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他究竟是為什么來參加？
第一次，商琴心中升起疑惑。
這一晚，他們依舊在這破屋中度過。
一早，商琴送秋墨語到貢院。同那些等在貢院外的考生相同，秋墨語手中也提著一個竹籃，除卻筆、墨、硯、鎮(zhèn)紙一類的用品外，還有饅頭、水壺等生活必需品，畢竟，在那小小的號房里，這一待，便是兩天。
看著他進(jìn)入考場，商琴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方才離開。
此時，貢院內(nèi)，學(xué)子們一個個經(jīng)過搜身，確保沒有任何可供作弊的紙條布巾，方才得以進(jìn)入考場。
秋墨語也是其中一個。
與周圍人多多少少都帶了些緊張相比，他可謂十分淡定，與平常沒有絲毫變化。
這般不同尋常，自然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
那是幾個主持這場考試的官員，其中，也包括了林謹(jǐn)之。
他一眼便認(rèn)出秋墨語，即使對之前的見面不悅，但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一眾學(xué)子中，這是最出色的一個。
聽著耳邊幾個官員品評眾學(xué)子，明顯大家與他都有一樣的看法。
學(xué)子們進(jìn)入號房之后，門一關(guān)，只有一個小窗口可以通風(fēng)，在答題的兩天之中，他們不能有外人有任何的交流。
每間號房外都有一名士兵看守著，主持考試的官員輪流巡視著考場，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便有兵士將那學(xué)子駕出去。
這些個書生，說好聽點是文質(zhì)彬彬，難聽一點，便是雙手難提四兩，兩天呆在狹小空間里，又是關(guān)乎前途命運的大考，心理上本就壓力巨大了。還有這吃不好睡不好的，第一天便有好幾個或暈倒、或吵鬧被駕出去。就是到了夜間，都還有一通混亂。
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到秋墨語。
他自顧自地該吃吃、該喝喝，夜里將那書桌板放下與坐凳一起，便是一張簡易木床，他也睡得安穩(wěn)。
到了第二日午時，主考的官員將試卷收走，接下來便是謄錄、封卷及評判，而考生們，開始漫長又緊張的等待。
秋墨語出考場之時，商琴已經(jīng)等在外面，相比于秋墨語神清氣爽，反而商琴才像是參加考試的人，和那些個考生一樣，眼下掛著黑影。
秋墨語的手指在她眼下劃過。
“夫君可有很感動，我可是為你擔(dān)心到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呀。”
秋墨語白了她一眼，根本不信她這句話。
商琴嘻嘻笑著，也不辯解。
眼角瞧見在一個屋檐下同住了兩天的幾人。
“幾位，考得怎樣？”商琴朝他們招呼。
那幾人臉色都不大好，聞言苦笑，說不出話來。
“看來，不怎么好呀?！?p> 幾人的笑容更加慘淡了。
“距離放榜有一個月，幾位兄臺是回鄉(xiāng)，還是留在京城等？”還是那年長之人第一個打起精神，畢竟考試已經(jīng)過了，焦心憂慮都無濟(jì)于事，對于沒有一個銅板閑錢的他們來說，接下來的生計才是必須要考慮的。
“無論如何，我想在放榜之后再回鄉(xiāng)?！币粋€書生道，“我可以抄書寫字賣畫，把這一個月?lián)芜^去?！?p> 幾人也都能理解，畢竟辛苦一場，無論結(jié)果是好是壞，都要自己親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