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草草吃了飯,在老何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沿著地圖上標記的路線,一路西行,扎營的地方離沼澤很遠,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危險,所以僅留一人看守即可。
根據(jù)老何的安排,今天留守的是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大概50歲上下,余飛一直好奇他為什么會在老何的隊伍里,想來是有什么特殊的本領(lǐng)吧。
余飛的背包里塞的鼓鼓囊囊,除了食物和水,還有長短不一的匕首,峰子看著余飛收拾的時候,想說點什么,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個小時,一片沼澤攔在他們身前,這是一片低洼地帶,就像是一條已經(jīng)干涸的溪流,里面長滿了水草,最高的有一人多高的,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頭。
老何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可以跨過去的方法,余飛也順著河道往下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越往下,這條河道似乎越寬,只好又走回來,對峰子和歐陽搖了搖頭。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隊伍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你們看,這沼澤里是不是有魚???”
眾人都圍了過去,看著沼澤里正向上翻滾的氣泡驚嘆,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居然還能生長出魚類,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老何有些惱怒,朝著那幾人喊了一句,
“都什么時候,還有心思抓魚呢?”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悻悻的回到了老何身邊。老何看著余飛,用商量的口氣道,
“要不,我們直接這么蹚過去吧,剛剛我觀察了以下,這一段應該沒有多深,再說反正我們?nèi)硕啵木o一些,應該不會有事。”
余飛見老何同他商量,有些受寵若驚,忙應道,
“啊,直接蹚過去嗎?我沒有這樣的經(jīng)驗,所以不敢妄下結(jié)論,但是現(xiàn)在確實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姑且一試了?!?p> 余飛確實沒有這樣的經(jīng)驗,上次他們一路走的都是那種稍微小點的泥潭坑,稍微繞一下就可以繞過去了。
老何點點頭,對眾人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圍過來,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一根登山索,率先把這頭系在腰上,捆了個登山扣,然后把繩子扔給了旁邊的余飛。
余飛拉過繩子,正準備往身上綁,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隊員走過來,拍了拍余飛的肩膀,然后把繩子接了過去,綁在了自己身上。
余飛面色一沉,正要開口,歐陽一把拉過他,沖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那個魁梧的隊員綁完繩子,直接遞到了其他隊員手中,似乎已經(jīng)完全忽略了余飛他們。
他們一直綁到只剩三個人的時候,繩子才遞到余飛手中,余飛帶著一絲冷笑看了歐陽一眼,心說,“你不是說他們都很講義氣嗎?這就是你說的義氣?”
歐陽挑了挑眉,略一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余飛拉過繩子,一邊往自己身上纏,一邊拿眼掃老何,老何已經(jīng)把褲管挽了起來,露出了半截小腿,此時正拿著一根細細的鐵棍往河道里探,仿佛并未注意到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很快,幾人都綁在了一根登山索上,余飛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話,形容他們現(xiàn)在正貼切:
一條繩上的螞蚱!
老何已經(jīng)在試探著往里走,走了一步,又回頭說道,
“把手都搭起來,萬一踩空,也好有個照應?!?p> 說罷,率先挎住了那個魁梧身材的胳膊,后面的人都一一效仿,很快搭成了一個麻花狀。
他們現(xiàn)在蹚的這段寬度大概30米左右,水草稍稀,饒是這樣,老何也走的異常小心,每走一步,都是先用探棍探好,用腳踩一下感覺比較瓷實,才會邁出去,他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后面的幾人走的也并不輕松,由于相互挎著胳膊,所以步子根本邁不開,瞻前顧后,勉強向前挪,走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就這么挪了大概快一個小時,老何終于看到對岸的陸地就在幾步之外,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手擦了一把鼻尖的汗珠,回頭對大家高聲說道,
“馬上就到對岸了,大家堅持啊!”
一陣歡呼后,余飛也松了口氣,歐陽一路都緊張的抓著余飛,這會聽見老何的話,懸著的心也落下一半,長噓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小聲對余飛道,
“我現(xiàn)在只要挨著泥漿,就想起那晚的情形,就感覺腳脖子涼颼颼的?!?p> 余飛知道他說的是他陷入泥潭那晚,被那水猴子抓了腳踝,留了手印,不由得暗笑,
“該!還不是你嘴太損,報應!”
歐陽咂咂嘴,嘀咕了一句“沒良心”。
突然,身上的繩子突然往后一蹬,前面的幾個人差點被蹬躺下,同時后面?zhèn)鱽硪宦曮@叫,眾人回頭一看,最后面那個人身子已經(jīng)沒入泥漿大半,倒數(shù)第二個人被扯的身子外斜,跪在泥里,泥里那人大叫,“快,下面有人拽我腳!”
余飛心說不妙,扭頭瞪了歐陽一眼,小聲道,
“你他娘的嘴開過光了?”
歐陽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老何扭頭就要往回走,余飛喊道,“都別亂動?!迸ゎ^對峰子道,
“峰子!”
峰子點頭,從腰間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刀,瞄著最后那人身下的泥潭,一揚手,飛刀直直的射入泥漿里,那人只感覺腳踝一松,連帶著跪著的那人身子也瞬間直起不少。
余飛見狀,大喊,
“快拉他起來,快速通過這泥潭?!?p> 老何聞言,也不再細探穩(wěn)步,一手舉起探棍,一手緊緊拉著那魁梧身材的人急急朝前跨去,他這一跨,后面的這幾人均是放開步子,身子略微前傾,最后那個人本來還埋在泥漿里的大半個身子,被這么一帶,居然一下子就被拔了出來。
一行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居然就這么跑著跳上了對岸的陸地,一個個喘著粗氣警惕的盯著水草遮掩下的泥潭。
微風吹過,稀疏的水草隨風搖搖擺擺,泥潭里平靜的像是從未有人走過,老何解了身上的登山索,湊過來問道,
“是,水猴子?”
余飛點點頭,有渾濁的泥水順著頭發(fā)滴落,本來除了小腿,身上還算干凈,現(xiàn)在渾身都是泥漿,連頭發(fā)上都濺上了很多泥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