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遠，我去擇菜了，你好好教他們幾個拖地。”小陳一邊朝擇菜區(qū)走去，一邊對汪夢遠交待。
“好吧。”
汪夢遠雖然是爽快的答應(yīng)，心里還是泛起嘀咕，“怎么搞得我是領(lǐng)班似的，還是專門培訓(xùn)新人的那種?！?p> “我呢？”看著餐桌上都備好餐具，程蘭驚奇地問道。
“你還裝嫩，當(dāng)然跟我一起擇菜，你想拖地嗎？”
“不想?！?p> 每天的這個點，送雞魚肉蛋等的菜販都會準(zhǔn)時現(xiàn)身在大廳，不用多想，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可不是熱的，是焦急的，除這家外，他們還有好幾家要跑的。
而，廚師長像萬人矚目的花旦，不管他們在大廳怎么的千呼萬喚，他都要等一會才出來，無論等多久。
即便水漫旺祥店，他們也不敢罵罵咧咧，廚師長的簽字可是一字千金，把他觸怒了，以后就不需要來了，那可斷掉不少的收入，比割掉身上的幾塊肉還讓人心疼。
偶爾，等的太久了，他們也只能把東西先放在地板上，滿腔怒火地去一趟后廚，卻低聲下氣地跟廚師長說一聲。
或者請大廳的服務(wù)員幫忙喊他出來，一次兩次的，毫無成效，干脆就不叫了，最后就剩干等。
廚師長從后廚蝸行牛步地走出來，他們看到后，立即興高采烈，像是看到金山銀礦，雙眼泛著光芒。
“這魚，生機勃勃，瞧著多有精神，雞也是肥大的，擺在盤子上，也是肉質(zhì)鮮美。”
今天，他臉上涌現(xiàn)難得的笑容，菜販們都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懶得關(guān)注那么多，只要送得輕松就可以，有時候送菜就像腦袋伸在虎頭鍘里，令人畏懼。
“就是這樣拖地的，你們看到?jīng)]？”汪夢遠跟他們示范一下。
“不就是拖個地，至于那么認真嗎？何況顧客又不是席地而吃飯，一會兒又變臟了?！?p> 黎明站在最前面，一臉的不耐煩，跟昨天的他截然不同。
“地面好比儀表，不搞得干凈整齊，誰甘心情愿瞧你？”孟強爭辯道。
“就你知道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別人都是港督。”黎明白了他一眼。
“切！總比不懂裝懂強的多?！?p> 話畢，孟強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的喜悅，似乎報了剛才的一劍之仇。
“你們覺得斗嘴不過癮，可以武斗去，我先拖地去?！敝軙云G拎起拖把就去展開行動了。
“磨磨唧唧什么？還不過來擇菜，早飯還要不要吃？”責(zé)怪的嗓音從擇菜區(qū)域傳了過來。
“大眼瞪小眼，慢慢來，不分伯仲不是英雄，我先去擇菜了?！?p> 汪夢遠把大廳分成四個部分，讓他們自由選擇一個部分拖地，接著去擇菜了。
劉海正在拖地，一身是勁。
“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程蘭仰起頭瞥了他們一眼，然后低下頭說道。
“少年多輕狂，一句對不上就杠起來?！蓖魤暨h說道。
“有時候，一個眼神看不順眼，都有可能要約架，今天看到一則新聞，兩個直播小網(wǎng)紅，在大排檔吃飯，看到對方礙眼就干起來了?！毙￡惏严春玫谋舛钩兜艚睿^。
“年輕人做事前，要冷靜，可不要那么沖動，多為父母考慮，為人父母真實不容易，小的時候，怕被人欺負，長大時，又擔(dān)心有啥閃失?！?p> 馬阿姨說一些意味深長的話，眼睛里透露出慈祥的關(guān)懷。
“小陳哥，手下兵多了，可有把握管好？”程蘭詢問道。
“都是他們那樣，我早就遞上辭職信?！毙￡愊蛱幱诶鋺?zhàn)中的他們瞪了一眼。
“目前加上協(xié)助員一枚總有十一位服務(wù)員?！蓖魤暨h笑著道。
“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毙￡愡肿煨χ?。
“喲！大學(xué)生，出聲就能聽出文化功底深。”程蘭稱贊道。
“什么大學(xué)生？夢遠這樣的才是，我這僅僅是大專生，還需要我給你科普嗎？”
“哈哈，那比我強，我是高中剛畢業(yè)，見識短淺?！?p> “和你同事六個月，都沒有關(guān)心過你，只是聽說你高中成績好，怎么沒有考上大學(xué)？”
“都過去了，還提往事做啥？一切恍如隔日，仿佛又過了幾年了。”
“剛來時，看你氣色好差，煞白，瞧著像從醫(yī)院里剛出來似的?！?p> “別提了，反正都過去了，人總得往前看，前方才是燈塔，是希望，是奔頭?！?p> 程蘭的眼眸裝滿憂傷，似乎經(jīng)歷過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右手的中指，厚厚的硬繭還沒有完全褪去，那可是她高中奮斗三年的最好見證。
“聽說，小陳哥最近在看書，可否分享一下？”汪夢遠好奇地問道。
“是不是漠北捅出去的？不錯，看的是如何把你們訓(xùn)練成虎狼之師，如何使服務(wù)質(zhì)量提上去。”小陳正色道。
“怎么忽然轉(zhuǎn)變這么大？”
汪夢遠還在納悶中，前天還在乎工作的顏面，今天跟變個人似的，都說女孩善變，男人變化也不可小噓。
“干一行愛一行，在有限的資源中施展出無限的自己。”
汪夢遠跟程蘭不約而同地鼓掌，“是啊，快樂是一天，痛快也是一天，還不如開心每一天。”
劉海將所分的地面拖干凈后，便拿起拖把走到他們兩個面前，“你們誰先來？”
黎明的身高大概有1.75米，遠看是苗條的身段，細看近乎皮包骨頭，一雙似女孩的牽牽玉手，手背的筋紋清晰可辨。
而孟強有胖乎乎的臉蛋，能笑出兩座小山丘，映襯的眼睛更小，身材魁梧，肌肉結(jié)實，還沒有等黎明反應(yīng)過來，就把拖把握在手里。
黎明伸出的手依舊懸在空中，憤憤地收了回去，眼眸中飛躍出明顯的憤怒。
此刻的場面很是緊張，連呼吸都有可能扮演成導(dǎo)火線。
看似呆傻的周曉艷，這時表現(xiàn)的相當(dāng)優(yōu)秀，走上前：“兩位可愛的小弟弟，面面相覷多累，來干干活，活動筋骨，有利于身心健康?！敝軙云G說完話，把手中的拖把塞給了黎明。
接著，跟著劉海去擇菜了。
沒有觀眾，連打架都覺得無聊，他們兩個人便開始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