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男子并沒有反對。
時初拿出一根紅色發(fā)帶,將男子隨意飄散的墨發(fā)收拾好。
帶看見男子真實面容時,時初的手有些顫抖。
“哥.....哥.....”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吾名時天,并非鴿鴿?!彼槐菊?jīng)的糾正時初的稱呼。
“我是時初啊,哥哥....你不認識初初了嘛?”時初有些期盼的眼神看向時天,名字沒錯,長相沒錯,性格沒錯,真的是哥哥!
可她的哥哥不認識她了。
時初只覺得心里有些澀,喉嚨被棉花堵住一樣難受。
無緣無故穿越她沒有難受,發(fā)現(xiàn)巨大的陰謀她沒有慌亂。
可現(xiàn)在,最熟悉的人,用陌生的眼神看她,她便覺得眼睛有些發(fā)酸發(fā)澀。
“別哭。”時天不知為何,看見眼前的少女流淚,心里很不舒服,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覺,只是默默的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原來她哭了呀.....
“哥.....”時初有些哽咽出聲。
在時初二百多年的記憶力,她從沒流過淚,這一次見到信任熟悉的哥哥,卻沒被認出來,難免有點玻璃心了。
時天剛想糾正她,他不叫鴿,他叫時天。
可見時初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時天本能的有些說不出口。
算了,隨便她怎么叫吧。
時初難得有玻璃心的時候,在時天面前她就像個孩子,沒那么冷淡,眼睛紅紅的,像一只被欺負的兔子。
時天雖然不懂的自己是什么情緒,但是本能的不想見她不開心。
像了半天,他拿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來。
以前他見過,凡人女子最是喜歡這樣的東西,精致卻沒什么用處的。
以時初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這是天材地寶哪一類的。
她是天靈根,什么屬性的靈氣都能吸收轉(zhuǎn)化為一種特別純凈的力量。
時天手中的是一枚火靈晶。
火靈晶內(nèi)有濃郁的火靈氣,時初眸子亮亮的看著時天。
時天自動理解成這是喜歡的意思,心里不由的給自己點個贊。(不愧是我)
時初趕忙抓緊機會吸收靈氣,可卻發(fā)現(xiàn)這火靈晶里靈氣霸道,并且并不能被吸收,或者是她不能吸收靈氣。
她有些頹然的坐下來,靜靜的看著時天忙碌的背影。
是的,時天在做飯。
他不許她離開這個峽谷,平時也很霸道,總是替她做決定。
若是換個人如此,時初必定受不了,可那個人是時天的話,時初卻并不反感。
“哥....你還記得你是怎么來這里的嘛?”其實時初也不確定時天是否還記得,看目前的情況他似乎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他們說我是突然出現(xiàn)的?!睍r天漫不經(jīng)心的炒著菜,明明可以用靈力做,他好似更習慣動手。
“他們?”自從來到這里,她并未見到除了時天以外的人。
“嗯,他們被埋葬在巖漿里?!?p> 話音剛落,時初便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接著眼前的情景變幻。
這是一個村莊,看起來很安寧和諧。
“今年輪到誰家了?”
“韓家吧,他家也有閨女?!?p> 村里在準備一個大型祭祀,到處都掛著彩帶,為這個寧靜的村莊添了不少熱鬧氣息。
村民們都是言笑晏晏的模樣,唯有一家,抱著一名美艷少女在哭泣,一片愁云慘淡。
那少女顧盼生輝眉眼如畫長得十分精致,奇怪的是她的父母卻十分普通。
見父母為她的前途擔憂,她自己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還反過來安撫已經(jīng)年邁的父母。
時初想去別處看看,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不能離開這個名少女身邊超過500米距離。
從清晨到到熱鬧的晌午,少女家都沒用過飯,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村民來的很快,抬著一頂裝飾的十分華麗的轎子,少女父母被人拉開,一行穿著白色祭司服用帽兜遮住面容的人陸續(xù)走了進來。
少女家有些簡陋,并不富裕。
陸陸續(xù)續(xù)的人端著各種物品安置在少女家中,隨后少女被人請去打扮。
這些人對少女十分恭謹。
本就貌美如花的女子,被收拾一番后,越發(fā)美艷的叫人移不開眼。
前來圍觀的村民們都看直了眼,他們只知韓家這位閨女生的奇美,卻不知打扮一番后竟如同仙女下凡。
不少小伙不免覺得惋惜,只可惜,少女被選中,只能去侍奉神靈。
老人們則更虔誠,他們只覺得,只有這般相貌才勉強能侍奉神靈,這都是少女與韓家的榮幸。
少女被客客氣氣的請上花轎,一路上眾人都十分安靜,各自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這不像是一場祭祀,更像是一場葬禮。
氣氛沉重而肅穆。
白衣祭司們端著各種奇珍異寶,有條不紊的跟在花轎身后。
抬花轎的是幾名身著紅袍的祭司,他們的等級似乎極為嚴明,白衣祭司更像是侍女小廝這類角色。
而紅袍祭司則權(quán)利更高一些,他們親自抬著要侍奉神靈的圣女,這對他們而言是榮耀。
村民們跪拜在地上,無一人敢想之前那般抬頭再看上一眼。
進了花轎的少女,今后就再也不是他們村的人了。
那是侍奉神靈的圣女,無比圣潔的存在。
即便是看上一眼都是對神靈的褻瀆,會被處以挖眼之刑。
少女的父母也在人群之中,即便眼含熱淚,卻不敢越矩一步。
他們養(yǎng)了十五年的女兒,就這樣沒了。
此后他們甚至都不能提起,更不準思念。
再也見不到了,就連想念都是過錯,會被懲罰。
時初跟在少女身邊。
見她面上無悲無喜,手指卻絞著手帕,那紅色手帕變的皺巴巴的,再不復此前的精致。
突然花轎的窗簾被打開,花轎也不知在何時停了下來,一張紅色的手帕被恭敬的奉上。
少女手上的細汗被手中的手帕吸收,故作鎮(zhèn)定的接過了新的手帕,將舊的換了回去。
時初能感覺得到,那一刻少女的驚慌失措,甚至是驚悚懼怕。
即便她在極力掩飾。
她沒敢再弄皺手帕,只是小心翼翼的拿著,坐姿也比之前端正了不少。
花轎再次行進,少女沒感覺到一絲顛簸。
停下與行進好似沒什么區(qū)別。
渾身僵直著,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女,連下意識捏緊手帕的動作都被自己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