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起身往涼亭走去,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季長空沒有跟上,回頭對季長空親切的一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季長空邁步出了池子,找了半天沒看到自己的衣服在哪,只能伸手擋在前面小步的跟上去。
那人在涼亭坐下之后看見季長空扭捏的樣子輕笑了一下,然后往亭子旁的大樹處虛抬了一下手。季長空只看見一陣風卷起那顆大樹的葉子,一片片葉子在風中變成墨綠的絲線,然后絲線交織形成了一件長袍。長袍被風托住,送到了季長空面前。季長空對涼亭里的人點頭道謝,將長袍抖開穿在身上,雖然沒有內(nèi)褲下面還是會感到陣陣清涼但是能有衣蔽體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事了。
“謝謝您救了我?!奔鹃L空走進涼亭也不敢貿(mào)然坐下,站在一旁向“奇遇”道謝。
“無妨,小事而已。坐下說吧?!逼钣裰噶酥缸约簩γ娴钠褕F。
季長空學著祁玉的樣子盤膝坐下,然后說:“我叫季長空,我記得我是從懸崖上跌落了,不知道您是怎么救的我?!?p> “說來也巧,本來在這岱山底待得很是無趣,先前感到結(jié)界被外力觸碰,一時興起過來看看,就看見你了。那叫一個血糊瀝喇,真的是拼都拼不起來。所以只能把你放在養(yǎng)氣池慢慢養(yǎng)著了,辛虧你正常的復原了?!闭f著祁玉抬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給季長空面前的杯子倒?jié)M水。
“正常的…復原了?”季長空感覺到哪里怪怪的“能有這起死回生的本事,您是仙家嗎?”
“仙?不算吧,應該是半仙?散仙?額…反正不是仙?!?p> 季長空感覺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了,既然面前的人不是仙,那便是修行之人,聽他所說定是修為極高的人。之前季長空讀過的關(guān)于修真界的書,書中說修真界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人飛升過了,甚至連接近飛升的都沒有。
“那前輩可知道玄靈宗?”
“玄靈宗,沒聽說過。”
“那前輩我是從這山上摔下來的,請問有辦法回去嗎?”
“有啊,很簡單,順著這路走出去就是山,你若是要到山上去再走上去就是??墒菗?jù)我所知這山上是岱宗,可不是你說的玄靈宗?!?p> “岱宗?”季長空拼命搜索腦海中關(guān)于修真歷史的知識,發(fā)現(xiàn)確實有只言片語提到過岱宗,岱宗是世界靈氣充沛時期的名門大宗,只是后來跟其他同期的名門一樣慢慢的消亡在了時間的長河中。但岱宗消亡的時間少說也有三千多年了,這位前輩怎么開口就是岱宗呢。
“前輩,據(jù)我所知,岱宗在三千多年前就消亡了,現(xiàn)在沒有哪門哪派是以岱宗為名的?!奔鹃L空試探的說出自己知道的。
“三千多年?岱宗都已經(jīng)消亡了三千多年。哎,外面果然很無聊啊?!逼钣裼行┿皭澋膰@了口氣。
“外面,外面不無聊啊。”季長空想了想,說,“前輩,現(xiàn)在外面還是挺有意思的,拿個手機你就能玩上一天,其他什么吃的玩的用的都很有意思的?!?p> “手機?這個是什么東西?”祁玉有些疑惑,這是個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聽過的詞。
“emmm…這個很難描述。對了,我掉下來的時候身上就帶著手機,不知道還在不在?!?p> “要是你身上帶著的就不要想了,我當時看見你的時候就沒看見你身上有什么是完好的。不是碎渣就是碎肉的?!?p> “那還真是有些難辦,這個手機有點像書吧,但是它比書的功能多,你能從上面看書,能跟別人通信,能看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總之是個必不可少的東西?!奔鹃L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描述手機讓一個三千多年前的人知道是什么東西?!耙窍麓斡袡C會我給您帶一部手機,直接操作比說的更明了?;蛘吣裁磿r候出去看看,我肯定做東道主什么吃的、玩的、喝的都給您準備好?!?p> 祁玉笑了笑沒說話,季長空看得出來祁玉對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在意,也就沒有再說。
兩人就這么對坐著飲茶,結(jié)果就聽見季長空肚子發(fā)出了一陣咕嚕聲,季長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倒是忘了,你還沒有辟谷?!闭f著祁玉在自己袖子里翻找了一會然后又起身往亭子外走去,不一會就背著手回來了。
“我這里沒什么吃食,你將就吃這個墊墊吧。”說著祁玉將手里紅色的果子放到季長空面前的桌子上。
季長空點頭道謝將果子拿在手里慢慢的吃著。果肉剛一入口季長空就能感覺到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等一顆果子全部吃完,季長空覺得自己腹中暖暖的,好像有一股熱流順著全身在游走,之前的饑餓感也消失了。
吃完果子,季長空想著要回去,畢竟自己從山崖上墜落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老爺子會有多著急。
“前輩,還請為我指點出去的路,想來已經(jīng)過去好幾日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況,還是早點回去,好安他們的心?!?p> “嗯,隨我來吧?!?p> 祁玉起身在前面帶路,領著季長空往亭子旁的樹林走去。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一會終于走出了樹林,然后就看見一條小路通向一塊石碑。
“你順著路走過去就行了,那塊石碑就是結(jié)界的邊界往那石碑邊出去就是外面了。”祁玉抬手指了下那塊石碑。
季長空學著靈育師兄的樣子給祁玉執(zhí)手行禮,然后說:“此番多謝前輩搭救,我也不知道怎么報答前輩,有一日前輩若是覺得這岱山底待著無趣,大可到外面尋我,多的不說吃喝玩樂衣食住行我全包了。”
祁玉看著季長空不是很熟練的執(zhí)手禮莫名有些想笑,然后抬起手在空中虛劃數(shù)筆形成一個光符漂浮在空中。祁玉將那個光符往季長空這邊一送,光符徑直往季長空腦門印去,季長空感覺眼前一亮光線晃的他眼暈,閉上眼卻發(fā)現(xiàn)兩個小篆寫的字像是印在他的腦海中一樣。
“祁玉,祁寒暑雨的祁,金石玉器的玉。是祁玉不是奇遇,記住了?!?p> 等季長空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石碑旁,回頭一看祁玉已經(jīng)不見了。季長空有些遺憾對著樹林的方向又行了一個執(zhí)手禮然后往石碑旁走去。
感覺像是有水波在自己身邊蕩開,再一看眼前已是一條山間小路?;仡^看已經(jīng)看不見之前的石碑和小路,而是平淡無奇的樹林。季長空好奇的伸手觸碰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東西只是虛無的空氣。
季長空看了看身上穿著的墨綠色長袍,要不是有這個長袍自己都要覺得是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