命運的秤砣失了平衡,開始歪斜了起來,面對的還都是厄運。
煋淪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寰兒,本宮是真心喜歡你,于你一見鐘情。本宮要在丞相府住上一月余,本宮會像你證明本宮的愛。寰兒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本宮也會給你?!?p> 我心里又是羞澀又是羞愧:“你你你,我讓你出去!”
煋淪道:“本宮確實已經(jīng)出來了?!?p> “那你不躲的遠遠的,還在門外偷聽?”
煋淪不解:“本宮為何要躲,怎得又算偷聽?”
我心里泛起的怒意頓時蓋過了羞澀與羞愧,果真是個沒臉沒皮子的。
爺爺卻是當(dāng)我們在打情罵俏,笑得一臉滿足。
我微微蹙眉,爺爺這是被他的那一番話又軟化了態(tài)度嗎?可誰又知他說的話不是假的,他說的話又能一成不變。
皇家人的心思,向來難猜。
我認為的干凈心思的,怕是只有唯安。
連她的哥哥霽風(fēng),我都覺得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原來是皇子,這下,他怕是要變成太子了。
從今日起,我家的飯桌之上便多了一個人,是堂堂正正的多了一個,那就是煋淪。
皇宮中皇子用膳皆需有人布菜,爺爺不想破了規(guī)矩,竟是吩咐我用膳之時為煋淪布菜。我自是不滿的,在這四神大陸,雖女子身份低微,但在丞相府,卻不是。我亦可像個男子,同爺爺哥叔叔們一起用餐,迂腐禮節(jié)更不在意。也只有出了丞相府門,記得守規(guī)守距。
爺爺話一出,叔叔并未有異變之色,倒是三個哥哥,臉色極其不悅的盯著煋淪。
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于煋淪碗中,肥瘦適中,色澤也是極好的。
煋淪卻又夾了回來給我:“寰兒不必為本宮加菜,寰兒才應(yīng)當(dāng)多吃肉補補?!彼畔轮窨辏プ∥疫€未來得及端飯的手,揉了揉手腕:“真是太瘦了?!?p> 爺爺也是贊同的點頭:“太子殿下說的極是,寰兒這丫頭挑食的很,這不喜歡那不喜歡的,瞧這瘦的,風(fēng)一吹都能刮走似的?!?p> 瞧著兩個人都說我,我不滿的撇起了嘴巴:“這每日吹來的風(fēng),哪有把我吹走一次?!?p> 爺爺朗聲大笑,煋淪也輕笑出聲。
我鬧了個大紅臉,扒著肉全塞了嘴里。鼓鼓的,有些可愛。
???
這個時節(jié),多游玩。
皇上想著,我們確實需要培養(yǎng)感情,還給創(chuàng)造了時機。
在煋淪不要臉不要皮的住進我們丞相府的第四天,皇上下了圣旨邀請我們一起去游湖。
我從小到大,最多待在丞相府,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內(nèi)心多有的是抗拒。但是煋淪很開心的樣子,歡天喜地的拿了幾身衣服問我哪個好看。
我心里不舒服著呢,堵了一句:“游湖而已,穿的好看做甚,是去吸引一起的小姑娘?”我真真的是十分的想諷刺的,但是他聽著眼神瞬間變了,說的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寰兒如此說,可是吃醋了?”
吃個鬼門子醋!
我在心里大吼,但是名門閨女的修養(yǎng)不允許我這么做。
我還是笑著對煋淪道:“太子殿下想的可真多,我的意思是嫌你麻煩。”
煋淪挑眉,不聽。
我也就不再解釋,有些時候,越解釋越糊涂,越解釋越亂,越解釋越?jīng)]有什么還就硬生生有了什么。
最后,耐不住煋淪纏著非讓我給他挑出來一件衣服來穿,便隨手指了一件銀白色的衣服。
他竟是扒開了我的衣柜,從里面翻來翻去,找了一件差不多顏色的衣服:“你穿這個。”說的強勢不已,不能反駁。
我看著他抓著的那件衣服上堪堪墜著的肚兜,又是一陣臊紅,氣紅著的臉指著他,終是罵出來了一句:“流氓!”
惡氣一出,心情舒暢。
他不明就里:“你怎得好好的罵本宮做甚?”
他把衣服提了出來,那肚兜便堅持不住了,掉在了地上。這下,兩個人都看的通徹。
“這是什么?”煋淪下意識的去拿。
我羞紅著一張臉,不知作何反應(yīng)。
煋淪左看看右看看,才瞧出來那是什么。
像拿了燙手的山芋似的,他把肚兜又扔回了衣柜里,我急道:“臟了!”又趕忙拿了出來,攥在身后:“流氓!”又罵了一聲,好解氣。
吵吵鬧鬧的一個多時辰,日頭都快掛正中了,兩個人才出門。
“你離我遠一些?!?p> 和煋淪在一起,自己那名門閨秀的涵養(yǎng)被丟的七七八八。又是狠狠唾棄了自己太過于容易被煋淪帶偏,又是狠狠嫌棄煋淪。身為一國太子,竟是如此不要臉。你不要臉也就算了,麻煩暗著來,他竟是明著不要臉,還理直氣壯的,讓人想揍他。
煋淪哪聽我的,我讓他離得遠,他就偏偏挨的近。
“做甚,流氓!”
門外,一輛豪華的不行的馬車正等著。
馬車很大,紅木的。
四匹馬在前面。
兩個馬車夫。
他們都微彎著身子向我和煋淪施禮。
“見過太子殿下,瓊琚公主,請上馬車?!?p> 煋淪看了一眼那馬車夫:“什么瓊琚公主,叫太子妃。”
我手攥的緊緊的,真的很想打人了。
這人臉皮子真的是太厚了。
“是,太子殿下,太子妃,請上馬車?!?p> 煋淪先上了馬車,他沒有進去,而是回頭朝我伸過來了手。
“我自己可以。”下意識的,我去拒絕那只手。
“上來?!睙摐S這次沒說的輕佻,說的無比認真,似怕自己不肯上來的樣子。
無奈,心里不知什么詭異的感情作祟,我將手搭在了煋淪的手上,腳踩著木凳上了馬車。
車廂內(nèi),有唯安、霽風(fēng)、赤鳳、川洛,還有其他的幾個,我記住的不多,大致數(shù)數(shù),加上自己和煋淪有十幾個人。
那天測試神脈的,幾乎都在了。
見我們兩人上來,十幾個人都微微頷首,我也淺笑著回應(yīng)他們。
“寰兒,快坐來這里,我專門給你留的位置?!蔽ò舱泻糁摇?p> 作為東道主,唯安和霽風(fēng)自然是坐在一左一右兩邊,她給我留的位置就挨著她。只不過旁邊就是了赤鳳,不知道為何,我并不是特別喜歡赤鳳,看到她,除了第一眼的驚艷,我竟然在心底竟是生出了一點的厭惡之感。
我看到了她投過來的目光,滿眼寫的別過來。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坐。
煋淪拉住我的胳膊:“唯安公主,寰兒即將是本宮的太子妃,本宮還要和她培養(yǎng)感情。所以,寰兒自是要和我坐在一起的?!?p> 唯安想著也是這么個理,竟是點頭同意了。
位置又?jǐn)D了擠,我最終和煋淪挨著坐了。
煋淪旁邊似乎是朱雀國的巫馬拓,而我的對面是玄武國的皇子川洛。
我看他,他也正好看了我。
瞧著他那雙眼睛,我真心里又感嘆了一句真好看,只不過比不得煋淪。
川洛朝我淺笑,我心里又是泛起了一陣驚嘆。這人不笑的時候清雅怡人,一笑,竟是生出來一點媚色。虧的是男兒身,若是女兒身,得讓多少好兒郎為之心動。
眼前一片昏暗,煋淪的大掌遮在了我的眼前,感覺他手中淡淡的清香漫入我的鼻尖。手心里的紋理也看的清清楚楚,我曾學(xué)看過一些命理線,煋淪那又長又深的命理線,當(dāng)真是大富大貴的命。
“你做甚?”我不解的問,抬頭看到的是他不悅的臉色。伸手要去撥開他擋在眼前的手,誰知他卻順勢將那手按在我的肩頭,把我的身子強行轉(zhuǎn)向他,語氣霸道:“你是我的未來太子妃,只能看我一個人,不許看其他男子。”
我瞪他,因為心里多了些羞澀和惱怒眼睛里竟是帶了些嗔怨,本來水光瀲滟的眸子里,漾起了波瀾。煋淪挨得甚近,如此一來,那光芒正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我說不出來堵他的話,自認輸?shù)拖骂^,不再理他。
“煋淪太子,莫在欺瓊琚了?!弊谇暗撵V風(fēng)道,如他的名字,人如朗月霽風(fēng)。他嘴角含笑,說的也是輕輕柔柔。
“是啊是啊,寰兒愛害羞的緊。你若惹的狠了,她會兇起來的?!蔽ò泊蛉さ?。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有血有肉的亦是如此。我自認為不愛發(fā)脾氣,但并不說明我就不會生氣。生氣的次數(shù)掰著自己的手指頭不超過三根,但是卻被唯安看到了一次,所以唯安這般說,也是有依據(jù)的。
“哦?寰兒竟是還會生氣,真想看看寰兒生氣的樣子?!睙摐S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我的長發(fā)繞在他的手指上。
我抿著紅唇,手指尖抵著他的手:“不要亂碰,太子殿下你能老實一些?”
煋淪哪里會聽我的,依舊是我行我素。
我頓時泄了氣,他愛如何就如何吧。
赤鳳在一旁,眼神不可謂不狠毒。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赤鳳定是將我的項上人頭給砍了下來。我奇怪于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煋淪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身子向前傾斜了一些,正好把赤鳳的視線擋的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寰兒,你可已修習(xí)仙術(shù)?”煋淪冷不丁冒出來這句話,他是壓著我的耳朵說的,仿佛是怕周圍人聽到。他熾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垂處,感覺麻麻的癢癢的。
“未有?!蔽业溃骸爸挥羞@次測試神脈有神脈者才可修習(xí)仙術(shù)?!?p> 這個世界,以修仙為尊。
修仙者凌駕于王權(quán)之上,王族修仙者,那更是四神大陸最高的存在。比如煋淪、赤鳳、川洛、霽風(fēng)。而我,已然跌落至塵埃。所以,我覺得自己不能同煋淪一起。我們不能夠共度一生,修仙者求長生不老,而她只有幾十年的光陰,便會化為一抔黃土。
“你想修習(xí)仙術(shù)嗎?”他問。
我看他,他眼睛里滿眼寫著:快說!快說我想!
我搖頭,親眼看著他眼睛里的光滅了幾分:“尚不說我已沒了神脈,就算有,我更喜歡做人。”
煋淪繼續(xù)繞著我的長發(fā),沒有再說話。
我也陷入了沉思里。
普通人也是可以修仙的,只不過較之有神脈之人修煉速度也會差的十萬八千里。在四神大陸里,普通人只有在大家族里的高貴子弟才有機會去修仙。因為,這會投入大量的財力,是窮苦之人無法承受的。
當(dāng)今四神大陸,最出名的修仙門派當(dāng)屬蒼留派。
因為每隔百年便出一位飛升者,蒼留派名揚四神大陸。這些被測試出來神脈的皇子公主們,怕是會被送到那里。
我猛然想到,若是嫁給了煋淪,那豈不是我就要每日里都在守活寡?說不定,直至我死,煋淪也不一定會再回青龍國吧。果然,還是不嫁的好!
游湖之地,于白虎國皇城的東南方。
此時嫩柳抽芽,湖畔一片青綠。
有春來已過寒鴨,在湖中游玩嬉戲。
船舫靠岸。
我抬眼望去,心里一驚。面前這船舫是白虎國最大的船舫,三層之高,須得八人齊動,才能將船推動。
此時,那船舫上掛著紅色的絲帶,從船頭延至船尾,不知道還以為有哪家的結(jié)親的要在這船上進行呢。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我們十幾人靠近,又是一陣吹拉彈唱聲傳來。
舞女在船艙處搖曳著她們的苗條腰肢,身上罩著的軟紗紛紛揚揚。那飄帶甚長,我親眼看著一個舞女的飄帶飛至川洛面前,將其糊了一臉。
我偷偷的笑了起來,卻被赤鳳一記冷眼給嚇的僵了身子。
這赤鳳公主,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又有煋淪插了進來,他整個身子輕輕松松的遮住了我,也遮住了赤鳳公主。
“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趕緊上去。”
我嘟了嘟嘴巴,難得說一句軟話:“這不是在等你?!弊鳛槟銚踔帏P公主的謝禮了,我自顧自的想。卻不曾想這話到了他人的耳朵里,這意思已經(jīng)是拐了幾個彎,又打了幾個滾,變得曖昧不已。
煋淪笑得開心,一把牽住我的手:“那趕快走吧,不然觀賞風(fēng)景的好位置就要被他們搶了去了?!?p> 我“噗嗤”一笑:“哪會,這船大著呢?!?p> 上了船,我知道了何為皇家食用之品。
長長的一派木桌,不顯什么。
但桌上全是鎏金小盤,上或放甜點或是瓜果。
但我向來對吃不太感興趣,只是掃了一眼那些美味,便要踏上二樓。
站的越高看的越遠。
站的越高看的越多。
我是奔著三樓去的。
煋淪也對吃的沒什么興趣,像個大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我?guī)状蜗肜涑盁嶂S他幾句,但看他一臉寵溺的臉,到嘴的話又被吞回了嗓子里。噎的難受,也不曾吐出來。
船舫二樓,是游戲之所。
我最先入目的是棋,各種棋,見過的沒見過的,擺了好幾個木桌。
我捻起一顆棋子:“皇上說讓我們游湖吧,這除了在船上,竟是沒有一點游湖的影子,除了吃的便是玩的。”
煋淪摩挲著我手上的棋子,不知是有意識無意識的,他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指尖。我手一松,那顆棋子便落于棋盤上,把不知何人擺好的棋盤打的稀巴爛。
“寰兒是第一次游湖吧,這游湖說著是游湖,但也是尋歡作樂的時機。就像,本宮說著來測試神脈,還背負著和親這一使命?!?p> 我啞口無言。
三樓,船高過垂柳。
可觀遠處層樓高塔,可俯車水馬龍。
連呼吸都是清清涼涼舒舒服服的。
煋淪亦步亦趨的跟著,看我很開心的樣子,他的嘴角也勾起淺淺的弧度。
“此情此景,寰兒可喜?”
“尚可?!眲偤蜔摐S嗆了兩句,就是此時滿意的勁,這嘴也是不饒人,非說的自己像不喜一般。
煋淪黑眸輕顫:“那若等寰兒嫁去了青龍國,便可見比這湖更一望無際的海,那時,你定會歡喜?!?p> 一聽到海,我的眼睛發(fā)亮,灰白色的眸子里滿是希冀。但是要嫁去青龍國,那份興奮勁就少了一半。
煋淪繼續(xù)在一旁加火:“那里有五顏六色的海石,還有來自遠海的珊瑚石,亦有高歌的人魚?!?p> 最后,人魚!
“我可聽說了,人魚乃是傳說中存在的生靈,你休要在這騙我?!?p> 煋淪低低的笑:“本宮怎會騙你,本宮曾經(jīng)見過。光芒之下,彩色的魚尾熠熠生輝。它們的歌曲異常動聽,但是卻未被迷惑到?!?p> 前半句我聽的認真,也差點當(dāng)真。直至最后一句話,我才不屑道:“那你就是沒看到。都說人魚的歌聲惑人,你沒被迷惑,只能說明你遇到了假人魚或是根本沒有遇到過?!?p> “井底之蛙?!背帏P的聲音傳來,就見她纖長的身影從門的方向走來。
我輕輕皺起了眉頭,她這話是在說自己?
“粗淺之輩?!彼值?。
煋淪臉色沉沉:“赤鳳公主說話可要注意點。白虎國有與朱雀國交好的意向,而青龍國并沒有。小心你再多說幾個字,你就可能橫著出著白虎國?!?p> 赤鳳聽出來了煋淪話中的威脅,她狠狠地攥了拳頭,離開了。
我心中泛起莫名的感覺,不同于剛開始的悸動,這一次,竟是在胸膛里泛起了蜜一樣甜的感覺。
這是,被人護著的感覺?
除了爺爺還有叔叔哥哥目兒,煋淪是唯一一個給我如此強烈感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