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陽光已是明媚的過分了,讓人覺得都有些灼熱。
潭陂當中,李道陵是被曬醒了。
他伸手擋住陽光的刺入,又朝屋外吼了聲。
“六嬸!我來啦!”
李道陵接著伸了伸懶腰,一個鯉魚打挺迅速從床上起來,眨眼功夫就穿戴整齊,拿著一副碗筷便一陣風似的沖向了六嬸家。
六嬸不在家,小龜也沒見著人影。
倒是里屋聽到聲響,六叔走了出來。
他沖李道陵笑了笑道:“你六嬸帶小龜去送貨去了,早飯都在灶臺鍋里啊,我去給你拿去?!?p> “六叔,你現(xiàn)在身體感覺怎么樣了?
那勞子神醫(yī)有沒有給你好好瞧啊?!?p> 跟著六叔來到后廚,李道陵自然而然的接過六叔手上的飯食,上下打量了六叔一會兒。
繼而關切的囑咐道:“六叔,你可不能省了湯藥費,要定時服用啊。
這可是我和小龜找賈翁要的賞賜,他可是說診金和湯藥費全包的?!?p> “這個我曉得,該花的,我也不會省。
你瞧我現(xiàn)在除了身子骨還有些虛弱,精神可是好過初生的小牛犢啊。
哦,對了,道陵啊,這個賈翁待我們著實不錯啊,回頭咱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啊?!?p> 李道陵應了聲,端著飯食,小跑著放到桌子上,又回來扶著六叔坐了下來。
六叔坐下輕輕錘了錘背,看著李道陵大口吞咽著飯食,卻是勸道:“道陵,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你看我這也是閑著沒事,最近聽到了一些傳聞不知是真是假,一直想找個人說道說道......”
“沒事,六叔你說吧,我?guī)е淠亍?p> 說實話這幾天我一直在鋪子里,倒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給我說道說道,我正巴不得呢。”
李道陵語速飛快,趁著空檔往嘴里又塞了一個胡餅。
“要說這些傳聞,恐怕要數(shù)賈翁府上發(fā)生的最為離奇,最為駭人聽聞。
哦,對了,上次小龜回來的時候說是你們幫官府指認了兇手朱管家,不知道這件事可是真的?”
正說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六叔有些緊張的問道。
接著,他又嘆了口氣,“如果你們也參與這事,恐怕就有些麻煩了?!?p> “嗯?朱管家?我怎么會忘了這事兒,不錯是我指證的。
賈翁可是許了厚賜,再說天日昭昭,朱管家事情敗露也是早晚的事,我早早揭發(fā)也是理所應當,難不成有什么問題?”
李道陵突然意識到恐怕六叔今天是有話要說,而且肯定和朱管家有關。
沒有心思再繼續(xù)吃下去了,李道陵急急問道:“六叔,你快說吧,這個朱管家已是待死之身,莫非還能翻出什么浪來,是不是案子出現(xiàn)什么變化了?”
“我也是前天聽趕牛車的黃老頭說的。
說是本來按照流程,判定死刑是要上報復核的,結果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獄中。
而且我還聽說朱管家死狀極其怪異,不是毒殺,上半身沒有任何傷口,神態(tài)平靜,最怪異的是獄中竟沒有一個人聽到有一絲動靜。
在這種情況下,下半身卻是不翼而飛了,現(xiàn)在大家都懷疑是冤魂復仇來了,官府已經(jīng)張貼了告示,懸賞提供下半身線索的人?!?p> 雖然沒有親臨現(xiàn)場,但是李道陵仍然是倒吸一口冷氣,雙目驚駭?shù)暮土寤ネ艘谎郏笳哒f到這兒也是閉了口不再多說。
“好了,這兩天你和小龜就呆在家里,避避風頭。
等小龜回來,我再跟他說,道陵這段時間你除了過來吃飯,盡量少外出,免得惹上麻煩。
要說這等禍事,我們這些小民可是碰著,那就難免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境地啊?!?p> 六叔在這件事上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了,反復叮囑李道陵種種注意事項,避免被牽扯進去。
“六叔,我記下了,這就走?!痹偃WC下六叔終于稍稍心安。
收拾好碗筷,和六叔打了個招呼后,李道陵一臉嚴肅的將頭伸出門外打量了一番,見沒人路過,一溜煙跑回了當鋪。
不多時一個暫停營業(yè)的牌子便掛了出來,六叔一直在門口看著,此時也是贊許的點了點頭,徑自回屋休息去了。
“唉,這個事卻是個麻煩,也真是詭異,弄不好真是邪祟作怪,那我們和此事有關聯(lián)的不就大大不妙了。”
李道陵正托著腮,慢慢消化這個消息帶來的負面情緒。
轉念一想,常言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旦衙役找上門來,那鐵定是得去蘇州府一趟了。
頓時心頭升起一種急迫感,無權無勢的升斗小民一旦去了衙門那十有八九是完了。
雖然聽說蘇州刺史是一個素有賢名的好官,但是生死置于他人之手的感覺確實不好。
想了想,李道陵起身找到那封父親留給他的信件,仔仔細細的反復揣摩。
他總覺得父親是想說什么,但是沒有直接表達出來。
“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如撥開云霧看到朗朗晴空,李道陵頓時感到身心極為舒暢,原來父親在信中隱隱指到注意看信,恐怕最重要的是信封本身。
“唉,我的老父親啊,你怎么就不能有話直說呢,老是這樣猜來猜去真的很累啊。
兒子想幫您報仇,追回《天人篇》那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啊?!?p> 李道陵心中哀嘆了幾聲,準備再修煉修煉《煉氣訣》。
這時,天色已晚,皎潔的月光由臥室的天窗直接傾瀉而下,如同給臥室地面鋪了一張來自波斯國的銀毯,雍容典雅之中帶著一絲神秘。
照例,李道陵準備拿起古玉,去研讀一下《煉氣訣》。
沒料到月色霜華透過古玉,照射到放在桌上的信封一角,信封上竟顯示出密密麻麻的字樣。
李道陵雙目一縮,露出狂喜至極的神情,趕緊拿起信封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揣摩起來。
信封中大致講解了一下,《煉氣訣》的修煉概要。
最重要的是附帶了兩項很重要的法術《通幽術》,《移形換貌術》,以及一段不知名的口訣,據(jù)說李紳所說這是打開真正縱橫三界的潭陂當當鋪的口訣。
李道陵試了一下,這口訣好像還打不開真正潭陂當?shù)拇箝T,似乎還缺了什么。
李道陵多次嘗試無果后,開始根據(jù)修煉概要觀想天地五氣。
夜更深了,當鋪中李道陵還在苦苦追尋氣感,雙腿盤膝,雙手下垂放于雙股之上,隨著一呼一吸富有特殊節(jié)奏的吐納,一夜過去了。
依舊是神采奕奕,李道陵在六嬸家簡單扒了兩口飯,便匆匆回了當鋪,繼續(xù)開始修煉。
小龜在一旁還沒吃完,正想喊李道陵,六叔在一旁立刻制止了。
六嬸更是臉色一沉,道:“多大個人了,還指望過兩年將肉攤交給你打理,這么沉不住氣,我怎么放的了心。再有,你得收收心了再過幾年該討一房媳婦了,家里就指著你這根獨苗開枝散葉,你知道么!”
六嬸連珠炮似的一通斥責,語速雖快卻條理清晰,六叔剛剛沒插上嘴,這時語氣溫和的附和道:“真聽到心里就好了,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要往心里去,知道么?”
“我知道了?!泵鎸细咐夏傅恼佌伣虒?,小龜表面雖混但心里跟明鏡似的,也知道事實確實如此,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的去了里屋。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绷鶍鹆逑嘁曇谎?,滿是無奈,不過日子該怎么過,還是得照常過下去。
過了一月有余,那案子還是沒什么進展,漸漸這件事也慢慢淹沒在百姓茶余飯后的閑聊中,只是偶爾才會被人提起。
小龜又重新走街串巷,興致頗高的跟那一幫鄰里少年上樹下河玩的不亦樂乎。
只是每次找李道陵的時候,李道陵總是說要避避風頭,不肯出去,依舊是深居簡出。
小龜對于此事苦勸無果,也就隨他去了,六叔六嬸倒是在心中默默點頭。
這段時間,李道陵發(fā)現(xiàn)不一定要是月光透過古玉才能看到《煉氣訣》上的字跡,日光也行。
由此,原本只是晚上修煉,現(xiàn)在基本是一天都在修煉中度過。
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寒風凜冽的冬夜,李道陵體內(nèi)誕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氣”。
按著特定的軌跡,在經(jīng)脈中進行著不停地循環(huán)往復,幾個輪轉下來差不多就有一根筷子般的粗細,卻也變得進展極為緩慢。
“什么味兒真臭,道陵,你是多久沒洗澡了。你洗個澡再過來吃飯吧,不行了,我小龜可是先撤了??!”
小龜推門看見李道陵正在自己打量自己的身體,感覺莫名其妙,但是突然傳來的一股體臭味,著實難聞。關了門,小龜憋了一口氣沖到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頭一次感到天空是如此干凈。
小龜?shù)慕腥侣?,倒是及時將李道陵驚醒了過來,聞到這味道,也是忍不住一陣反胃。趕緊開了窗子,等不及水燒開,趕緊從后院井中提了一桶水,脫了衣服,就直接從頭澆下來。
“舒坦!這神仙功法果真不一般,這么冷的水竟然感覺和溫水一樣?!?p> 洗完澡,換了身行頭,在六嬸一家人奇怪的目光中,匆匆吃完飯就回到當鋪中了。
時間匆匆溜走,又過兩月有余。
《通幽術》和《移形換貌術》李道陵已是能熟練施展出了。
《通幽術》一直沒有找到施法對象,但卻在不停練習中,神念得以強化誕生了神識。
就算眼前一片漆黑,李道陵依舊能清晰感知到方圓一里內(nèi)的飛鳥魚蟲,哪怕是一次輕微的振翅,一次擺尾。
另一方面,《移形換貌術》也是爐火純青,至少大搖大擺走在街上連小龜都不認得。
不過這個術法有兩個缺陷,一是體內(nèi)靈氣只能堅持兩個時辰,二是只要開口說話,熟悉的人面前準得露餡,聲音變不了,不過也算是利大于弊,哪那么多熟人啊。
月至中天,潭陂當內(nèi)。
李道陵依舊忘我的沉醉于修煉當中,只是他不知道,這時在距離潭陂鎮(zhèn)不遠的蘇州城賈府之中,又發(fā)生了一件人神共憤的禍事,這件事不久也會將他牽扯進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走過賈府門口,賈翁披著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情顯得有些不安。
“老爺,這么晚還不睡,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夫人張氏一臉似醒非醒的樣子,打著哈欠,披了件衣服,走到賈翁身邊。
見他沒有繼續(xù)睡覺的意思,便替他掌了燈后準備繼續(xù)睡。
“等會兒睡,現(xiàn)在是不是四更了?”
“是啊,更夫剛剛不才來過么。趕緊再睡會吧,你又不是知府,整天操心這操心那的,我也沒見有什么用.....”
天色尚早,張氏困得不行,埋怨了兩句,趕緊去睡了。
“四更天!四更天?外面動靜怎么這么大?”越想越不對勁,賈翁疾步走出臥房,正巧一個小廝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衣衫不整,滿臉驚慌。
“小虎?小虎!過來!”賈翁心底一沉,自從朱管家獄中神秘死亡,就怕禍事找上門,結果禍事真的來了。
“員外,禍事啊,出大事了!”小虎哭喪著臉,吞吞吐吐的說道。
“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辟Z翁見小虎喘著氣,后面最重要的消息并沒有說出來,急得要死。
小虎緩了下,這才一臉驚恐的道:“員外,大事不好了啊,四夫人她被邪祟奪了命了,死狀極其殘忍?!?p> 賈翁聽完便是眼前一黑,向后直直倒了下去。小虎連忙扶住賈翁,抬著回了屋。這時夫人也被驚醒,聽到這個消息一時也是手足無措,就這樣手忙腳亂之中,天亮了。
賈府正堂,已經(jīng)醒來的賈翁正虛弱的坐在主座,正在接受剛剛趕來的劉班頭的詢問。
“大致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這樣現(xiàn)在我要去現(xiàn)場看一看,不知員外可否方便帶路?”
“最近事情比較多,賈某已是心力憔悴,還是在正堂歇一會兒吧,小虎,你帶劉班頭去吧。”
“也好,前面帶路吧?!?p> 趁著一點空閑時間,賈翁卻是忍不住一陣陣倦意襲來,在椅子上閉目小憩了起來。
“你就是小虎吧,麻煩你帶路了?!眲囝^帶著長豫,跟在小虎后頭。
“不麻煩,不麻煩,還請劉班頭早日緝拿真兇,四夫人死的真的太慘了?!碧岬剿姆蛉酥溃』@得很激動。
“哦?莫非這尸體你見過?”劉班頭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那是自然,我當然見過,不僅見過,我還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
劉班頭你們看見前面那間屋子了嗎?
尸體就在里面,小人就不進去了,在外面候著,以免影響兩位大人辦案。”
小虎在屋外站住,死活不肯進去。
“那行,你且守著不要離開,等會有話要問你?!?p> 劉班頭叮囑了一聲,帶了長豫徑自進了屋子。
“班頭,你聞到了嗎?好像有一股爛西瓜的味道?!遍L豫掩了下鼻子,皺著眉頭說道。
劉班頭點了點頭,走到四夫人尸體邊上,看了一眼便立刻沉著一張臉,眼中怒火沖天。
四夫人是賈翁兩年前娶得良家女子,比較賈翁小二十幾歲,標準的江南美女,小家碧玉,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此刻,衣衫被扯破,整個人成大字型,下身紅腫,頭發(fā)隨意散開,櫻桃小嘴微微張開,一絲涎水從中流出打濕了一小塊被褥。
全身沒有明顯利器致死的傷口,雙眼迷離,臉上還帶著沒有消失的紅暈。
仔仔細細檢查了下,沒有發(fā)現(xiàn)有傷口,不過劉班頭發(fā)現(xiàn)了四夫人有掙扎的情況,顯然并不是自愿。
但是從其表情看,是很享受的,甚至一度沉迷其中。
“班頭,你看這邊!”長豫似乎有了新發(fā)現(xiàn),急忙向劉班頭喊道。
“怎么了,下體紅腫,奸殺比較常見,并沒什么特殊啊?!?p> “不是,按道理奸殺案都是為了滿足兇手變態(tài)的欲望,以往您帶我去的現(xiàn)場,被害女性都是下身浮腫且有一股濃濃的精液留下,但是這具尸體沒有,卑職實在是想不通這是為什么?!遍L豫指著死者下體,疑惑的道。
“嗯?不錯啊,觀察很仔細,其實我也看到了,只是我暫時想不出,這樣做的原因。
究竟什么人能做出這種事呢?這樣你去找?guī)讉€人,先將尸體送去讓劉仵作檢查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這邊去和賈翁說一下?!眲囝^囑咐了一聲,長豫匆匆離去。
沒過多久,劉班頭也出了門,見到小虎簡單問了幾句,結果大吃一驚。
“什么你看見兇手了?怎么不早說?。?p> 你看清兇手長什么樣子了嗎?切切不可隱瞞半分,不然可是會被判個包庇真兇的罪名?!?p> “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任何隱瞞之處?!毙』⒁荒槆烂C,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要說那是二更,但恰巧有月光瀉下,那時我正要去方便。
見著一個人影朝四夫人門前摸過去,小人便跟了過去,見了四夫人給他開了門,小人不欲多事就悄悄離去了?!?p> “哦,那人你可看清,是什么人?”劉班頭急聲追問道。
“班頭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其實自從四夫人嫁進來之后,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個相好,經(jīng)常來找她。
只是這個畢竟是員外的私事,我們這些人也都是諱莫如深?!?p> “這樣,今天下午你來找我,如果消息屬實,我代表官府賞給你兩貫錢。
我現(xiàn)在去找賈翁通知搬尸體的事,你且在這里守住不要讓任何人觸碰尸體,等等會有人過來抬走尸體的?!闭f完,劉班頭匆匆去見賈翁商量去了。
“驗尸之事我一定是支持的,我也希望盡早抓住真兇,讓她死也就能夠瞑目了。”賈翁聽劉班頭說了驗尸的事倒是沒有阻攔,反而還大力支持。
這邊賈府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忙不迭的就有差役傳來口信,蘇州刺史吳登要劉班頭一回來,立刻來見他。
不敢怠慢,劉班頭放下茶盞,三步兩步便到了刺史府后堂。
刺史吳登和長史蘇桂倫都在屋內(nèi),此刻吳刺史不停地喝著茶,眼睛焦急的盯著外面,蘇長史則是不停地在堂內(nèi)來回踱步。
一見到劉班頭過來了,蘇長史急急上前問道:“劉班頭,賈府那件事怎么樣了,有了眉目么?”
“目前有一條線索,還沒來得及去查?!?p> “有就好,有就好。你可知道城里現(xiàn)在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今天多戶富商聯(lián)名報案,家中均有小妾或是侍女被奸殺致死,據(jù)說死狀詭異并且作案手法一致,可能是同一人所為,現(xiàn)在大家都惶惶不可終日。”
“劉班頭!”吳刺史面容嚴肅沉聲道,“大致情況,你應該了解了,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稍后可以去問蘇長史。
現(xiàn)在這個案件短短時日內(nèi)就鬧得沸沸揚揚的,給民眾帶來極大恐慌,也讓本刺史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你現(xiàn)在只有一個月時間,必須抓住真兇,不然傳到御史中丞和諫議大夫們的耳朵里,我們可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卑職遵命!”心事重重的劉班頭感覺壓力很大,一個案子還沒破,又冒出一大堆案子,目前還都沒有什么線索,一顆心就此一直懸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