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秋歌一頓,當(dāng)下便是一驚,細(xì)細(xì)想來那青秋劍怕是從一早出門時就不曾想起。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自從多年前得到青秋劍后,這么多年來從不離手,就算是晚上睡覺時,也必定安放在床頭,張手便可取到,但今日卻是由始至終都未曾想起過,這,這究竟是何原故?
“今日不曾帶出,怕是還在房間安放?!弊壳锔枳屑?xì)回想著最后一次見到青秋劍時的情景,最終確定昨晚是放在床頭的。
“不是吧?!還從來都沒見你放下過?!弊蟊笞哌^來在卓秋歌身邊坐下,“在吃冰淇淋?阿貝爾,給我也來一份,嗯~,做個香蕉船?!?p> 異國男子應(yīng)了一聲立即著手準(zhǔn)備,左斌看看卓秋歌,再看看異國男子,突然嘿嘿地笑起來。
“阿貝爾,先別急著做,來,介紹個人給你認(rèn)識?!?p> 異國男子停下手中動作,視線從左斌轉(zhuǎn)到卓秋歌身上。
“卓大哥,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私人廚師阿貝爾,阿貝爾是法國人,廚藝方面很有天賦,米其林評過三星的,以后你想吃什么讓他給你做就行。”
異國男子阿貝爾面色坦然的朝卓秋歌伸出手,卓秋歌略頓一下隨即也朝對方伸出手,對方主動握住卓秋歌的手,握了握才松開。
“阿貝爾,這位是卓大哥你應(yīng)該也聽說了,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功夫高騎術(shù)好,還懂醫(yī)術(shù),最重要的是?!弊蟊笸nD一下,笑了笑才又繼續(xù)說下去,“最重要的是他也懂得廚藝,特別是對我國古代的廚藝很有研究?!?p> 左斌話音一落,阿貝爾的眼中立即閃過一絲亮光,看向卓秋歌的眼神當(dāng)即變得熱切起來,甚至是有些興奮。
“阿貝爾,你先給我做香蕉船吧!其他的晚點兒再說?!?p> 左斌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卓秋歌對于左斌這樣介紹他感覺很意外,他是如何得知他懂廚藝的?
“卓大哥,很意外吧?”左斌湊近卓秋歌,“其實是梅姐跟我說的,她說你喜歡吃好吃的,讓我?guī)惆涯闼心銢]吃過的都吃一遍,還說你做的菜味道非常好。卓大哥,什么時候做給我嘗嘗?”
卓秋歌臉色微變,先前暫時忘掉的事情,現(xiàn)在左斌突然提及,讓他瞬間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一時竟有些傷感。左斌似乎也覺察到了,因而迅速轉(zhuǎn)換話題。
“呃~,卓大哥,你知道阿貝爾為什么會呆在我這里嗎?因為他對我們國家的菜特別感興趣,特別是古代的。哎呀卓大哥,趕快吃你的冰淇淋,熱了就不好吃了?!?p> 左斌的話成功的逗笑了卓秋歌,他淡淡地笑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冰淇淋上。冰淇淋很香濃,細(xì)膩綿軟,奶味十足,就跟第一次吃過的巧克力脆皮雪糕內(nèi)里的冰淇淋一樣美味,不對,比那更加美味,奶香味更足,入口更加輕盈軟滑。卓秋歌不再猶豫,一口接著一口把香甜的冰淇淋送入口中。
“香蕉船?!?p> 阿貝爾把做好的香蕉船推到左斌面前,卓秋歌好奇地轉(zhuǎn)頭看看。這個容器跟他的冰淇淋杯截然不同,是一個船形的深底玻璃盤,船內(nèi)兩側(cè)一條對開的香蕉保護(hù)著中間一粉一白一褐三個顏色不同的冰淇淋球,球體上是螺旋形的類似奶油的東西,兩根長短不一帶著巧克力紋路的蛋卷插在三個冰淇淋球之間,并用濃濃的巧克力醬勾畫出幾條粗粗的線條,而船頭船尾則分別點綴著兩顆紅紅的櫻桃。
這就是香蕉船,倒也名副其實。卓秋歌笑笑吃下最后一口冰淇淋。
“卓大哥,午飯你想吃什么?”左斌吃著冰淇淋忽而問卓秋歌。
卓秋歌呆了呆,早點都還沒吃,過來找東西吃,結(jié)果吃了個甜品。也不知道現(xiàn)在幾時?離午飯還有多長時間?若是直接問怕是不妥。
“左兄弟,現(xiàn)下幾時?”
“什么?”左斌眨巴幾下眼睛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取出手機看看時間,“十點四十一分,怎么?”
“無事,問問罷了。”卓秋歌默默的在心里換算一下時間,快到午時,即快到午飯時間,那便等等就好。
“哎,我想到了?!弊蟊笈d奮地說,“卓大哥,昨天中午你提到牛扒,那我們今天午飯就吃牛扒吧!阿貝爾煎的扒那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牛扒,卓秋歌仔細(xì)回想著跟這兩個字相關(guān)的所有信息,她說她最喜歡吃的是西冷牛扒,她說她喜歡吃七分熟的,她說她其實喜歡全熟,但全熟吃起來會很柴,影響口感,她還說她真是太挑剔了,吃個扒都那么多要求。
“阿貝爾,午飯決定就吃牛扒,卓大哥你沒什么忌口吧?牛扒要幾分熟?要什么醬汁?”左斌正在往口中送的勺子突然停了下來,“那啥,卓大哥,你應(yīng)該知道牛扒的吧?”
“嗯!”卓秋歌馬上明白過來左斌的意思,跟著點點頭,“西冷牛扒,黑椒汁可否?”
“可以可以?!弊蟊竺Σ坏胤愿腊⒇悹栕鰷?zhǔn)備,“幾分熟?呃~,這個你應(yīng)該也知道的吧?”
“七分!”卓秋歌忽而又改口,“可否全熟?”
“全熟?”左斌怪怪地看著卓秋歌,“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會要嫩到爆的三分熟,全熟是什么鬼?吃牛扒三分熟才是王道,不吃三分熟的簡直就是土鱉,懂牛扒的人都知道,三分熟把五分熟踩在腳底下,下面還墊著七分熟的尸體,而你,居然要吃全熟。”
“不曾吃過,便想從全熟開始?!弊壳锔璧卣f,目光卻看向廚師阿貝爾。
阿貝爾挑挑眉看看卓秋歌,片刻后卻輕笑起來:“卓先生是要檢驗我的廚藝嗎?”
阿貝爾的話讓卓秋歌跟左斌都有些懵,因而齊齊看向阿貝爾,而阿貝爾卻笑的越來越燦爛。
“一份全熟的西冷,簡直就是牛扒界的頂級挑戰(zhàn),在完全烹飪的基礎(chǔ)上,還要充分保留牛扒的汁水和嫩度,要做出這么好吃的全熟西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卑⒇悹柕男θ轁u漸退去變得嚴(yán)肅,“牛扒最難做的就是全熟,切開不能見到一點血色,但依舊要肉汁充盈,嫩而不柴。說起來簡簡單單,但并不是所有廚師都能夠做到。想要把一塊牛排煎到全熟,還要保持肉質(zhì)鮮嫩汁水豐富,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高了?!?p> 阿貝爾的話讓卓秋歌略顯尷尬,感覺自己有些唐突了,因而考慮著要不要還是改為七分熟,但阿貝爾卻又再開口。
“卓先生是懂得吃牛排的人,如果在一間米其林餐廳面對全熟的要求,主廚一定會嚴(yán)陣以待,因為,如果不是個刁鉆的食客,那就肯定是個有品味的美食家?!卑⒇悹柡龆中α耍帮@然,卓先生是后者,而我,我是阿貝爾!”
“你是說你能做到牛扒全熟,卻嫩而不柴?”左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