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汝德也沒有堅(jiān)持,轉(zhuǎn)而笑問沈玉樓:“也有多年沒有見過令尊令堂了,不知可還安健?”
沈玉樓一一應(yīng)答。
溫眉坐在一旁,雖說不上話,心里卻是暖暖的。
快到午間,溫汝德留沈玉樓用午膳,沈玉樓笑著答應(yīng)了。
午膳布在正院華容院的花廳,王氏笑容殷勤的指使丫鬟婆子忙前跑后,擺盤布箸。
溫榮和溫云姐妹倆挨著王氏,并肩落座。
“這是你們的沈家表哥,今年圣上欽點(diǎn)的狀元郎呢!”
溫榮起身,微微福身,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落在沈玉樓的臉上。
元夫人沈氏的畫像掛在祠堂,她們也見過不止一次,如今見了沈玉樓,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沈家人的長(zhǎng)相還是有很多共同點(diǎn)的。
從前只聽說沈氏很漂亮,這一點(diǎn)從溫眉身上也可以看出來,不曾想沈家的男人竟也長(zhǎng)得這幅清雋俊朗之態(tài),還難得的滿腹經(jīng)綸氣質(zhì)不輸,通身氣派自是不提。
這般好的男兒,從前來府上,她竟沒有見過一次。
溫榮按捺住心動(dòng),嬌笑著叫了聲表哥,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了下來。
自打王朗生暴斃之后,溫云總是精神恍惚,王氏叫了她幾聲之后,她才恍然的應(yīng)了聲,王氏氣不打一處來,瞪了她一眼,讓她給沈玉樓見禮。
溫眉看著溫榮那副神色,心里不由犯起嘀咕。
原本咋咋呼呼的人,忽然這幅嬌羞不已的神色,這是唱哪一出?
又不禁嘆了一口氣,二表哥人才出眾,也不怪溫榮芳心亂動(dòng),可她心里就是有些膈應(yīng)。
秉承食不言寢不語(yǔ)的庭訓(xùn),午膳在安靜是卻不失和諧的氣氛中結(jié)束。
等到送走了沈玉樓,溫眉跟著溫汝德回了內(nèi)院。
“你二表哥今兒來府上,給你帶了不少東西,丫鬟婆子們都搬過去了吧?”
溫眉正想著事兒,忽聽見父親的話,抬起頭來,“嗯”了一聲。
溫汝德點(diǎn)頭,“東西不少,你也別忘了給你兩個(gè)妹妹送些過去。”
“???”溫眉下意識(shí)的驚訝出聲,“她們不是也得了……”
她想說溫榮和溫云那兒不是也得了二表哥送來的禮物嗎,可轉(zhuǎn)念一想,溫眉便應(yīng)承了下來。
京都五月,天氣早晚涼爽,中午卻是熱氣蒸騰,叫人焦躁。
五月的天兒,池子里的荷花已經(jīng)打了花骨朵,淺翠嬌青間掩映著那亭亭裊裊的淡粉之色,新蟬伏在樹木葳蕤間嘶聲鳴叫,王氏倚在內(nèi)室的臨窗大炕上,由著小丫鬟幫她捶腿。
溫云丟了碗筷就回了云水居,溫榮卻難得的黏著她,丫鬟幫她捶腿,她就爬到炕上幫她捏肩,一反常態(tài)的殷勤。
“行了,有話就直接說吧,你是我肚皮里出來的,你有事我會(huì)看不出來?”王氏閉著眼,悠悠的道。
溫榮“嘻嘻”笑了兩聲,撒著嬌滾到母親的懷里,“娘!”
王氏笑著撫了撫女兒的頭發(fā),等著她開口。
溫榮支支吾吾著,半晌才開了口。
“娘,我覺得這讀書人果真是不一樣的,你看看沈家表哥,那一看就不是俗人……”
“你想干什么?”王氏不等女兒說完,挑眉打斷了她的話。
溫榮一副心事被拆穿的心虛樣,盯著母親,只管笑。
王氏翻身起來,自顧自的提了炕幾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才淡淡的瞥了女兒一眼,“你和你妹妹兩個(gè),就不能讓我省心些?婚姻大事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個(gè)清白的女兒家,別把什么話都掛在嘴邊,行了,天氣怪熱的,別在我身邊擠著了?!?p> 溫榮聞言,嘟著嘴下了炕,悶聲應(yīng)了句好,帶著丫鬟回去了。
馮媽媽去放了遮陽(yáng)的簾子,走到炕邊,拿起扇子給王氏打扇。
“小女兒家,哪有不喜歡漂亮東西的,那沈家表少爺不不僅人俊秀,還是狀元郎,不怪二小姐動(dòng)心?!?p> “休得胡說!”王氏睜眼,不由呵斥道:“她喜歡?她哪里知道沈家的那些事,云兒都嫁了伯府,她就是不嫁伯府,也好歹要找個(gè)不相上下的吧?我怎么能由著她的性子來,這些話我不想再聽到?!?p> 馮媽媽難得在王氏面前這樣沒面兒,不禁訕訕然點(diǎn)頭,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