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ǜ兄x讀者20171019052406294大大的打賞——臥槽這名字好長……)
那名身材矮小的士兵戴著宋軍的氈帽,他低著頭,呂奉先原本是看不到他容貌的。
只是,當(dāng)呂奉先朝內(nèi)院走的時候,那名士兵忍不住抬頭看了呂奉先一眼。
呂奉先好色且眼尖,他一瞥之間,就看到那名士兵肌膚如玉、眉目如畫,神情間還帶著幾分稚氣,怎么看都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娘子。
而那名女扮男裝的士兵似乎也沒想到呂奉先如此年輕,一時間竟忘了低頭。
數(shù)息之后,那女兵才想起兩人這么直勾勾的對視頗為不雅,臉頰不禁泛起兩團(tuán)紅暈。
停下腳步的呂奉先轉(zhuǎn)身向都頭說道:“馬都頭,我本以為禁軍多是些老弱,沒想到居然連小娘們都有?!?p> 馬都頭苦笑:“大人,都門禁軍數(shù)十年不曾征戰(zhàn),能做些雜役的都算是精壯了,確實(shí)難以讓大人滿意?!?p> 那個女兵很是不服,她憤怒的嬌聲怒斥道:“誰是老弱,誰又是娘們了?!守土衛(wèi)國,沒有男女之分,我也要去殺韃子!”
那女兵說話的又急又快,但一口軟糯的浙東俚語,實(shí)在很難聽懂又兇不起來。
呂奉先笑著調(diào)侃道:“聽你這趾高氣昂的口氣,想來在家中還是有些身份的大小姐,看來本將軍要痛打你一百殺威棍,你才會乖乖聽話?!?p> 女兵瞪著圓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殺威棍?你敢!?”
“我怎么不敢?”呂奉先笑道:“本將軍不但要打,還要脫了褲子打!”
“你!”
那個女兵滿臉通紅,她生氣的說道:“人家都是愛兵如子,哪有混亂打軍棍的?”
馬都頭已經(jīng)年近四十了,他看著呂奉先古怪的表情,便知這賊廝鳥說的“殺威棍”并非那行刑的木棍。
偏偏這養(yǎng)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并不知道這許多,猶自不服氣的向呂奉先爭辯。
馬都頭恭敬的作揖:“節(jié)度使大人,這位姑娘是忠良之后,她一心報國,所以特地混入軍伍之中想要上陣殺敵?!?p> 呂奉先詫異的問道:“忠良之后?”
馬都頭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她是岳武穆第六代孫輩,閨名喚作琳琳,自小武藝精熟,這次樞密院募集勇士,他們岳府來了二十多人,個個都是驍勇善戰(zhàn)的好漢子。”
“驍勇善戰(zhàn)?”知道岳琳的身份后,呂奉先依然臉色冷峻:“知道什么是令行禁止嗎?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嗎?個人武藝再高,若是不停號令又有什么用?”
不等岳琳說話,呂奉先就大聲斥責(zé)道:“若是你先祖帶領(lǐng)岳家軍的時候,士兵們一個個都如你這樣桀驁不馴,岳武穆還如何克敵取勝。”
馬都頭無言以對,只得連連作揖:“節(jié)度使大人教訓(xùn)的是,請大人念在岳琳年幼,饒了她這次初犯吧?!?p> 呂奉先倒也大度:“罷了,既然是岳武穆的后人,我也就不追究了?!?p> 岳琳羞得面紅耳赤,她跺了跺腳,自己往地上一趴:“小人目無官長、以下犯上,愿意領(lǐng)罰!”
這下子輪到呂奉先張口結(jié)舌了:“呃,本將軍已經(jīng)原諒你了,你起來,我可舍不得責(zé)罰你。明日你自回家去,繡繡花種種草,莫要到戰(zhàn)場上去廝殺?!?p> “不行不行,”岳琳賴在地上不起來:“這軍棍一定要打!這兵我也一定要當(dāng)!”
呂奉先無奈,只得讓馬都頭找了兩個士兵來,給岳琳來了二十軍棍以示懲戒。
兩個行刑的士兵見對方是個嬌嘀嘀的小娘們,下手哪舍得太重?
倒是岳琳自己,不停讓行刑的士兵使點(diǎn)兒勁。
這詭異的場景,看得圍觀的人一個個頭皮發(fā)麻。
二十軍棍打完,岳琳只是覺得有些疼痛罷了。
岳琳站起來蹬了蹬腿,她得意的說道:“好了,這下我可以從軍了吧?”
呂奉先搖搖頭:“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跑去做什么?”
岳琳生氣了:“當(dāng)然是上陣殺敵啊,我槍法很不錯的?!?p> 呂奉先嘻嘻一笑:“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談什么槍法?”
周圍的**子聽出呂奉先的言下之意,一個個嬉笑起來。
岳琳不知道眾人在笑什么,但笑聲中的嘲諷意味破明顯。
“你們不要嘲笑女孩兒,”岳琳拿著手中的瀝泉槍重重一頓:“有本事來和本姑娘過兩招!”
“咔嚓”一聲響,瀝泉槍下面的青石地板裂成了碎片。
周圍的笑聲漸漸平息,眾人也不算傻:岳琳隨手這么一頓長槍,就能將一指厚的青石板擊裂,手上的力道可著實(shí)了得。
“我來試試吧,”呂奉先從一名士兵手中拿過哨棒,在手中舞了個棍花:“小姑娘,我們幾招為限?”
岳琳想說三招,但覺得沒什么把握可以三招擊敗呂奉先。
說五招吧,還是沒有把握。
“十招!”岳琳耍了個小花招:“若是你能接本姑娘十招,就要讓我入伍從軍?!?p> 呂奉先樂了:“好,十招就十招?!?p> 說著,呂奉先輕輕一腳踢在哨棒上,他手中的棍棒宛如毒蛇一般,猛然點(diǎn)在岳琳的腿彎上。
岳琳右腿一軟,頓時站立不穩(wěn)。
呂奉先的哨棒橫掃,棍端頂在岳琳頭上:“呵呵,一招你就輸了?!?p> 岳琳猛然跳起來,她不服氣的喊道:“你耍詐,我根本都沒有準(zhǔn)備好!”
“戰(zhàn)場上哪有什么準(zhǔn)備好的說法?”呂奉先微笑著搖搖頭:“兵出奇招是常有的事情,若是你總想著堂堂正正的陣而戰(zhàn)之,那才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p> 岳琳不服氣的退后兩步:“不行,我們重來!”
呂奉先皺眉:“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出爾反爾?”
“我又不是男的……”岳琳嫣然一笑:“剛才那招不算,我們重來!”
這一次,岳琳搶先朝著呂奉先的咽喉就是一槍。
馬都頭等人在旁邊看得亡魂皆冒——呂奉先手中是根哨棒,而岳琳手里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開了鋒刃的瀝泉槍。
要是呂奉先一個不小心,這一槍就能在他脖子上開個透明窟窿。
幸好呂奉先迅速一閃身,躲過了瀝泉槍的槍尖,同時手中的哨棒輕輕一磕,將瀝泉槍格擋到一邊。
圍觀的士兵們大多心向著岳琳,當(dāng)即便有人大喊一聲:“一招!”
呂奉先有些好笑,他胳膊肘一翻,手中哨棒猛然橫掃。
岳琳的反應(yīng)倒也不慢,她迅速抬起槍桿,及時擋住了呂奉先重重一擊。
只是,雖然擋住了這一棍,小姑娘全身如遭雷擊,她趔趔趄趄的后退兩步,只覺得雙臂一陣酸痛。
雖然圍觀的人大聲喊出“第二招”,但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出來雙方的力量實(shí)在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