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周嬤嬤身后帶著幾個丫鬟,站在林木槿院門敲了幾聲,仍是無人接答,便朝里頭喊道:“二姐兒,明個您就為人賢妻了,大娘子請您去前廳一聚?!?p> “二姐兒?”周嬤嬤又敲了幾聲,仍是無人應(yīng)答,便命了幾個丫鬟,撞開房門。
“二姐兒?二姐兒?”周嬤嬤將房間尋了個遍,仍沒見到林木槿的身影,便對著丫鬟呵斥到道:“去找找!”然后就急忙往前廳去。
“大娘子!大娘子!”周嬤嬤跑到大夫人面前。
見大夫人和林敬正在采花,便看來了眼林敬和周圍的丫鬟,只用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二姐兒不在房間!”
大夫人一愣,不在房間?怎么會?
林敬瞧見大夫人臉色不對,便側(cè)身下來低聲詢問道:“怎么了?瞧著這臉都變了!”
大夫人道:“沒事!就是有個丫鬟不懂事,丟了東西?!?p> 林敬點點頭,側(cè)回了身子。
中午的團圓飯吃得算是圓滿,只是這大夫人自從得知林木槿不在府內(nèi)的消息就心絞痛,林木槿明日便大婚,相爺都交于她全權(quán)打理,要是這林木槿出個什么意外,怪罪下來,林木槿是太子妃,那林敬的氣得全撒她身上。
雖是不喜這丞相府唯一的嫡女,但還是得找到帶回來,不然這罪最終算到的,還是在自己頭上,所以命些小斯丫鬟到京都東南西北邊去尋個遍。
京都街上
一襲白衣,帶著斗笠,拿著笛子,林木槿翻祠堂的墻出來的,倒是不是怕了大夫人,只是想弄清楚些事,又聽聞那住在和香樓的李老頭消息最為靈通,就想著翻墻出去找他試試。
但……現(xiàn)在,自己好像遇到個麻煩,初來乍到,自己連和香處那地都不知道。
想著頭疼,就隨意在街上抓住個大嬸便問:“大嬸,和香樓處哪地?”
“誰是你大嬸,你見過我這么年輕的大嬸嗎?”
林木槿:“……”
林木槿:“這位姐姐,和香樓處哪地?”
那大嬸撫了撫自己鬢發(fā),倒是對這稱呼很滿意,道:“看見前面那包子鋪沒?就那倒個彎,拐過去,不遠就看見個買糖葫蘆的小哥,就那小哥對面那飯館,就是和香樓了!”
林木槿聽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在冒星星,作為頭號路癡的她,簡直都要被繞進去了!清醒過來,那大嬸就不見已蹤影。
“拐彎,然后……”林木槿努力的找方向感,但仍是逛了一個時辰才找到和香樓。
進入和香樓,打點的還算大氣,窗前用的是成都的蜀錦做點綴,窗上糊的是安徽的熟宣,門框和桌椅用的是花梨木,看來這能進這和香樓的,也都是些貴人。
大致看了些客棧的模樣,一陣酒香撲面而來。
“曲清酒!”林木槿一聞便知這是秋水國的曲清酒,這曲清酒色澤清亮,味則甘甜,是專為女兒家釀的酒。
“小二,一碟回春豆,一兩小酒!”
“好勒!姑娘樓上請……一碟回春豆,一兩小酒馬上來!”
林木槿將斗笠取下,背在身后,這衣服太麻煩,不是金絲就是銀,斗笠上還掛著些銀鈴鐺,走起路來叮叮當當?shù)?,但翻遍自己柜子里的那些衣服,沒幾件是正常的,也就選了這件衣服出門。
十分喜愛喝酒,像是天生的,生來喜喝酒,但從不喝得伶仃大醉,總是小酌怡情。
“誒!給你打聽個事。”林木槿塞了一兩銀子在那小二懷里,小二立馬會意,道:“姑娘有事盡管問?!?p> “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李權(quán)志的老頭?”
小二轉(zhuǎn)念一想,道:“是!那家伙,吃飯喝酒住店出來都不給錢,來這都半年了,就沒見他掏過腰包!”
“那他住在哪?”
“這……姑娘聽我一句,別去招惹!他背景可深著!連掌柜的都不敢收他錢!”
林木槿一驚,傳言那不是又窮又挫的單身漢嗎?
“你只管告訴我便是!”
“左邊盡頭那間便是他的了!”
林木槿點點頭,見隔壁桌招呼著小二,那小二也就退下了。
林木槿吃了兩顆回春豆,還在想接近的法子,便看見左邊盡頭那李老頭的屋進去個藍衣青年,甚是好奇,林木槿也跟了上去。
“找到了嗎?”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的聲音,有些粗獷。
“嗯!找到了!”十分稚嫩的聲音,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應(yīng)該是剛剛進去的那少年。
“在哪?什么時候動手?”
“丞相府,不急,等……”
林木槿扒在門框上,耳朵貼在門面上,等什么?繼續(xù)說啊!怎么沒聲了?
林木槿扭了扭脖子,讓耳朵更貼近門框。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慢慢偷聽!”
“不必了!這樣挺好……的……”
林木槿反應(yīng)過來,扭頭看向同他說話那人。
靠!她怎么這么倒霉,偷聽都能被現(xiàn)場抓包。
“你……我……”林木槿站起身來,一陣嚴肅,道:“這有蚊子……你看……它飛走了!”
“你還是進來!站外邊,不好!”藍衣少年搖搖頭,起身去開了門。
林木槿十分尷尬的進門,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房間里有三人,一位是那藍衣少年,一位是與其對話的黑衣大叔,還有一位躺在床上。
林木槿向里邊張望,想看清那躺在床上人的臉,卻被湊過來的藍衣少年擋住了視線。
“姑娘喝茶……”大叔為林木槿倒上茶水,又說道:“坐?。°吨陕??”
林木槿點點頭,道:“多謝!”
“是來找李老頭的吧!”大叔開門見山,這好幾天都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來打聽消息,但基本都是問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城北那水果攤老板的女兒婚配否?城南那孫大娘家的那大兒子怎么走的?更有甚者問自己壽命還有多長。
“嗯!”林木槿點點頭。
“丫頭,我就是李權(quán)志,有什么問題問我!”李權(quán)志道。
林木槿瞪大眼睛,有些驚訝,怎么和自己幻想的李權(quán)志不太一樣呢?
原來他不是兩撇八字胡,嘴角一顆痣,還帶毛的那種。
這位大叔,一臉和氣,卻自帶一股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