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慢慢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推開門就看到小五她們急切擔心的眼神。
九黎一個踉蹌,貝懿上前攙扶,九黎掙開她,瀟灑的擺擺手,“進去看看,好好照顧?!闭f完九黎就離開了。
小五趕緊跑回殿中,小七已經(jīng)有了些清醒,但是身體還是老樣子,半消失狀態(tài)。
小七睜開眼,看到的是姐姐,她有些笑笑,自言自語道:“呵…我竟然還活著?!?p> 小五慌忙上前,激動的說,“七妹!不許你胡說?!?p> 小七突然哭了,因為哭泣引起了強烈的咳嗽,“咳咳…我……究竟該怎么辦?咳咳…”
小五幫小七順順氣,“小時候你說過我們永遠不分開,你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就拋棄我們姐妹吧,你不要走小九的老路好不好?”
小七點點頭。想起往日自己也不想放手,可是自己不得不這么去放手。因為也該放開了,這個糾纏不休的孽緣。想來,蘇文杭的狀況肯定不會好過。但他也是無辜的…
“五姐,幫我一個,一個忙好嗎?”
小五說,“你說,你說,只要我們能做到。”
“我,我想再見蘇文杭一面?!币惶崞鹚∑叩男挠滞戳似饋?。
在蘇文杭眼里,小七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真真實實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小五想了一招,在夢里與他相見。
小五離晴聯(lián)手施法,使得小七進入蘇文杭的夢中。
人界京都人人皆知蘇文杭自從一年前去了刑場,至此落下心病,過了一年還沒有成親。整天臥病不起,高中了狀元也沒法勝任。整天度日如年,荒廢時光…
人界夜晚,蘇文杭第三百六十九天睡的踏實,夢中,他反反復復尋找一個人的身影,口中無數(shù)次念念的小七。心中愧對于她,所以才日日無法入眠。小七為了自己丟了性命,自己怎么可能會開心度日。
“文杭,我是小七?!毙∑呷鐚嵆霈F(xiàn)在蘇文杭夢中,身體半消失。
蘇文杭看到小七的臉時,心中的愧對又多了幾分,“小七!是我對不起你,你為我犧牲,而我卻無以回報…”蘇文杭哭著對小七說。
小七明明心很痛,可是面對蘇文杭的難過,她沒有什么辦法,“你不欠我什么,為你做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苦惱,也不必自責?!?p> “可,可是,我…”蘇文杭還是覺得愧對。
“蘇文杭,你相信前世今生嗎?今生我是為你而來。是我糾纏于前世,不愿割舍才糾纏到現(xiàn)在。最終,害了愛的人,還傷了身邊的人。一切都是我罪有應(yīng)得?!?p> 蘇文杭痛苦的搖搖頭。
“蘇文杭,我放過你了。你…”說到此處,小七控制不住淚水,哽咽著,“你要幸福。你身邊還有喜歡你的人。不要讓他們失望。你要快快好起來,再見了,董尚…”說完,小七離開了蘇文杭的夢境。
蘇文杭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小七!”仔細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原來是夢。蘇文杭滿眼都是傷,也許真的是她拖了夢告訴我。謝謝你,小七…
又過了半月有余,皇宮依然冷冷清清,沒有因為誰的到來而改變反而,來到這里的人兒再也沒法回去。
何映歌識才,得知狀元是蘇文杭時,替他留了個官職,經(jīng)常派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去照顧蘇文杭。對于普通的人來說已是莫大的榮幸。
近日得知蘇文杭身體好轉(zhuǎn),特請其進宮面圣。蘇文杭消瘦許多,但精神氣兒確實極佳,看來一年多余修養(yǎng)不錯。
議政殿之上。
蘇文杭行跪拜之禮,大喊,“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p> “起身?!?p> 蘇文杭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何映歌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著蘇文杭,“蘇文杭,身子可好了些?”
“回皇上,已無礙,謝皇上掛念?!?p> “朕知你是個難得的奇才,洪縣縣令雖是個地方小官兒,但卻是鍛煉人的好地方,你這樣的人才用在那兒,并不是大材小用。你可愿意?”
“只要能為皇上分憂,能為社稷做貢獻,草民愿意,多謝皇上?!?p> 何映歌欣慰的點點頭,想到他一年之前說的話,就問:“一年之前,你說過你有喜歡的女孩兒?”
蘇文杭滿眼盡是柔情,“回皇上,瑤兒與草民是在十五歲相遇的,從此便是書信來往?!?p> 回想那一年的相遇瑤兒身穿紫色輕紗,面容姣好,看了叫人心生歡喜。她當街毫無形象吃個糖葫蘆,眼睛里盡是靈動。
“哪家的女兒?”
“回皇上,瑤兒是由她祖母帶大的,是萬家商戶的女兒。”
“即是喜歡,朕就賜你皇婚,許瑤兒以公主的規(guī)格成親,完婚之后,你可帶著妻兒前去洪縣上任。好了,無事就退下吧,今日朕就擬指?!?p> 何映歌這做法是給了蘇文杭無比的尊榮,當然也希望他好好做事。
蘇文杭心中滿是歡喜,開心的不得了,連連謝皇上。
瑤兒以公主的規(guī)格舉辦了盛大的婚禮世間人人羨之。
完婚一月有余帶著妻子去洪縣上任。做出了許許多多政績,百姓們家家有余糧,百姓連連夸贊圣上。慧眼識英。
又過一年,蘇文杭之妻生下一名女兒,取名為恩惠。意為懷感恩之心生活。
一年之后太上皇何安駕崩,天下哭喪,皇太后身心俱痛,不在過問后宮之事,虔心問何安祈福,皈依佛門,不聞塵世。
…
五年之后的冬天,寒風依舊冷冽。宮墻之上砌滿了白雪,雪不停的下,如同鵝毛飄散空中。宮中的奴婢掃雪開路。
何映歌頭上平添了幾縷白發(fā)他只是四十出頭,頭上竟有了白發(fā)。宮人推開殿門,何映歌欣賞著這景色,出神許久。
“皇上,風大,小心吹壞了身子?!卑⒏<毿捏w貼為何映歌披上披風。
何映歌看著跟著自己許久的阿福,頭上也是滿滿的白發(fā)是啊,世間哪有不老的。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一個個離自己遠去。生死早已看淡。
“阿福,你這一輩子可有什么遺憾?”何映歌突然話語惆悵眼中盡是世間滄桑。
“皇上,老奴能遇到您這樣的明君,是這輩子莫大的福氣,哪兒還有什么遺憾?!?p> 何映歌笑了許久,很是悲傷?;厥鬃约阂簧?,發(fā)現(xiàn)自己一生在尋找的,這輩子都沒有個結(jié)論。反而為政操勞一生。
“皇上還是沒法釋懷夢中的那個青衣女子?”早年何映歌曾經(jīng)把做夢遇到仙人瑜塵這件事告訴過阿福。這件事情阿福一直記得。
瑜塵與風若模樣一樣,氣質(zhì)卻是十分不同,自從夢中遇到瑜塵。自己這幾十年一直糾結(jié)于此,風若與瑜塵為何面孔一樣?自己夢中的人是否真實?這些許許多多,無厘頭的雜事纏繞何映歌半輩子。
“朕這一輩子都在尋找一個女人的身影。找到了,卻又感覺不是?!?p> “皇上說的是儀妃娘娘?”
何映歌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奈何,今時已非當年少兒郎。自己也沒有時間再去時間尋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