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都是我們夜衛(wèi)的人的手?!狈胶游站o鋼拳咬著牙氣惱地說道,“特么的,這混蛋,他到底對夜衛(wèi)做了什么?”
韓皓看到方胡子那怒火沖山的眼神,“咯咯”直笑,笑得很陰冷,很舒爽,很暢快。
夜衛(wèi)雖然不是蘇揚的直屬部隊,但是卻是一支實際上效忠在他名下的部隊。
他的人能這么被人隨意的踐踏嗎?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了蘇揚的身上。
每個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來的色彩可謂精彩紛呈。
蘇揚沉吟著,如果現(xiàn)場有一塊鐘,那應該整個大廳都會被“嘀嗒嘀嗒”的聲音縈繞。
終于——
在有人心里默數(shù)到第二十三秒的時候,蘇揚開口了。
“可兒,犯我長城者,當如何?”
陳可兒呆了一下,遲答道:“回大人,犯我長城者,雖遠必誅?!?p> “好!”
蘇揚擲地有聲的點頭,又問:
“方胡子,犯我衛(wèi)戍者,又當如何?”
方胡子用一副想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對面的韓皓,答道:“回大人,犯我衛(wèi)戍者,宜懸頭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p> “所以——”
蘇揚走出一步,又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韓皓面前。
韓皓依舊是冷冷的笑著。
與此同時,他身后的護衛(wèi)們看到蘇揚抵進,紛紛聚攏過來,圍繞在韓皓身后,以防韓皓遭遇不測。
“蘇大人,可還滿意?”韓皓咯咯大笑又一次問道。
“滿意……但是不盡興。”蘇揚邪魅一笑,轉(zhuǎn)而臉色驟冷如冰聲音逐漸變大地說道:“話可以亂說,但是你爹沒教你事不可以亂做嗎?”
“咻!”
“咔嚓!”
蘇揚雷霆出腳,一腳踢斷了韓皓一條腿。
“嗷——”
韓皓痛苦的叫道。
他瞬間跪倒在了地上,腦袋剛剛順勢下低,便又被蘇揚抬起的膝蓋頂起。
下巴骨都快碎了,一顆牙齒立即崩碎被血水裹著噴了出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韓府的護衛(wèi)們甚至沒能看清全過程,以至于他們等到蘇揚最終用大手捏著韓皓的臉面時,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人,殺了這廝,為這二十七個弟兄報仇雪恨?!狈胶恿x憤填膺的吼道。
誰知——
韓皓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他反而一副求死的態(tài)度冷聲說道:“對,殺了我。姓蘇的,當年你壞我好事,還讓我丟了一只手,這二十七只手就是老子還你的。別問我后不后悔,老子做事從來沒有后悔過。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很憤怒,來,還等什么,快給本公子一個痛快?!?p> “想死……還想死在我手上,韓皓啊韓皓,你真夠精明的,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得到一切的寬恕么?不,你不配,因為你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p> “你的賤命,自會有該收的人來收?!?p> “她做不到的,姓蘇的,你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我,不然下一次我韓皓一定會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要我痛不欲生,我要你死如灰燼。”
“是嗎?”蘇揚把手往下移動,一手掐住韓皓的脖子,俯下身直視著韓皓的眼睛,低頭獰笑道:“你韓皓除了姓韓,拿什么跟我比?”
蘇揚將韓皓往后一推,手里突然閃過一抹刀鋒。
韓皓瞬時又喊出驚雷般的慘叫。
他的右手被蘇揚無情的砍下,當場剁成了二十七份。
連修補的可能都沒有了。
軍中盛傳,蘇揚的身上始終藏著一把刀。
一把能斬斷天下最堅硬物體的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只是謠傳,現(xiàn)在見到了不禁駭然一片。
“姓蘇的!快殺了我!”韓皓額頭米粒大的汗珠嘩啦啦的落下來。
他憋著一口氣,希望能看到蘇揚給他一個痛快,他絕不會坐等某個女人來殺死他,那對他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恥辱。
“機械手,我看你還是湊一雙好看?!?p> 蘇揚轉(zhuǎn)過身說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而這時,韓皓也終于受不了疼痛,心有不甘的一頭昏死了過去。
被殺的夜衛(wèi)死也得留個全尸,蘇揚將這二十七只手全部帶回了黑色長城,在蘇揚看來,為將者,最不能辜負的就是地下忠骨。
蘇揚的暫時離開并沒有讓帝都就此平靜下來。
他如今回來,帝都城里的幾大豪門貴胄又開始惴惴不安。
幕僚閣。
這里幾乎囊括了天下的能人志士。
它是國皇最信任的機構(gòu),也是當今北夏國最具權(quán)勢的地方之一。
金碧輝煌又古色古香的首席辦公室內(nèi),首席幕僚崔哲正饒有興致的拿著一把剪刀修剪他最喜愛的盆景,這盆景寓意“富貴吉祥”。
“先生,我得知姓蘇的已經(jīng)回京,而且聽說他還帶回了個術(shù)士,您說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國皇這假也是批得稀里糊涂,居然連咱們幕僚府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由著他胡來,我看遲早有一天黑色長城這么重要的地方會變成蘇揚的家天下?”
“趙幕僚,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質(zhì)疑國皇陛下的決斷嗎?”崔哲頓了一下,把頭扭過來瞥了一眼趙純。
這個才進入幕僚閣不到十年的年輕幕僚,被崔哲那一眼看得有點懵圈,半響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跪下來誠惶誠恐向崔哲認錯。
“先生,屬下滿嘴胡言,滿嘴胡言,還請先生恕罪?!?p>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崔哲微微一笑,繼續(xù)修剪盆景:“好了,起來吧?!?p> “謝先生!”
“你對幕僚閣的忠心本首席看得到,以后切記,再不可以亂說國皇的不是。”
“先生放心,屬下記住了!”
“這幾天國皇陛下身體欠安,已經(jīng)下令由三公子暫時主事。蘇揚請個術(shù)士回來,我若猜得不錯,他一定是想修補龍門機關(guān)。”
“龍門機關(guān)?”趙純瞳孔睜大,腦海里充起回憶,壓低聲音小心敬慎地說道:“先生,如此說來,四年前的那件事對龍門的影響至今還未消除?!?p> “戰(zhàn)況那般慘烈,你以為真有廢墟能一夜就變成宮闕嗎?”
崔哲轉(zhuǎn)過身,放下剪刀。
“修補龍門機關(guān)光靠一個術(shù)士還不夠,古往今來,沒有哪一個浩大的工程能離開“金錢”二字,天下能擁有如此財力的只有馬萬雄一人。如今既然是三公子主事,蘇揚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跳不開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