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方圓突然的厲聲暴喝,幾乎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皮俊杰更是有些不知所措,遲疑了兩秒后,才直直的對著吳方圓跪了下來。
“不要跪我!”吳方圓鐵青著臉指了指卓秋歌,“跪他!”
“師傅——”
皮俊杰真是嚇壞了,他深知“一徒不拜二師,若拜二師,形同背判”的道理。剛剛他被卓秋歌的酸湯魚所折服,實在太過激動,因而希望卓秋歌教他的話脫口而出,沒想到卓秋歌沒有猶豫立即同意,并讓他以另一道菜來換,而他想也沒想,答應(yīng)的還那么干脆,這簡直就是又一種背叛,還是當(dāng)著自己師傅的面,畢竟他會做的每一道菜都是吳方圓教的。
現(xiàn)在師傅發(fā)這么大的火,毫無疑問師傅是真的生氣了,這全都要怪他的一時大意,是他沒有尊師重道,說話做事不經(jīng)過大腦,現(xiàn)在只求師傅不要生氣,能夠原諒他。
吳方圓身邊的其他人,除了孫道昱一聲不吭閉目養(yǎng)神之外,全都各種跟吳方圓求情,丹丹也拼命拽著吳方圓的衣袖,然而吳方圓卻完全不予理會。
“師傅,師傅我知道錯了,你消消氣好不好?”皮俊杰弱弱地對吳方圓說。
“你沒有錯,你該跪他!”吳方圓的語氣弱了下來,“給卓先生跪好,磕頭?!?p> “師傅——”三十多歲的皮俊杰委屈的像個孩子,眼中充滿著哀求。
“跪好,磕頭!”吳方圓再次一聲暴喝。
皮俊杰一個哆嗦,顫抖著轉(zhuǎn)向卓秋歌,重重的磕了下去。
卓秋歌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也沒有扶起皮俊杰,而是認(rèn)真的接受了這個大禮。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沒準(zhǔn)備隱瞞,這本來就是要給他們的,因此就算皮俊杰不問他,他也會把這些都教給皮俊杰,至于要一道拿手菜做為交換,這其實也只是怕他們,特別是怕吳方圓有心理負(fù)擔(dān),所以才特意要求的。
而現(xiàn)在吳方圓發(fā)怒讓皮俊杰跪下給他磕頭,他其實已經(jīng)明白吳方圓的意思,吳方圓是想讓皮俊杰認(rèn)真正式的給他行禮,然后從他這里學(xué)那道菜的做法,以此去參與明天的對決。因而卓秋歌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攔。
皮俊杰俯身爬在地上,頭緊緊地貼在地板上,一直沒有抬起來,或者說完全不敢抬起來,他現(xiàn)在幾乎有一種萬念俱滅的感覺,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蛋了。
“卓先生?!眳欠綀A緩緩開口,“容我重新介紹我的大徒弟皮俊杰,他來我們‘朝上壹品’已經(jīng)有十八年,從他不滿十六歲做學(xué)徒那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是個很努力很刻苦的人,對‘朝上壹品’也很有感情,現(xiàn)在我出了這種事,‘朝上壹品’就全指望他了,還請卓先生能夠鼎力相助、不吝賜教。我們‘朝上壹品’所有人一輩子對卓先生感恩戴德?!?p> 吳方圓說完向卓秋歌抱了個拳,使勁拱了拱,卓秋歌伸手托了吳方圓一把,臉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吳老先生不必多慮,我定當(dāng)盡力而為,盡力幫俊杰迅速熟知做法?!弊壳锔枵f。
現(xiàn)在大家總算是都明白了吳方圓的真實想法,一個個都松了一口氣,皮俊杰還傻傻地爬在地上,一副完全懵逼的樣子,直到吳方圓喊他不應(yīng),狠狠踹了他兩腳,他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又磕一個頭,對卓秋歌表示感謝,這次卓秋歌伸手扶起了他。
“俊杰,明天就全靠你了,你今天一定要認(rèn)真跟卓先生學(xué)習(xí),明天一舉打敗吳剛?!眳欠綀A說。
“是,師傅!”皮俊杰立即斬釘截鐵地說。
……
這座小鎮(zhèn)還是挺舒服的,遠(yuǎn)離了現(xiàn)代化大都市的喧囂,小鎮(zhèn)古老而寧靜。樸實的當(dāng)?shù)厝嗽谶@節(jié)奏并不快的小鎮(zhèn)里優(yōu)哉游哉的生活著,處處顯得那么安詳,那么和諧。熱鬧的集市也是有的,各種貨物應(yīng)有盡有,各種叫賣此起彼伏,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車輛摩擦地面的沙沙聲、有聲物品發(fā)出的古怪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組成了只有在集市才會有的獨特聲響。
在這熱鬧的集市中,一個個頭不高的身影,拖著一只行李箱,溜溜達(dá)達(dá)的由遠(yuǎn)而近,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他一邊慢悠悠的往前走,一邊不停的把視線拋向不同的地方,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側(cè)售賣的各種物品。
“哎喲,這不是華少嘛?”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傳了過來,正是對那小伙子說的。
“嘿嘿,張姐,一年不見,你好??!”被稱為華少的小伙子笑嘻嘻地說?!斑€是叫我小華吧!“
“華少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年多沒看到你?”被稱為張姐的小販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只碗,并往碗里放著什么,“來,吃碗米豆腐,一年沒吃過張姐的米豆腐了吧?!張姐可還記得你以前最愛吃我這里的米豆腐,還要多加酸湯?!?p> “謝謝張姐。”小伙子華少也不推辭,上前一步接過碗,并趁勢在旁邊的小凳上坐下來,爬在小桌上吃了起來。
張姐笑咪咪的在華少對面坐下來,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小伙子,小伙子則時不時對她露出一臉的笑,并不忘順便稱贊米豆腐的美味。
“華少,你這一年多都去哪兒了?我怎么聽到一些流言,說你偷走了家里的什么寶貝?”
“張姐,你可別聽別人瞎說,我家里的東西我還用的著偷嗎?”
“那倒也是!”張姐點點頭,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華少,你們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出什么事了?”小伙子一驚,猛得抬起頭。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大概是說有個人,好像說是你舅舅,聽說已經(jīng)失蹤二十多年,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說是要從你爸手上奪走‘朝上壹品’,這幾天‘朝上壹品’連門都沒開。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你爸都快急死了,你趕快回去給你爸幫忙去。”
小伙子看了看張姐,正在咀嚼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滿腹心事的樣子,兩個各自頂著一頭黃毛的小伙子遠(yuǎn)遠(yuǎn)地走了過來,在確認(rèn)了小伙子的身份后,兩人當(dāng)即興奮的跑過來。
“華少,真的是你?”個頭略高身材較胖的黃毛興奮地說。
小伙子回過頭,當(dāng)看清楚兩人的長相時,也跟著興奮起來。
“大熊、小九是你們!”小伙子愉快地說,“來來來,吃米豆腐,我請。”
兩個黃毛當(dāng)即在小伙子身邊坐下,各種詢問他這一年多的行程以及,什么時候又走?
爸,媽,姐,我回來了。小伙子,也就是吳華,默默的在心里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