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水牢,看看那個闖入者?!彼具^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
……
黑衣人押解著葉槿去水牢。
踏著下行的階梯,走過昏暗的回廊,葉槿只感覺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濕度也越來越大。
即便沒看到水牢,單憑感官,她也能猜到,水牢絕對不是什么好的所在。
“喂,濫用私刑是違法的,你們可得想想清楚,出去之后,我會告你們的!”葉槿開口,可惜沒人在意她說些什么。
鉗制住她的手更是沒有絲毫放松的跡象。
葉槿也知道,這會兒光靠嘴皮子,怕是沒法脫身了,可是除了動嘴皮子之外,她真的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這弱雞的身體,即便沒受傷,怕也不是身后那些人的對手,更別說現(xiàn)在的她還一身傷……
很快,葉槿就看到了那所謂的水牢。
那是一座建在地下河中央的牢房。
葉槿被關(guān)進(jìn)一個一人多高的鐵籠,隨著機(jī)廓聲響起,鐵籠被吊起,平移,放入地下河中央。
鐵籠緩緩下沉,河水沒過葉槿的腳背、小腿,直至河水淹沒胸口才停住。
冰冷的地下河水,激得葉槿止不住哆嗦。
押解她過來的人,已經(jīng)退走,偌大的水牢,只余下幾個看守的黑衣人。
鐵籠里,葉槿被凍得一直在哆嗦,連帶的整個鐵籠都在輕顫。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她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可經(jīng)不住這么折騰。
可能,這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吧,她對眼前的困境,真的是沒有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了。
或許,她的這一世,就要這么交代在這里了……
兩條腿漸漸被凍得沒了知覺,腰腹在冰冷的水中漸漸麻木,就連胸腔的呼吸都變得滯澀起來。
真的又要陷入沉睡了嗎……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次蘇醒的時候……
卻在這時,在她已經(jīng)陷入半朦朧的目光中,看到一道身影。
那似乎是一個穿著古時儒衫的男人,白色的衣袂,清冷的面容。
男人踏著晨光而來,淡漠如雪,不染塵埃,整個人宛如從畫卷中走出來的謫仙。
這便是葉槿陷入昏迷前最后的意識。
……
司過和姜信兩人朝水牢走去。
一路上,司過只感覺他的心越來越焦灼,就好像有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即將發(fā)生一樣。
他不由加快了步子。
不多時,他已經(jīng)進(jìn)入水牢,映入眼簾的,便是關(guān)在鐵籠中那個狼狽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一頭濕答答的長發(fā)披散著,遮住大半臉龐。
未被頭發(fā)遮住的半邊臉上,有幾道血痕,像是擦傷。
在看到這個女人的一瞬間,司過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是她!
鐵籠中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轉(zhuǎn)世之后的紅鸞!
名字可以改變,樣貌也可以改變,可是那股來自靈魂的悸動不會騙他,鐵籠中的人,就是他久尋不見女人!
他的紅鸞正一身傷,被浸泡在冰冷的地下水中!
還不等他吩咐些什么,那鐵籠中的女人已經(jīng)昏迷過去,身體也緩緩滑入水中。
司過的心亂了,萬年前那種幾乎將他吞噬的恐慌再次襲來,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便已經(jīng)一頭扎入水中。
撕開鐵籠,抱住那個幾乎沒有了氣息的蒼白女人。
上岸后,渾身冰冷的女人軟倒在他懷中,沒有絲毫氣息。
心中的恐慌在蔓延,他幾乎是循著本能,對懷中的女人施救。
很快,女人吐出了嗆進(jìn)肺中的水,也恢復(fù)了微弱的呼吸。
這個當(dāng)口,他根本無心去追究些什么,只嘶啞著聲音吩咐了一句:“叫醫(yī)生!”
然后整個人,已經(jīng)抱著女人掠出水牢,朝古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