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去弄野果,一會(huì)就回來?!鼻逶纾R蹦跳著跑到蘇莫離前,對(duì)著蘇莫離道。
蘇莫離點(diǎn)點(diǎn)頭,望著元齊離去的背影,心里思忖道:“自己已在這呆了三日了,到了要回去的時(shí)候了,不然那幾人可不好過,只是這元齊如何是好,跟著自己肯定是不行,得想辦法把他弄去找林琰或者是那日就自己的江恒,起碼生命無憂?!?p> 蘇莫離望了望窗外,太陽已快到頭頂了,這元齊還未回來,以往不管是上午出去還是下午出去,不管有沒有摘到野果或是抓到魚他都不會(huì)超過一個(gè)時(shí)辰便會(huì)回來,今日已快兩個(gè)時(shí)辰了,這元齊還未回來。想到此,蘇莫離的心忐忑不安起來。放下手中的野菜,便想出門去尋元齊。
拉開木門,腳還未踏出去,便聽見一聲元齊的喊聲:“姐姐,別出來?!?p> 蘇莫離心一驚,便知不好。
遠(yuǎn)處元齊被一身著捕頭衣服的人強(qiáng)行抱在身前,一手捂住元齊的嘴巴。元齊看見木門打開了,蘇莫離踏出來的一只腳,便喊了那句,被抱著他的人呵斥一聲后,元齊張開嘴就往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一口咬了上去,那手的主人吃痛,松手一扔元齊,元齊邊往蘇莫離所在的屋子狂奔而來。那被元齊咬了手的捕頭怒從心起,拔出身上的佩刀便往狂奔的元齊扔去。
屋里的蘇莫離推開木門便大聲喊:“元齊,小心。”
同時(shí)響起的還有那似趙子凌的聲音:“不要傷他。”
但為時(shí)已晚,那捕頭擲出去的刀剛好插進(jìn)了元齊的后背,元齊瞬間倒地,鮮血噴涌而出,但還是用盡力氣向前爬去。
蘇莫離什么也顧不上了,狂奔著朝元齊而去,顫抖的雙手扶起元齊,將他抱起靠在自己身上,看中那深入后背至少一半的佩刀,口中因害怕而抖索著,眼角的淚無聲的落下:“元齊,元齊,沒事的,沒事的,姐姐會(huì)救你的,你聽姐姐說,別閉眼,我?guī)闳フ易弦拢龝?huì)救你的,別怕?!?p> 藏在暗處的趙子凌一行人,瞬間走了出來,圍著蘇莫離和元齊,畢竟是傷了人,趙子凌臉上深深的自責(zé)與愧疚,對(duì)著身后一人吼道:“還不快去找大夫。”
“姐姐,我疼,好疼,他們逼我?guī)麄儊碚夷悖也豢?,他們就把我抓起來。姐姐,你快走?!痹R躺在蘇莫離懷里,黑漆漆的眸子漸漸的越來越黯淡,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我這就帶你去找紫衣,她很厲害的,一定能救你。”蘇莫離試圖抱起元齊,但還未站穩(wěn),膝蓋一緊,就快要向前倒去,為了不碰到元齊背上的刀,只好雙膝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姐姐,我有點(diǎn)冷,可不可以架個(gè)火堆?!痹R的聲音越來越弱。
“好,姐姐等下就去架火堆,咱們先去找大夫,先找大夫。姐姐帶你去找大夫,你撐住了,撐住了?!碧K莫離眼淚流了一臉,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浸濕了。望了望四周,大聲的喊了起來:“姚千紫,你在哪兒?。磕憧斐鰜?。”到最后,蘇莫離嘴里的聲音因哽咽而越來越小,感覺到懷中小小的身子越來越冰冷,蘇莫離心都快碎了,往后爬是再也聽不見這個(gè)小男孩在自己身旁姐姐,姐姐的叫了,往后再也不會(huì)有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望著自己彈琴了,再也不會(huì)有人問自己:“姐姐,姐姐,你好點(diǎn)沒?!彪m然才相處了幾天但蘇莫離能感覺到這個(gè)小孩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做親人。想到這里,蘇莫離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停滯了,自己不過隨手給了他一袋錢,他便掏心掏肺的對(duì)自己好,視自己為親人,而自己卻沒能保護(hù)好他,讓他因自己喪了命。
仍在河邊尋找的清一色的黑色便裝的六人已經(jīng)找了整整三天了,因?yàn)椴皇煜さ匦?,只得撒網(wǎng)式的從河上游往下走,紫衣似乎聽見什么聲音似的,站定身子,凝神傾聽,而后又搖搖頭,心中思忖道“難道出現(xiàn)幻覺了,剛剛明明聽到好像是教主的聲音在叫我,可是現(xiàn)在又沒有了。”
“紅衣,青哥,你們剛剛有聽到教主的聲音嗎?我好像聽到教主叫我了?!?p> “說不定教主就在附近,我們散開點(diǎn)?!奔t衣道。
蘇莫離抱著呼吸越來越淺的元齊,手掌附在元齊后背,不斷的往他身上度真氣,抬頭望著趙子凌,淚眼婆娑的問道:“你不是去找大夫了嗎,怎么還不來?趙子凌,他不過是個(gè)孩子,只是個(gè)孩子,你們沖我來,為什么這么對(duì)他?你不是要保護(hù)你的百姓嗎,為什么對(duì)付一個(gè)手無寸鐵的孩子,他只不過救了我,也錯(cuò)了嗎?”趙子凌眸光躲閃著,或許是真的心有愧疚。
“元齊,你在堅(jiān)持一下,大夫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可是此時(shí)的元齊頭一歪重重的靠在了蘇莫離的胸前,再無任何氣息。
“元齊,元齊,”不管蘇莫離怎么喊,怎么搖,元齊都不會(huì)再睜開眼睛了,“趙子凌,”蘇莫離猛的一喊,雙眼猩紅,閃現(xiàn)了一絲絲嗜血的光芒,將手中的元齊輕放在地上,不知她這使得是什么功夫,瞬間便移到了趙子凌面前,猙獰著雙眼道:“你說,你親眼見你的捕快殺了人,你現(xiàn)在該如何處置?”
“我的人犯了事自會(huì)有律法處置,你也一樣,必須跟我走。”趙子凌雖面帶愧疚,但仍不忘要把蘇莫離抓回去。
“你說我現(xiàn)在殺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死無對(duì)證?”此時(shí)的蘇莫離滿眼都是嗜血的猩紅,臉上陰冷的讓旁邊的捕快寒毛直豎,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著,雙腳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別再增加你的罪孽,隨我回去受審?!?p> “我念你對(duì)小白有救命之恩,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們這自以為的可以代表律法的人竟隨意傷人性命,受死吧。”蘇莫離猛的一退,退后了幾丈開外,手下魔琴現(xiàn),指間琴音起,琴聲嗚咽,憤怒,悲鳴,充滿仇恨。
趙子凌心中大驚,這不是江湖上傳聞的七絕魔音琴嗎?難道這個(gè)女人就是江湖上所傳的天魔教教主,可天魔教主不是個(gè)男人嗎?怎么剛剛聽那小孩叫姐姐?
“你就是江湖中傳聞的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夜月?”趙子凌驚駭?shù)馈?p> “對(duì),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今日就殺了你們!”
“你們快走,我攔住她。”趙子凌晃過神,對(duì)著其他的捕快道。
其他人相互看一眼,心下明了,拉開腳便往來路跑去。只是還未跑出半丈遠(yuǎn),腿間一股刺痛,便被琴音化成的利劍穿透而過,跪倒在地,汩汩往外流血。
趙子凌見狀,怒從心起,抽出腰間佩刀便往蘇莫離身上砍來。
“不自量力。”蘇莫離嘴角一抹冷笑,指尖變幻間,琴音尤如利劍齊齊往趙子凌身上射去,趙子凌只好放棄進(jìn)攻,翻身躲避。
遠(yuǎn)處,循著琴聲而來的六人見著蘇莫離,大喜過望。
見著地上的小孩和跪坐在地留著血的捕快,心下明白了七八分。紫衣上前探了探元齊鼻尖,沖著眾人搖搖頭,走到蘇莫離身后站著。白衣思慮一番后,忽的跪在蘇莫離身前:“求教主放過他們!”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蘇莫離冷眼道。
“是,求教主放過他們,今后恩怨兩消,往后江湖再見,必刀劍相向,絕不留情?!卑滓峦搜圳w子凌,我們的兄弟情就到此吧,往后愿你別再遇到像我這樣的人。
趙子凌心中好一陣難過,原本以為是真的可以做兄弟的。
“好,我最后縱容你一次,不過”,蘇莫離話沒說完,手便一揮,紅衣雙手未動(dòng),劍卻已自動(dòng)出竅,忽的一聲,那被元齊咬傷虎口的人一只胳膊落了地,那血噴涌而出,失了胳膊的捕頭啊的一聲捂住自己的肩膀,扭曲的五官和地上猩紅的血嚇得膽小的捕快胯下一熱,竟?jié)窳搜澴?。“用你的胳膊換你一條命,往后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p> 趙子凌趕緊為那斷了手臂的人封住了臂膀上的幾個(gè)穴位,噴涌而出的血稍稍小了點(diǎn),“魔頭,只要我趙子凌活著一天,必將你捉拿歸案。”身為捕頭的趙子凌心有不甘。
蘇莫離冷哼一聲,往前用力抱起地上的元齊,往遠(yuǎn)處而去,趙子凌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蘇莫離慢慢的離去。抽出腰間長笛的紫衣正想吹響笛聲,傳來一句蘇莫離冷冷的聲音:“他不是要找我嗎,讓他記著,這輩子都記著?!弊弦轮缓梅畔率种虚L笛,掛回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