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zhuǎn),終于等到了天大亮,青川興奮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提起抓人審問,她就興奮地跟磕了藥一般。
為了這事兒,她可是惦記了一晚上,她在腦海中把抓人的路線,手法來來回回琢磨了好幾遍,總想著要一個(gè)最霸氣側(cè)漏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本事。
青川忙著去抓人,而靈一也沒閑著。
一大清早,靈一就聽到府里的下人紛紛傳言妖王祭涯昨晚在憶穹鎮(zhèn)大開殺戮,十幾名無辜的百姓被開胸挖心,死狀極慘。
一時(shí)間人心惶惶,府中的人甚至開始懷疑長楓雙眼被挖也是祭涯所為。
靈一行至院中,拉住一個(gè)下人,問他,“昨晚的事,你們怎會知道是祭涯所為?”
那下人是顧媚院中的,攀炎附勢的很,他對靈一這個(gè)外來的野丫頭很是不屑,甚至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昂著頭,張著鼻子回答靈一的話,“殺人挖心,這么殘暴的事情除了那妖王,還有誰干得出來?”
靈一看出他的蠻橫無理,冷臉看著他,“就因?yàn)檫@事情殘暴,你們就認(rèn)定是祭涯所為?”
那下人輕蔑一笑,瞇著眼看向靈一,“我說五小姐,你是不是在鄉(xiāng)野小村待久了,所以不知道這祭涯是何種人?他的手段,那可是人盡皆知,如今鎮(zhèn)上發(fā)生這種事情,還有什么好懷疑的?這分明就是他所為!”
清晨日升,陽光白花花地灑下來,刺眼的緊。
靈一沒有接他的話,垂下眼瞼,避開灼眼的日光。她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一只手,暗自催動靈力,不過是在他的肩上輕拍了兩下,他就鬼哭狼嚎地跪了下去。
他抱著自己的一條胳膊,擰著一張肥肉橫堆的臉質(zhì)問靈一,“你對我做了什么?”
靈一看都沒看他,一腳將他踹翻過去,“下人總歸是下人,還是守點(diǎn)規(guī)矩的好?!?p> 他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一邊呻吟,一邊還不忘狗仗人勢地對靈一嚷嚷,“你敢動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二夫人的人,待我回去告訴夫人,叫你這小丫頭片子吃不了兜著走!”
靈一冷笑一聲,聲音低寒,“你不過是二夫人的一條狗,你可以對她搖尾乞憐,但我不會給你機(jī)會?!?p> 靈一又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他那本就已經(jīng)脫了臼的胳膊上。
他立馬又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啊,現(xiàn)在隨便一個(gè)下人都敢爬到慕容家小姐的頭上,你說我怎么能容忍呢?嗯?”
靈一腳下又用力幾分,骨頭錯位的聲音咔咔作響。
“五小姐……是小的該死,該死……請你放過我吧……啊啊……”
“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我方才說了,不會給你去向顧媚搖尾乞憐的機(jī)會?!?p> 靈一俯下身,一頭青絲長發(fā)垂至脖頸間,她絕世的臉上是一抹嗜血的笑。
“被人騎在頭上久了,未免脾氣就大了些,所以你啊,今天能不能活著爬回敬涵軒,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靈一一撫袖,白色藥粉盡數(shù)落入他口中。
來到這府中這么久,她就是太無所作為了,才會給楚朝云和顧媚這么多機(jī)會,讓她們來傷害她身邊的人,往后是不會了。
靈一星眸黯淡下去,漆黑如淵的瞳眸里是刺骨的寒意。
地下的人掙扎了片刻就沒了動靜,靈一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身上跨過。
“邢七”靈一知道他就守在府中出聲喚他。
邢七果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把人拖出去,丟遠(yuǎn)點(diǎn)。”她動了動嘴唇說道。
邢七沒有說廢話,直接扛起地上沒了氣息的人,腳尖一點(diǎn),飛身離去。
靈一自然知道那十幾具尸體不是祭涯所為,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去找祭涯。她有些……放心不下他。
……
青川想了一晚上的捆綁方法,最后還是選擇了一個(gè)最為簡單粗暴的,直接潛入她的屋中,一鞭子把她抽暈,然后裝進(jìn)麻袋大搖大擺地把她扛了出去。
好巧不巧,青川扛著楚朝云剛翻出墻,就碰到了同樣扛著人的邢七。
青川對他咧嘴一笑,向他打招呼,“嗨,這么巧啊,你也來這府里偷人???”
“我這個(gè)是死的”邢七生硬地回答她。
青川拍了拍自己肩上的人,笑的甚歡,“我這個(gè)是活的,剛打暈的?!?p> 邢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和她搭話,扛著人轉(zhuǎn)身離開。
青川不由得嘁了一聲,“哼,這么高冷,跟那聽雨倒是像的很!扛個(gè)死人有什么好玩的,本姑奶奶扛得可是大活人呢!”
青川嘟嘟囔囔地離開,把人帶到了萬花閣。
萬花閣有一個(gè)地窖,是季沐川用來保養(yǎng)一些難存花草的地方。他帶著青川和楚朝云下到了地窖,把她捆在椅子上,一桶涼水把她澆醒。
涼水嗆喉,楚朝云咳嗽了兩聲,慢慢睜開眼,被眼前情景嚇了大跳。
她本以為是大法司抓她滅口了,但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救她的人。
“看什么?不記得我了嗎?昨天晚上我還救過你呢”青川湊到她面前說道。
楚朝云向后縮了縮脖子,聲音有些顫抖,“我記得……你想要做什么?”
“你怕什么,我昨晚救了你,現(xiàn)在還能殺你不成?我不過是抓你來問點(diǎn)事兒罷了?!?p> “什么事?”
青川拖過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翹起二郎腿,又喝了一杯茶,好大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昨晚那個(gè)人你認(rèn)識?”
楚朝云變了神色,“你沒有抓住他嗎?”
“我……差點(diǎn)就抓住了,是那慕容靈一無能才放走了他。哎呀,別扯開話題,老實(shí)回答我,你到底認(rèn)不認(rèn)識那個(gè)戴面具的人?”青川質(zhì)問。
“我只知道他是他大法司,至于他是誰,他一直帶著面具,我也不知道……”
“那大法司是個(gè)什么玩意兒?昨晚我聽見他說你想要的已經(jīng)給你了,你想要什么?”青川又問。
聽到這,楚朝云變了臉色,有些氣憤,又有些忌憚,“他騙了我,什么都沒有給我,他只是利用我!”
“我知道他利用你,所以你到底找他要什么了?”青川不耐煩地問她。
楚朝云卻突然閉緊了嘴,死活不愿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