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站在院子里,看著天邊一顆漸漸變暗的小星星,輕輕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逃不過。身后林琰往前一步,“怎么,還在為蔣叔叔的事憂心?蔣叔叔雖未醒,但脈象平穩(wěn)、有力,很快就會醒的。”
江恒望著自己身旁這個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好友,心中一陣感動,若不是他,父親恐怕已經(jīng)踏進鬼門關(guān)了,只是這個已經(jīng)五年沒見的好友早已脫去了臉上的稚嫩,原本的眉目清朗,神采飛揚早已消失不見,現(xiàn)在的他沒見總是有一股郁結(jié)不散的憂愁,不知是不是為父親而擔(dān)憂的,“這段時間謝謝你,林琰,辛苦你了?!苯愠鲎詢?nèi)心的感謝道。
“見外了,在江叔叔心里,你我可算是親兄弟,江叔叔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你回來就好了,我也可以偷下懶了。”林琰拍拍江恒的肩膀。
只是江恒不知道,林琰心里一直存著愧疚感,如果之前林琰不認(rèn)識蘇莫離,江柳若是有任何需要,林琰也會二話不說的。可自從知道了蘇莫離就是天魔教主,林琰心中一直揣揣不安,把蘇莫離犯下的錯歸咎在自己身上,因此心中像是壓了塊千斤大石般,可他不知道的是,蘇莫離原本的死命令是因林琰才改變的,才讓江柳有一線生機,可江柳的這一線生機卻要了蘇莫離半條命。
“林琰,你這些年過的好嗎?”江恒忽的問道。
“我,”林琰哈哈笑了兩聲,只是這笑聲里卻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吃喝不愁,你說呢?”
“林伯父伯母呢?”
“挺好的。你呢,在茅山怎么樣?”
“我也挺好的。只是不想最近這江湖上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看來這天魔教要好好的想想怎么對付了?!?p> 林琰聞言,看向遠(yuǎn)方,心中又是惆悵萬分。
次日清晨,江府管家來報,說是懸壺山莊來了對人馬,林琰聽聞趕緊出去迎接。
“林羽,小六?!绷昼送恍腥耍鴥扇诉M江府,江恒也從江柳房中出來?!熬湍銈儍扇??”林琰接著問道。
“大師伯突感風(fēng)寒,莊主和夫人一時之間抽不開身,便讓我兩個和師叔一起?!绷钟鸹氐?。
“師叔呢?”林琰一臉茫然問道。
林羽用雙眼望了望周圍,確定無其他人后方小心回道:“師叔在出了漠川沒多久便發(fā)現(xiàn)了好像是天魔教的人,便一路跟著去了,不過師叔帶了熒光追綜粉,他說萬一他沒回來,可以循著光去找他,如果找出了天魔教的藏身之處,死也值了。我兩也勸了了,但師叔說江先生的藥不能耽擱,我們就只好聽他的了?!?p> 林琰聞言,一驚,心道“壞了?!?p> “確定是天魔教的人?”江恒問道。
“我們也不確定,畢竟我兩都沒見過,但師叔堅持要暗地里跟著他們?!毙×鶡o奈到。
“江恒,你給我弄匹快馬,還有讓他倆休息幾天就回家去,我要去找?guī)熓?。江叔叔的事你自己看著辦,估計這兩日就會醒的?!绷昼愿赖?。
“行,但你記得平安回來。什么時候出發(fā)?”
“即刻出發(fā)。”林琰心中沒譜,若是蘇莫離發(fā)現(xiàn)了師叔,或者是兩人一言不合,不管吃虧的是誰,林琰都不想看到。
清泉谷口,紅衣輕聲的對蘇莫離道:“教主,后面那人已跟了我們一路了,馬上就到天魔殿了,教主,該如何處置?”
“他這么喜歡跟著咱們,就在天魔殿里見他?!碧K莫離眼里閃過一抹狠唳。
天魔殿里,蘇莫離坐在軟塌上,幽幽的向外到:“曾堂主,歡迎你來到我的天魔殿參觀?!?p> 門外的人心一驚,原來早被發(fā)現(xiàn)了,該死的。就在其想原路返回時,從天而降的四人擋住了去路,只得進天魔殿面對。
“真的是你,你是蘇莫離也是天魔教主!”曾默質(zhì)問道。
“是我,曾堂主,跟了我們一路了,辛苦了,故此請曾堂主到我天魔殿歇息歇息,曾堂主對我天魔殿可還滿意?”蘇莫離漫不經(jīng)心道。
“莫家,李家,江家也是你所為?”曾默怒道。
“是我所為,曾堂主要為他們報仇?”
“所以那日在荒山茅屋里,你是寒毒發(fā)作?真是后悔,沒有趁此機會殺了你,讓你這魔頭禍害了這么多人?”曾默有點咬牙切齒道,“我且再問你,你千方百計接近林琰是為何?你可知道他為此付出了真心,不見你之時日日郁郁寡歡,踏遍千山萬水只為尋你,可你卻這般欺騙他,真是一片真心被狗啃了。”
“后悔也晚了,不過就憑你我這天魔殿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的確是,曾默還未動手,就已被紅衣和青衣制住了,那曾默識百草,善治百病,對于武功修為僅僅只是防身而已,他能跟蹤蘇莫離直到天魔殿,蘇莫離原本是想放他一馬,但不曾想他竟一直跟著,蘇莫離自是不能放任他。
“青衣,你不是在研制新毒,就讓這位曾堂主替你試試?”
“多謝教主?!?p> “給我?guī)氯?,好好的招呼著?!碧K莫離不耐煩的揮揮手,被壓著的曾默即被紅衣和青衣帶出了天魔殿,直往天魔教地牢而去。
“你們都出去吧?!碧K莫離閉上眼對著其他人道,腦中卻在回想著曾默那句,蘇莫離自然能感覺到林琰的真心。
蘇莫離就這樣一直斜靠在軟塌上,直到夜晚子時,紅衣進來稟道:“教主,主人即刻就到。”
“知道了,都下去吧?!碧K莫離立即起身,往堂下候著。
帶著鷹嘴面具的人進來后一雙銳利的鷹眼掃了蘇莫離一眼,便坐上了軟塌,緊緊的盯著在行禮的蘇莫離,并打算就此放過她。半晌,那人才開口道:“如今你倒是翅膀硬了,敢違抗我的命令了。”那聲音雖是平靜,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想讓那一生自負(fù)的江柳痛不欲生的滋味?!碧K莫離仍舊低著頭回道。
“還狡辯,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且問你,這個是誰的?”那人從袖中拿出一枚柳葉形鏢,正是那日林琰被人追殺時蘇莫離問黃衣要的,那人細(xì)細(xì)的端詳著柳葉鏢。
“是屬下要青衣為屬下特質(zhì)的。”蘇莫離心中一驚,忘了把鏢取回來了。
“是不是在想忘了把它帶走?你可知道忤逆、欺瞞我的后果。我養(yǎng)了你十年,你心里想什么我還不知道?這幾年我太縱容你了,讓你忘了那鋼針刺骨的滋味了?!?p> 蘇莫離聽后,指尖輕顫了下,但臉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