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ncess,如果你知道了我們兩家的淵源,我還能否陪在你身邊?”
邵悅的思慮,便是她寢室的同學(xué)多無法知道,就更莫提遠(yuǎn)在天邊的虞悠久了。
虞悠久,不,此時的她不是那位受人愛戴的歌之princess,而是那個令人畏懼的天涯閣主,天涯無路。
月光冷清,晚風(fēng)輕拂。天地是一色,那人是一景。
雪白的長發(fā)被玉冠束起,飛揚(yáng)的發(fā)絲比那雪白的衣衫還要雪白,然而這份白,落在他臉上就不那么顯白了。
這人腰間墜著天涯閣的玉牌,眼上蒙著白紗,嘴角含著溫柔的笑……
不知是誰這么稱贊過這位天涯閣閣主——
他自九天而來,是天上人間唯一的風(fēng)華。
然而就像美麗的曼陀羅含有劇毒一樣,眼前這人,一樣有毒,還是比劇毒還要猛烈的劇毒。
就像現(xiàn)在,他面對持、槍的人員,不慌不忙的向前走。
“你站住,天涯閣主別再往前了!”
數(shù)十、甚至達(dá)到三位數(shù)的一個個不是持、槍就是抱著槍的人員,對著一個人卻依舊止不住的害怕。因?yàn)檠矍斑@人,不,這不是人,是惡魔!
不知是不是他們語氣里的害怕取悅了天涯·惡魔·無路,只見他嘴角笑意加深,可步子卻沒有停下。
“啊啊——”一個人崩潰了,不等令下,便“砰砰”的開火。就像摁下開關(guān)一樣,其他人手中的槍濺出花火。
“嗖嗖——嗖嗖——”數(shù)不清的子彈破空,沖著天涯無路擊去。
便是蒙著白紗,他依舊能視物,亦能看清那常人看不到的子彈的軌道。
少年手輕抬,五指微曲,唯中指挺直……
那只手纖細(xì)骨節(jié)分明又是那么潔白無瑕,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shù)品般的純凈。指甲修理得整齊卻留了尖端,微泛著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令人心寒。
這么一只手,在夜色下擺動,就如跳舞一般吸人心智。
然而與他對立的人們,卻在一瞬間的震撼后變得驚恐不已:
隨著少年的舞動,那些子彈就像打在什么堅定無比的東西上,又像被什么切割了一樣,一分為二紛紛落地。
月亮從烏云后探出頭,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從少年中指中蔓延的,阻斷他們子彈的,在他身邊構(gòu)筑成結(jié)界的——那是絲線?不,是琴弦!
可是世間怎么會有能切開子彈的弦?!而且而且沒看錯的話那弦是從他肉里出來的!!
野狼幫的人有的為弦的強(qiáng)度震驚,有的為弦的來處疑惑,有的單純的為少年感到恐懼,然而在下一秒,這所有的想法都消失,在他們最后的記憶中,那是一幅畫:
少年手指舞動,銀色的琴弦在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芒,神志模糊中,好像有一聲“錚”的琴音。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啊,黑暗你怎么還不到來?啊對了,我現(xiàn)在是靈魂存在,所以還能看到東西,一定是這樣的。繼續(xù)向他走來的天涯無路一定是他想象中的死神!
“啊,死神大人,求您換個樣子好不好?天涯閣主這張臉容易嚇得我魂飛煙……”
“刷——”
聽到冰冷的聲音,有寒芒血光在身邊閃現(xiàn)。男子慢慢轉(zhuǎn)頭,少了左手的隔壁正源源不斷地噴血。
呆愣三秒,男子慘叫出來。
“閉嘴?!?p> 疼痛讓男子神志格外清醒,他懂少年殺了他們所有人卻留他一個的目的,更懂少年并非看上去那班好脾氣。
利落的撕下衣角,纏住手腕切面,他忍著疼痛對天涯無路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小影?!蹦凶有Φ煤貌缓每磳μ煅臒o路而言不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喊到。
隨著他聲落,一位少女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正是虞影。
“給他看?!?p> 虞影領(lǐng)命,打開電腦,上面正是野狼幫的據(jù)點(diǎn)分布。
“你們野狼幫的幫主還有上面缺少的據(jù)點(diǎn)地點(diǎn),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p> “這……”男子一個猶豫,左腿就被鋒利的琴弦切斷。想要喊叫,卻想起少年那句冰冷的“閉嘴”,他只能把疼痛咽下,甚至都不敢在想對野狼幫的忠心。“幫、幫主在哪我、小的不知道,但有幾個您不知道的據(jù)點(diǎn)小的知道在哪?!毖柿丝谕倌⌒囊硪淼膯柕?,“小的把知道的都告訴您,您是否能留小的一條命……”
回答他的,是右腿的斷裂。
四肢中缺了四分之三,饒是意志再堅強(qiáng)的人,都忍不住叫出來。
“你是在跟本座談條件?”
“不、不敢?!比欢媲斑@人太過恐怖,讓男子再一次和著血把疼痛咽下。
看著電腦上的信息隨著男子的補(bǔ)充變得齊全,天涯無路問,“你們怎么知道天涯閣據(jù)點(diǎn)所在的?!”
天涯閣的據(jù)點(diǎn),遍布全世界,所以便是天涯閣的人都鮮有人知道據(jù)點(diǎn)所在。若不是這次的事件,S市都沒人知道市里有天涯閣的據(jù)點(diǎn)。那么野狼幫,有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問題小的不知,雖然同屬野狼幫的人,但我們據(jù)點(diǎn)的大人和S市的大人不和……”見少年愈發(fā)冰冷的嘴角,男子語速飛快,“對了,大人曾說過幫主不要命了信那么個女人……”
銀色的光芒再次綻放,這次飛走的,不是男子剩下的右手,而是他的頭。
血液如噴泉噴濺,卻臟不了少年少女的衣衫。
“可以嗎?說不定他會知道那個女人是誰?!?p> “他不會知道,我也不需要他回答這個問題——那個女人是誰,我大概知道?!?p> 昏暗的燈光,聚集著飛蛾。
燈下的少年,神色莫測。
“好像是邊吧,剛剛琴聲傳來的地……”
轉(zhuǎn)過拐角,兩邊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