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從來都沒有想過會這樣,他感覺到非常害怕。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原來尸體并不會自己消失。
十年前他覺得隔壁鄰居夫婦實在是太吵了,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大聲說話,打擾他睡覺。于是他便把他們殺了,把他們的尸體扔到了院子里的枯井里。神奇的是第2天起床一看井里的尸體消失了。
五年前,他覺得自己的妻子沒有以前漂亮了,還總是絮絮叨叨說他不上進,總是和一些陌生的男人接觸,于是他為了防止妻子做出背叛他的事。也把她給殺了。同樣把她的尸體丟到了井里。第二天尸體依舊消失了。
三年前,因為賭博欠下了很多債務。他的朋友因為破產,家庭變故急需用錢,經常來問他要債。因為還錢,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他感覺很煩躁。于是朋友再一次問他來要錢的時候,他也把他殺了。依舊扔進了原來的井里。第二天起床去查看,尸體又消失了。
十天前,年事已高,行動不便的母親沒有辦法再給他洗衣服做飯,他覺得每天照顧躺在床上的母親太麻煩了。所以,他結束了自己母親的生命。將尸體扔到了井里。這個時候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第二天去查看,尸體沒有消失!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今天,尸體依舊沒有消失。
張宇感覺到害怕,因為他母親平日里為人善良,與人交好。所以她臥床以后,不斷的有人來看望。他找理由搪塞了好幾次,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流言蜚語”已經抵擋不住。
幾起失蹤案件,也開始聯(lián)系到他的身上。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須逃走。逃走之前,他需要把院子里的井摧毀。這樣就可以把尸體藏起來。
這天中午,張宇拿著拿著錘子和鏟子準備把枯井弄塌。可是一靠近便聽到了枯井傳來野獸嚼食的聲音。
“難道有什么動物不小心也掉進去了?”張宇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隨著越來越近,嚼食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同時還伴隨著似乎密密麻麻的低語,讓張宇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到了井口,張宇探頭望去,只見四道黑影正在低頭啃食尸體,如同野獸一般。由于井內的光線太模糊,一時間看不清晰,張宇只好繼續(xù)看去,想看清楚黑影是什么動物。
可是就在這時,四道黑影停止了進食的動作,一齊回頭看去。
“??!”
張宇大叫一聲,扔下工具,跌倒在地上冷汗直流。隨后意識到什么,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跑出了院門。
剛才回望他的是讓他熟悉的蒼白的人臉。他們都對張宇露出了自己“善意”的笑容。
張宇顧不得那么多了,他只能跑一直跑。不管去哪里都好,要趕緊離開這個夢魘之地。
————
楊行健坐在大巴車,最后一排右邊靠窗戶的位置。這是他坐車回老家,需要坐了最后一輛車。
他早已魂體凝結,只要他愿意顯化,便與常人無異。所以坐車對于其他人來說并不會顯得異常。
他要回老家,自然不能靠飄,別說他方向感沒有那么強,真的靠飄即使不怕飄丟了,到達目的地也不知道要飄到猴年馬月去。
目前不是什么出行旺季,車上的人不多,座位也都沒有坐滿。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中年人和老人,只有一對小年輕揣著外地口音,不知道是不是來旅游的。
葉敏姐弟的事,他委托了陳文處理,相信陳文的能量,這不是一件難事。胡勇是普通人,又受了管系的蠱惑。懲罰交給法律是最好的選擇。
車在山道上行駛,突然剎車停止下來,車內的乘客只感覺一陣不穩(wěn),一些正在睡覺的乘客還差點摔倒。只見司機將頭伸出窗口破口大罵。
“你特馬的想碰瓷呀?不要命了?趕緊滾開?!?p> “師傅,我是附近張家村的,讓我坐個車?!币粋€有一些慌亂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傳進車內。
“嘛那個巴子的,你要坐車去縣城也不是這個方向,你坐反了。去另外一邊等著?!?p> 有些乘客好奇的向外看去,只見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他的眼眶深陷,黑眼圈濃重,似乎沒怎么睡好覺。胡子稀疏偏長,胡亂的交錯著,似乎很久沒有進行過打理。
由于安南天氣偏熱,男子穿著的一件常見的白色汗衫,下身穿著一件常青黑色的大褲衩,背著一個破爛陳舊的背包,臉上神情焦急的和司機師傅交談著。
“沒有,沒有去縣城,我要去山里面。坐這個方向沒錯?!敝心昴腥粟s緊解釋著。
司機打量了好幾眼中年男人,俗話說,有錢不賺白不賺,便點點頭,讓中年男人上車。
“謝謝,謝謝!”
男人連聲道謝,便上了車。上了車以后他的樣子也看得更加清楚。他的衣服上沾著一些新鮮的泥土,手臂和裸露的腳脖子上還有一些血痕,似乎之前焦急的趕路摔傷和被荊棘劃傷過。
男人上車以后快速掃了一眼車上的乘客,其中多瞄了兩眼那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很快便找到了空座,做到了楊行健的另一側,也就是最后一排另外一個窗口。同時也是小情侶的身后。
很快車便啟動繼續(xù)前進,男子上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除幾個人以外,大多數(shù)乘客選擇通過睡覺來度過大巴車上無聊的時光。
楊行健繼續(xù)靠著窗戶,看著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
另一側的男子找了找自己的背包,找出一包打開過的香煙,疑遲了一下,從里面抽出了兩根。
笑嘻嘻的遞給楊行健,并且開口說道:“老弟,來一支?”
楊行健此時穿著一個青色襯衫,打扮得除了沒帶手表和項鏈,真有那么一些下鄉(xiāng)小老板的感覺。讓另一側的中年男人想要進一步結交一下。
楊行健看了香煙一眼,又看了一眼男人的旁邊,語氣冷漠的說道:“不用了,公共汽車上,還是不抽煙的好?!?p> “得。”
中年男人訕訕的收回了伸出的手,轉頭又把手中的香煙遞給前面的小情侶中的男生。
小青年顯然沒有想到車上會有人給他遞香煙。呆滯了半秒,瞥了一眼香煙,發(fā)現(xiàn)是個名牌,不好意思拒絕中年男人的好意,伸手接了過來。
“你們好,我叫張宇!是這里的居民,你們是來安南旅游的嗎?”中年男人點著煙,一邊抽著一邊對小情侶說道。突出煙霧時,總是有意無意的對著楊行健。
“是啊,是啊。”小青年本想接過張宇的火也抽一下,卻被自己的女朋友擰了一下,沒有點。
“有計劃好去哪里了嗎?”
“我們打算先去安南古寨看看,然后去大貓山看瀑布……”
“是嗎?正好我也要去古寨找朋友,我看你們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親切。你們要不跟我走,我給你找住的地方,不收門票,住宿費你們和我朋友商量。保證不比民居差。”
“真的,哎呦……”青年聽見張宇的話,剛比較驚喜想要答應,就又被女友擰了一下,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乎。
女孩20來歲,青春靚麗,穿著白色上衣和小短裙,露出潔白的脖頸和修長的大腿。
張宇的眼睛已經不露神色的打量過好幾次。小青年沒有注意到,但女孩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灼熱的目光,讓人作嘔和厭惡。
“不用了,我們約好朋友了?!迸㈤_口回絕了張宇,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再說看張宇上車時慌亂的樣子,更像是逃難,而不是去找朋友。
“這樣啊,沒事。到時候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你們是學生嗎?”張宇被回絕以后,沒有直接表現(xiàn)出懊惱,而是繼續(xù)搭著話。
楊行健其實在男子上來以后感覺不是很舒適,因為在他和張宇之間,還有一只鬼魂坐立。
這個鬼魂智清晰,跟著張宇上來的時候,還和楊行健微笑示意。
鬼魂的身行佝僂是一個老太太樣子。
其實理論上鬼魂無狀,變化多端??梢宰兂缮叭魏螘r間的樣子,甚至其他人的樣子。但其實受死前的影響極大,如果不刻意變化,主要還是維持著死前的樣子。
老太太面容慈善,看一下張宇的眼神慈愛而溫柔。但是她的周身卻煞氣繚繞,黑氣騰騰,顯然有著極大的怨念,有著極大的惡意。
“你,不會,害我,兒子吧!”老太太看著楊行健慢慢吞吞的說道,聲音一時正常一時如劃破玻璃一樣刺耳。但卻只有楊行健一個人可以聽見。
楊行健沒有理老太太,繼續(xù)看窗外的風景,上空艷陽高照,老太太躲在車內的陰影處。顯然還在害怕太陽,真不知道是怎么跟著中年男人一直到車上來的。
老太太盯了楊行健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便又轉過頭去盯著張宇總是偷看甚至有時明目張膽看的女孩。
不知道又過來多久,車停了下來,天色偏晚,已近黃昏?;杌栌某丝捅凰緳C大嗓門叫醒。
“安南古寨到了,要下車的快下!”
虛心的小白
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