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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晉春秋

19 李趙軍前斗兵法 趙廞拒任大長秋

亂晉春秋 地溝老叔 5432 2019-11-25 00:18:48

  話說司馬倫鏟滅了賈后黨羽之后,獨霸朝政,但是只可惜,司馬倫和孫秀耍點小聰明還行,治理國家,還不如賈南風,賈南風尚且知道位置穩(wěn)固,前提是朝政平穩(wěn),但是司馬倫和孫秀則是小人得志,這倆人在關(guān)中的時候就想盡辦法搜刮民脂民膏,掌權(quán)了之后,更加肆無忌憚,買官賣官大行其道,司馬倫把所有朝政之事均讓孫秀負責,自己則是躲在建得比皇宮還要華麗的趙王府終日醉飲。

  孫秀此人,不僅貪財,而且好色,看上了當?shù)馗缓朗绲男℃G珠,孫秀便派人把石崇一家殺絕,逼得綠珠跳樓而死,時祭祀王大人的兒子,和戶曹李大人的兒子于學院之中因小事互毆,鬧到延尉處,王大人怕自己兒子吃虧,便暗中送與孫秀一百兩黃金,這李大人也怕自己兒子吃虧,便暗中送孫秀二百兩黃金,孫秀便讓延尉把王大人的兒子痛打一頓,這王大人又送上五百兩黃金,孫秀便又讓延尉把李大人的兒子痛打一頓,最后,孫秀把王大人和李大人叫到同一處,公開競價,最后王大人和李大人看事情不好,一人給了孫秀一千兩黃金,此事方止,孫秀掌政,諸如此類。

  朝中大臣對于司馬倫和孫秀的掌政,自然是怨聲載道,但是敢怒而不敢言,集結(jié)起來去奏請梁王司馬肜去勸說司馬倫,但是司馬肜不想管京都之事,帶著孟觀,自回了關(guān)中。

  朝中之事暫且不談,話說在這益州,李特眾兄弟在天蕩山落草之后,磨礪兵馬,安營扎寨,并且李特把在老家的三個兒子,大兒子李始,二兒子李蕩,三兒子李雄也接了過來,這李特頗有治軍之才,小小一山賊匪窩,被李特打造的比正規(guī)軍的戰(zhàn)斗力還要強悍,天蕩山的賊兵在山下各路口設(shè)卡,只收取些過路錢財,卻甚少傷人性命,成了益州一個小小的國中之國。

  天蕩山賊兵一事,自然傳到了益州刺史趙廞(xin一聲,音同欣)的耳朵里,趙廞二度派官兵去圍剿,盡皆被天蕩山的賊兵擊敗,于是天蕩山威名大振,一些流民聞名而來,投了山寨,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天蕩山便集結(jié)了萬余賊人,馬三千多匹,各種武器鎧甲無數(shù),天水郡賢士閻式,洛陽人趙肅,武將李遠,涼州人費陀,雍州人符成聞名來投,盡受重用。

  益州刺史趙廞于第二度派出兩元上將張燦??颂焓幧?,大敗而回,趙廞大怒,決定親征,調(diào)集天蕩山周部,塌中,江油,汶山,琣城,梓潼五部兵馬共計三萬,點上將衛(wèi)玉,張燦,常俊,費遠,倉垛兵分三路,直奔天蕩山而來!

  閑話不續(xù),卻看兩軍對壘,趙廞遙望這賊兵氣勢威嚴,調(diào)度有方,心里暗道,

  “本官剿匪十余年,從未見過如此雄壯的賊兵,想必那賊首,倒也是位將才!”

  趙廞心中已有招降之意,便拍馬走到陣前,叫道,

  “本官乃是益州刺史趙廞,可否讓汝等賊首出來搭話!”

  只見賊兵陣營之中,一騎白馬而出,金甲銀靴,披一件紅色斗帆,胯下掛著兩支寶劍,發(fā)須稍白,目如蒼鷹,威儀堂堂,頗有玄德之韻,李特卸下寶劍,交于左右,拍馬走上前去。

  趙廞見此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心更加賞悅,在馬上拱手作揖道,

  “敬問閣下尊諱?!?p>  李特亦作揖,恭敬道,

  “小人李特,原是關(guān)中氐族,因躲避戰(zhàn)事來了這益州,落草天蕩山,實乃無奈之舉,不過小寨從未傷過無辜人之性命,還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還小寨眾人一條生路。”

  趙廞聽聞,驚疑道,

  “哦?你是氐族人,本官也是氐族人,你與本官,雖是一族,但是你即為賊兵,不納稅,不徭役,朗朗乾坤,非要做賊,視朝廷法度于幾何?本官看你治兵頗有方法,不如投奔本官,棄賊從軍,你看如何?”

  其實李特早有此意,但不知趙廞是否誠心招募,拱手道,

  “小人多謝大人賞識,不過小人和山上萬余兄弟,不過是山野粗陋之人,怕難受軍法約束,實難從命?!?p>  趙廞看著李特,頓了頓,道,

  “既然你一意如此,本官也不好勉強,只不過,怕是這天蕩山,今兒就要被本官蕩平了!”

  李特道,

  “兩軍交戰(zhàn),勝負難料,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趙廞冷哼一聲,道,

  “本官在攜大軍與你對陣之前,早已派張燦,??稍髮⒙饰迩ПR,于天蕩山左右攻殺,三路大軍其上,天蕩山豈能不平?”

  原來,這天蕩山北面是一片萬仞懸崖,東西兩面有小路可上山,不過小路崎嶇,易守難攻,只有這南路,最為平坦。

  趙廞冷笑道,

  “天蕩山左右兩路各有五千精兵攻殺,本官親攜兩萬大軍與你交戰(zhàn),你只有區(qū)區(qū)萬余兵馬,任有天險,恐怕也是顧得了頭,顧不了尾吧!”

  不料李特卻并未驚慌,道,

  “大人此言差異,左右兩路兵馬,小人每路布置五百人,足以應(yīng)付!”

  趙廞冷哼道,

  “小小匹夫,大言不慚!你五百人,怎能擋得住我五千大軍!”

  李特卻是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

  “小人并未要守。”

  趙廞心中一愣,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特輕笑道,

  “兵家有云,守極為攻,小人只在左右山上布置了百余名弓箭手,其余八百人以在北岸懸崖由纜繩悄悄偷過,左右兩部林中,已有藏好的良馬八百匹,天蕩山左右兩路崎嶇,且伏有弓箭手,兩部必然難以急攻,這奇兵由大人軍部后方突然殺出,人數(shù)雖少,但都是騎兵,來去如風,況且???,張燦兩位將軍與小人交戰(zhàn)數(shù)次,盡皆中計敗兵而回,此時自當以為又番中計,軍心不穩(wěn),只顧逃命,何堪再戰(zhàn)?!?p>  趙廞心中一驚,還未言語,只聽陣前忽來一小卒,鎧甲破爛,全身是血,高聲道,

  “報!將軍急報!”

  趙廞讓小卒走上陣前,與之附耳,小卒道,

  “大人,???,張燦兩位將軍盡皆敗回大寨!”

  趙廞面色大驚,以馬鞭指著李特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特拱手道,

  “小人家兄李輔,蒙家兄恩惠,少時便粗讀了些兵法?!?p>  趙廞道,

  “莫不是前將軍李輔!”

  “正是在下家兄!”

  趙廞氣的嘴唇上下哆嗦,強忍住內(nèi)心火氣,冷哼一聲,道,

  “你也算是將門之楣,怎甘愿于此處落草為寇!豈不是辱沒了你兄長為威名!況且量你這八九千賊兵,怎擋得住我兩萬大軍!看來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說罷,趙廞李特各回本營,趙廞剛回,一將上前溺戰(zhàn),吼道,

  “小小賊兵,我乃益州部將高航!速來受死!”

  李流大怒,罵道,

  “一無名小卒,安敢如此囂張,爺爺來取你狗頭!”

  說罷,李流拍馬持刀,殺了過去!

  話說李流這刀頗有來頭,李流自小便崇武圣關(guān)云長,在山寨之中,用精鋼也造了把八十二斤的大刀,武圣取名“青龍偃月”,李流取名“白虎偃日”。

  兩馬相接,高航持槍便朔了過來,李流于馬上一趴身,躲過這槍,持大刀回首橫掃一片,刀口只奔高航脖頸,片刻間,高航便已人頭落地!

  趙軍將士無不驚悚!

  一將不由分說,叫囂道,

  “小小賊兵,安敢殺我部下!”

  一員金甲大將持一柄長刀沖李流殺奔過來,李流立馬朔刀,道,

  “報上姓名!”

  那將道,

  “爺爺乃益州上將倉垛是也!”

  李流聽了姓名,拔刀相斗,兩馬轉(zhuǎn)圈,火花崩濺,連斗四十多合,倉垛氣弱,趙廞營中有一人大喊道,

  “倉將軍少歇,老夫來也!”

  說罷,費遠持金蘸斧,呼嘯而來,李攀唯恐李流連斗二將有失,正準備上陣,不想李驤招呼也是不打,手中長槍拍馬,率先沖進陣中,四馬盤旋,來回廝殺,直殺的塵埃盡起,馬嘶刀鳴!

  卻說趙軍陣中有一名牙將叫劉尚,見倉垛和費遠不能取勝,便暗中搭弓捻箭,沖著李流一箭射來,李驤眼尖,大叫道,

  “四哥小心!”

  說罷李驤翻身策馬,一槍刺中李流馬腿,那馬腳下一痛,把李流翻下馬來,那暗箭正射中馬頭,當即斃命,翻身在地的李流爆喝一聲,把倉垛的馬腿斬斷,倉垛也跌下馬來,李流回身一刀,正中倉垛心窩!

  李特大怒,高聲叫道,

  “無恥小兒,安敢暗放冷箭!”

  說罷一聲令下,天蕩山賊兵盡皆殺出,趙廞全軍出擊抵擋,不料平地里一聲炮響,左后任回,李肅帶著一千賊兵,右后費陀,李遠亦帶著一千賊兵殺到趙廞后方,趙廞頓時軍心大亂,四面受敵!

  趙廞大將衛(wèi)玉大吼道,

  “不要亂!不要亂!賊兵寡而我軍眾,賊必敗!我軍必勝!退后者斬!”

  說罷趙廞軍漸漸穩(wěn)住,與賊兵捉對廝殺,李流李驤酣斗費遠,費遠不敵,勒馬落荒而逃,任回于軍中看見了衛(wèi)玉,持長槍與衛(wèi)玉斗到一處!

  李特賊兵畢竟少寡,鏖戰(zhàn)之中,士氣漸弱,正欲退兵,忽而林中殺聲震天,原是左路李蕩,李雄,右路符成,李始在殺翻張燦和蔣俊之后,過來支援!千余騎騎兵于晉軍陣中來回沖殺,猶如無人之境,賊兵士氣大振,晉軍士氣大弱,趙廞見狀,慌忙鳴金收兵,晉軍一聽號響,慌忙逃命,如鼠流竄,還哪有氣力對殺,李特率兵追殺至二十里方止!

  天蕩山大戰(zhàn),兩軍從中午一直殺到日落西山,李特收拾完戰(zhàn)場,收獲兵器鐵甲無數(shù),戰(zhàn)馬三百多匹,但是李特也是折損了戰(zhàn)馬千余匹,萬余人的天蕩山大寨,折了近半數(shù)人,李特雖是大勝,卻也是哀嘆不已。

  相比于李特,趙廞更是窩火,三萬人被天蕩山的萬余賊兵殺的丟盔棄甲,望風而逃,提起天蕩山這三個字,渾身都顫抖,能活著回來的,不足一萬,而且還折了大將倉垛,堪稱是統(tǒng)兵三十余年以來最慘的一戰(zhàn),清點完殘兵,趙廞無力再戰(zhàn),只能返回益州,從長計議。

  不談這李特,只說這趙廞,回到益州之后,不出兩天,忽然一位朝廷派來的詔史袁寵駕到,趙廞跪旨,袁寵道,

  “大晉皇帝詔益州刺史趙廞,趙廞多年垂功益州,鞠躬甚偉,百姓有望,特封趙廞為大長秋,即可入京奉命,益州刺史,暫由益州內(nèi)史耿滕擔任!”

  這個詔書,實比兵敗天蕩山還讓趙廞心驚!

  當年賈南風掌權(quán)的時候,趙廞為了巴結(jié)賈南風,把自己的兒子入贅給了賈南風的養(yǎng)女,跟賈南風攀上兒女親家,賈后被誅,這趙廞便時刻活在恐懼之中,而今兒袁寵的詔書一道,更加印證了趙廞心中的恐懼。

  前面就說到,司馬倫和孫秀,在算計人方面還是有些能耐的,但是朝廷上跟大臣斗,還差了些火候,這大長秋是什么職務(wù),負責中宮禁兵,傳皇后懿旨,總領(lǐng)中宮宦官的職務(wù),如今這皇后都沒有了,這不是明擺著讓趙廞去送死嗎。

  趙廞心里極度恐懼,收下詔書,打發(fā)完袁寵之后,便連夜召見自己的心腹,杜淑,許弇(yan三聲,音同演)與內(nèi)堂中,商量對策。

  許弇道,

  “明公萬不可去赴任,這是請君入甕,要設(shè)計殺你?。 ?p>  趙廞低著頭,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今晚連夜召見你們二位,就是商量個對策,京都,是萬不能去的,但是也要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桑 ?p>  眾人皆沉默不語,忽然杜淑跪拜在地,一言不發(fā),趙廞大驚,連忙要扶起杜淑,杜淑不肯起,道,

  “下官有一法,可助明公,但唯恐明公留下千古罵名!”

  趙廞拉杜淑不起,只能任由杜淑跪拜在地,道,

  “何法?”

  杜淑道,

  “如今明公身處益州,乃是大晉最遠的封土,時劉玄德割益州和漢中就能稱王稱帝,得一鼎之江山,以明公的才能,難道還比不過那個織席販履之徒!”

  趙廞許弇俱為大驚,趙廞道,

  “衡事,你怎能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許弇指著跪在地上的杜淑,罵道,

  “你這個老匹夫,竟然枉談國家分裂之事!你可知罪!”

  杜淑瞥了許弇一眼,也不理他,跪拜在趙廞腳下,道,

  “明公,如今賈后被誅,朝廷自亂,那趙王飛揚跋扈比賈后更甚,恐怕大晉的江山,保不了多長時間了,自古亂世出英雄,明公割據(jù)益州漢中之地,只要想辦法擊敗了耿滕,便可自立為王,朝廷想管,但是鞭長莫及,此為明公如今唯一之上法??!”

  趙廞默然不語,許弇對著杜淑大罵不覺,趙廞忽然喝道,

  “許弇,你倒是說個主意!”

  許弇不能言。

  其實杜淑所言,跟趙廞心里想一塊去了,只不過趙廞始終沒有把這話,說出口,趙廞扶起杜淑,道,

  “本官于那耿滕,斗了多少年,但是始終沒有把耿滕斗敗,而如今我剛剛兵敗天蕩山,實力大損,有什么辦法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杜淑泣道,

  “這耿滕如此囂張,不外乎西夷校尉陳總是他的嫡系,陳總征戰(zhàn)沙場多年,手下有五萬精兵,良將十幾名,所以一直不把明公放在眼里,我們?nèi)绻胍窋」㈦?,先要斗敗陳總,我們目前只有三萬兵馬,猛將屈指,不如招募流民為兵,流民大多是關(guān)中而來,而關(guān)中男子自古能征善戰(zhàn),有此協(xié)助,明公無憂!”

  趙廞道,

  “世良的想法,跟本宮一致,本官倒是想起一人來,此人頗有兵法調(diào)度之道,治兵之才,如有他來協(xié)助,最好!”

  杜淑看著趙廞,眉頭一皺,道,

  “莫不是天蕩山賊首?”

  趙廞點了點頭,道,

  “就是他!”

  許弇突然跪拜在地,大喊道,

  “明公不可啊!自古兵賊不兩立,如若他被明公扶起,卻又不聽從明公,那該當如何!”

  杜淑瞥了一眼許弇,又看著趙廞,道,

  “此事,下官早已猜到了,一支軍隊,什么才是他們的命脈,什么最缺,什么就是他們的命脈,如今這流民大軍最缺什么?糧食!明公可知荊州劉景升?”

  趙廞點了點頭,道,

  “如何不知?三國初時,那劉表也算是一方諸侯!”

  杜淑道,

  “當年亂軍張濟因為無糧,攻打荊州,不想死在亂軍之中,其侄子張繡接管軍權(quán),猛攻一月也沒打下荊州,軍中無糧,張繡軍餓死大半,結(jié)果是劉表給張繡送來了糧食,明公可知道為何?”

  趙廞道,

  “不知,世良請明言!”

  杜淑道,

  “此乃荊州部曲之制也,所謂部曲,就是我提供給你糧食,你幫我打仗,對于如今的流民,我們依舊可以如此,流民大軍,最缺的就是糧食,我們可以以三天,或五天為期,按時送糧,如若流民大軍心圖不軌,我們便即刻斷糧,流民大軍必然自亂!”

  趙廞拍手稱額道,

  “世良真乃是吾之孔明也!”

  許弇一臉游園地看著杜淑,杜淑道,

  “明公,如果已經(jīng)下定了,注意,請盡快斬殺詔史袁寵,袁寵離京已有十多天了,如若一個月不回京復(fù)命,朝廷必然會二度派詔史前來,我們只有這一個月的時間了!”

  趙廞扭頭看著許弇,道,

  “此事由你來負責,務(wù)必做得干凈!”

  許弇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

  “下官這就去辦!”

  說罷,許弇走出了內(nèi)堂,趙廞扭頭看著杜淑,道

  “世良,收服天蕩山一事,你看誰去辦最為合適?”

  杜淑道,

  “下官不才,毛遂自薦,憑借下官的三寸不爛之舌,定可說服天蕩山一賊眾為明公效力,不過此事如若能成還請大人出借小人兩樣東西!”

  趙廞道,

  “哪兩樣?”

  究竟這杜淑要借趙廞哪兩樣東西,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李特受封大將軍耿滕命喪成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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