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以后,女孩便拉著他對象快速下了車,男生還笑著跟張宇道別。
張宇縮縮頭看了看車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又見天色漸晚,最終還是決定下了車。
一同跟著張宇的老太太也一起下了車。楊行健沒有跟隨,似乎事不關(guān)己,不愿意去多關(guān)心。他所在的崇山村還得再坐20分鐘的車才能到。
車輛慢慢啟動,楊行健這才透過窗外向后看去。日近黃昏,在遙遠(yuǎn)的天際似乎隱隱約約又鬼影浮動。楊行健思考了一下,身形慢慢淡化消失。
過了一會兒,司機師傅發(fā)現(xiàn)了異常,轉(zhuǎn)頭向后面的乘客問道。
“咦,坐在最后面的那個人哪里去了?”
“不知道?!?p> “沒注意?!?p> “也許下車了吧?!?p> 后面的乘客稀稀拉拉的回答,司機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沒有看到他下車。怎么車?yán)锶司筒灰娏耍?p> 思考一番得不出答案,只當(dāng)是沒有看到楊行健下車便繼續(xù)專心開車。
安南古寨是一處景點,在整個西南邊陲小有名氣。建筑都是幾百年前的老式木制建筑,風(fēng)格上同時也具有多種少數(shù)民族的風(fēng)韻。不過畢竟有搞一些商業(yè)開發(fā),卻是要收門票的。
張宇住的地方雖然離古寨不是特別遠(yuǎn),也有那么一兩個狐朋狗友是古代的原住民。但他哪里有那么鐵的關(guān)系,可以讓他隨時進(jìn)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情侶買了門票走了進(jìn)去。自己只能強撐著在外面干瞪眼。
畢竟人要臉,樹要皮。之前夸下的??冢荒艽蜃约旱哪?。
“你進(jìn)不進(jìn)去?”門口的售票員向張宇問道。
“進(jìn),怎么不進(jìn)?我在等我朋友來接我?”張宇向售票員大姐大聲說道,同時有些煩惱該怎么進(jìn)去,又有些懊悔,不應(yīng)該一時沖動下車。
等小情侶兩人走遠(yuǎn),再也看不到身影。張宇這才從背包中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扔給售票員買了一張進(jìn)入的門票。
售票員大姐翻了翻白眼,低聲暗罵一句。
“神經(jīng)??!”
“你說什么?婊子…”
張宇接過票,聽到了罵聲,抬頭惡狠狠的說道。
售票員見他這副猙獰的模樣,有些害怕,好女不吃眼前虧,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連忙說道:“沒什么沒什么,祝您玩得愉快!”
“媽的,不要再讓我聽見你罵我…”
張宇接個票走了進(jìn)去,他本來想把錢搶回來,再扇那個女的兩個耳光。但古寨門口不僅有售票員,還有安保。也就只能逞一下口頭之快。
張宇背后的老太太,卻是沒有那么“好心”。靠近售票員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頸,售票員只感覺她的脖子一癢,接著感覺頭腦有些昏沉,有一些惡心反胃。
老太太往售票員的身體注入了一些鬼氣以后,便跟著張宇一起進(jìn)去了。只是這售票員,不出意外,怕是要大病幾天,如果沒有良好的照料,有可能還會一命嗚呼。
遠(yuǎn)處的楊行健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過他并沒有急著插手,如果他看的沒錯,入夜以后,這里應(yīng)該還會再來幾個客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概兩個小時以后。售票員因為身體不適提前關(guān)閉的窗口,古寨的路口也被隨之封閉了。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淡下,在楊行健的視角下,四道鬼影順著公路快速奔跑而來。
與老太婆的煞氣不同,鬼影更多的攜帶是怨氣。怨天怨地,顯然有極大的不平和不甘。
可是四道鬼影來到古寨門前時,卻被楊行健擋了下來。其中四道鬼影中有一對夫婦。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其中女子和男子的意識最為清晰,而那一對夫婦則顯得有些渾渾噩噩。
“滾開!”一個看起來意識最為清晰的中年男子鬼魂沖楊新建喊著。這個鬼魂也是一副當(dāng)?shù)厝说拇虬纭?p> “不行,你們得先告訴我你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楊行健伸手?jǐn)r住4人開口問道。
“吼吼吼……”鬼魂中三人傳來嘶吼,迫切的想要進(jìn)入安南古寨??墒侨嗡麄冊趺礇_擊,楊行健卻是抬手死死的壓住他們。
他們的鬼氣在楊行間的鬼氣下,掀不起任何波瀾,行動也牢牢被楊行健控制。
“我要去哪里?我要做什么?”
為首的鬼魂聽到楊行健的詢問有些迷茫,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惫砘甏蠛鹨宦?,接著便是更無理的沖突。但卻被楊行健抬手拍了回去。
“看來你不知道,那我來幫你一下?!?p> 楊行健伸出兩個手指,喜怒悲思是種強烈的人類感情加持,同時模擬黑暗磨盤感覺,點打在鬼魂的頭顱之上。
即時,為首的鬼魂額頭上出現(xiàn)指印,一股青煙從他的頭頂冒起。周身的怨煞鬼氣也進(jìn)皆被收回魂體之內(nèi),雙眼清明了不少。
緊接著他便看向楊行健,油然而生一種臣服之感。
“鬼神再上,受小鬼張聰一拜。”
張聰恢復(fù)了神智以后,各種生前的記憶席卷而來??吹綏钚薪∠掳荩粌H是有一種鬼魂之間壓制,同時也有再造之恩。
在楊行健看來,自己與眼前的小鬼之間,有了一種莫名的聯(lián)系。
小鬼完全恢復(fù)神智,同時壓制怨煞之氣,完全來自他的幫助。相當(dāng)于是“借”了他的力量。
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似是而非的上下級關(guān)系。只要楊行健愿意,他便可以收回自己的分出的人類情感,使眼前的魂魄再度受怨煞之氣的侵蝕。讓瘋狂再度占據(jù)理智。
可是也有讓他不解的地方,那就是為什么之前江笑塵沒有和他建立聯(lián)系。難道這個也要因鬼而異?
在他看來之前的老太婆雖然具有清晰的神智,但卻已經(jīng)深陷極端。因為老太婆對于張宇的保護(hù)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種變態(tài)的程度,哪怕死后,也要守護(hù)著他。
也許這種本身具有極端情感的鬼魂,楊行健是沒有辦法建立聯(lián)系的,他們的極端情緒有的時候就如同茫茫黑夜中的明燈,為他們指引前進(jìn)的方向。
只是這個方向,往往都是錯誤的。因為駕馭他們的,早已不再是理智。
“起來吧?!?p> 楊行健受了眼前男人的一拜,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理所當(dāng)然吧。
“謝鬼神大人!”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說你是何人,為什么要到這里來了吧?”
張聰聽到楊行健的詢問,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似乎回憶起生前悲傷的往事。楊行健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悲涼,一種無能為力的悲涼,以及心底里潛藏的憤怒。
“不敢隱瞞您,我本是張家村人,自小與張宇交好。后來我出村打工,攢了一些錢,村中上下都知道我比較富裕。有一次,張宇的母親王秀秀病了,張宇向我借錢給他媽治病,我便將積蓄借給他,讓他帶王秀秀看病。
后來我才知道,他拿了我的錢,根本沒有帶他母親去看病,而是去吃喝嫖賭。我氣憤不過,便去找他要了一次錢,從那以后他便于我生怨,還說什么母親的救命錢,才過幾天就來問他要,不配與他做兄弟等等,便于我絕交。
其實絕交以后,我便也放棄了追回借款。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我可憐的女兒得了白血病。家中一時拿不出錢財看病,我便又向他去問。結(jié)果他趁著酒勁,就把我殺了。
可憐我的女兒,沒了我,誰掙錢給她治病呀。所以,鬼神大人,我必須要取張宇的狗命。還有張宇的老婆王蓮,他的隔壁鄰居張達(dá),劉妍都是被他無端殺害,我們都想為自己報仇啊!……”
楊行健聽罷,也逐漸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明白眼前四鬼,并非傷天害理之鬼。
他雖然之前看那張宇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太確定是否受到老太婆影響。同時普通人之事,他也不太愿意插手,他更愿意讓平凡歸于平凡。
“好,稍后我便不再阻攔你們。但我還有一事不明,人死后即使不魂歸天地,也會因為對生前的眷戀,無法離開自己肉身。你們又是如何離開自己尸體,來到這里?”楊行健聯(lián)想到之前被自己骨灰束縛之時,如今看到不受束縛,隨意行動的鬼魂,他想要問個究竟。
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靈子的影響會讓鬼魂不再受尸體的束縛。但這種肉身與靈魂的聯(lián)系不會短時間消除。
“不瞞您,那個張宇的母親王秀秀,雖然生前與人為善,但卻極度維護(hù)張宇。我們死后,他便把我們的尸體拖到秸稈堆內(nèi),以焚燒秸稈為名將我們焚化。接著又將殘渣碎骨找出來,倒入河中。我們無處可去,只得待在自己的葬身之地枯井之中。
后來王秀秀也被張宇殺害,拋尸枯井當(dāng)中,我們當(dāng)時正好恢復(fù)了一部分神智,便將王秀秀的尸體分食。王秀秀也因此將我們困在井中數(shù)日,直到今日我們徹底消化完她的尸體才得以虧脫困?!?p> 聽到這里,楊行健徹底明白了來龍去脈。眼前幾人之所以能夠脫離自己的尸身活動,本質(zhì)上還是和楊行健一樣,已經(jīng)失去了牢籠的束縛。
至于之前的老太婆之所以能夠自由行動,乃是剛剛死亡,就很快恢復(fù)了神志。因為被尸體所困,無法守在張宇身邊。于是便蠱惑四鬼將她的尸體蠶食,以達(dá)到脫離束縛的目的。
同時也增強了四鬼的怨氣和煞氣,讓他們進(jìn)一步失去神智。變得更好對付。
虛心的小白
沒有推薦,太難了……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