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競技場沒有生離者?”花運琢磨著這句話:“難道都去死?”
光頭壯漢嗤笑一聲,“是你別想生離!”說吧,提著斧頭猛跑幾步對著花運的腦袋便狂猛砸下。
半蹲在地的花運一個縱身,躍出一大步,反手就是一刀。這一刀速度很快,但力量不足,被對方輕輕的一個格擋便彈開了。
花運看得出來對方的格斗能力比起歌劇院的行者差距很大,完全憑借著十足的氣勢和力量出招,但生死間的磨礪使其進退有度、頗有章法,勝出花運這個格斗新手不少。
“惡斧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還是別人送的?”花運見縫插針的說道:“干嘛用斧子呢?太粗俗,不,是太粗鄙!”
“呵呵,小子你說這些沒用,以前比你能說的鳥多著呢,現(xiàn)在都成鬼了!”
光頭壯漢又一斧頭劈過來,花運再次靈巧的躲過,又是反手一刀,依然被格擋。
“小子,別光顧著躲,這可是直播的,表演不精彩后果難料!”
花運眉頭一皺,“直播?”他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攝像頭,或許是隱藏的!
“當然是直播,老子雖然名號不響,但也是有粉絲的!”
“有人喜歡看這玩意?直播的話,你不怕警察依據(jù)錄像抓你?”
“抓?”光頭大漢笑得滿臉橫肉亂顫,“全宇宙多了去了,能抓的完嗎?”
“別光顧說話,老子要是殺你殺得太容易可不會讓觀眾滿意!”光頭壯漢怒吼一聲,斧頭攔腰掃過,手里的斧頭去勢未盡整個身體便撞了過來。剛剛才躲過攔腰一斧頭的花運哪里預(yù)料到這個,整個人被撞了個滿懷,直接飛退到籠子上,咣當一聲,他便眼冒金星,好似被頭牛給撞了。但對方完全不給花運停歇的機會,一斧頭自下而上的揮砍,又急又猛,花運哪里還躲得及。
原本想要用言語拖延來找機會的花運立時就陷入了生死危機中?;ㄟ\只覺著那斧頭馬上就要劃破他的肚皮、割開他的心臟,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不,那是心臟急速跳動猶如馬達的錯覺。他可以看見那揮來的斧刃上的反光在一點點的變換著亮度,就像死神在招手。他耳邊來自擂臺下的叫喊聲突得消失,整個世界都變的寂靜,不,是寂滅,是似乎時間停止一樣的寂滅。
躲開,可以多得開!花運的意識想到這,人便使勁往后一靠,整個人都貼在了鐵籠子上。而這時,他的聽覺立即重回吵雜之中,斧刃在毫厘之間從他的衣服前揮過。花運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眼前的機會不容錯過,一個猛踹將其踢的飛退,另一腳接著便在強大的腰力帶動下如同驚雷乍現(xiàn)直接掃在對方的腦袋上。這是二連踢,是格斗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連擊招式。行者厚臉皮的把這招叫做鴛鴦腳,但他用起來確實很難讓人招架的住。如果放在以前,花運的這招連擊自然是沒有這般威力,但自從在行者那身心受挫之后,連續(xù)半個月的練習(xí)重劈刀,讓他的身體素質(zhì)大大加強,況且他也意識到他的身體根本就一般,似乎有著某種秘密,更容易鍛煉!
光頭壯漢承受二連踢之后,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至少二百斤的身體就像被仍出去的布娃娃,拋在空中又重重落下,“咚”得一聲巨響之后人便艱難的亂晃著身體想要爬起來。有著許多生死之間經(jīng)歷的光頭大漢知道,如果不能迅速爬起來那只能是死。但他用的時間太久了,久到花運夠劈死他三次的了,他心里的恐懼在蔓延,他想要立即站起來躲避可能已經(jīng)劈下來的刀,可是他的腦袋懵懵如同被敲撞過的鐘,身體還有力氣但卻使不到對的地方。他開始害怕,他的眼睛仿佛看見不遠處的無頭尸體,他也會有那樣的結(jié)局,他也會死的就像沒扔準垃圾桶的垃圾,不管誰看見了都覺著惡心。
花運沒動,他不是個嗜血的人,但此時他卻想像著鮮血的味道,那是來自身體深處的強烈需求,就像那才是他應(yīng)該吃的食材一樣?;ㄟ\握刀的手在打晃,他在克制自己的身體本能,他也在害怕,這根本不應(yīng)該是他,他不吃人!
場外一時靜默,但立即又爆發(fā)出狂烈的尖叫聲,誰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折。本來就沒人看好毫無經(jīng)驗的新人,可是在他們的眼里,原本應(yīng)該被開膛破肚的新人突然奇跡般的仰身,速度快的就像被驚擾的魚。
劇情只有轉(zhuǎn)折,表演才能更精彩!
鐘牛本來只是嘲諷的笑著,將這個小警察扔進死亡競技場不過是他的靈機一動。這個地方出現(xiàn)了警察,那這個地方就再也保不住了。他在從地下二層追下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在死亡競技的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早就想到蠻荒星球去了,那里才是死亡競技的核心地方,才是獻血和死亡、欲望和歡呼交織的天堂,是他這樣的人該去的理想國!
沒想到這個如泥鰍般滑溜的小警察還有這般身手,真是有意思!但泥鰍終究是泥鰍,大不了自己上臺捏死他,不,是砸爆他的腦袋,就像砸核桃一樣,惡斧真是個蠢貨,虧自己還想帶著他一起去蠻荒星球呢!
歡呼聲,尖叫聲,吶喊聲,所有的聲音都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們想要鮮血,想要看見生命被摧毀??苫ㄟ\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全身肌肉緊繃,就像個門神。就在臺下的觀眾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花運突然用另一只空著的手啪的一聲呼在了自己的臉上,用力之大以至于清晰地映出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一巴掌將自己拍得清醒些的花運,沉悶的深呼吸了一下,馬達般的心跳開始變緩,眼睛的視線開始呈現(xiàn)更寬泛的視野而不是焦距在像斧刃那樣的一點。剛才那種嗜血的感覺消了一消,但還潛伏在身體里,仿佛一個打嗝就能將其引出占據(jù)整個身體。
光頭大漢終于用手撐起了身體,腦筋的懵懵感覺輕了些,但力氣還是很難用在對的地方。就在這時,花運三步走到光頭大漢身前,狠命一腳,直接踢在其腦袋上,將其踢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后又撞得鐵籠子亂顫,直接軟趴趴的沒了生息?;蛟S是死了,也或許是昏過去了,但這不重要,花運必須做出某種姿勢來證明他是勝利者!
花運瞇著眼看向擂臺外的高臺,用手指勾了勾,“有本事來這里!”
鐘牛猙獰的臉上立即如惡鬼見生人般狠厲,笑得狂放,笑得嘲諷,笑得肆意妄為!
“有本事來這里!”花運又說了一遍,聲音平常的就像在前世的食堂里打飯。在劇烈吵雜的環(huán)境里,這個聲音根本就穿不出去,可卻每個人都仿佛聽到了,都從他的嘴型里辨認出來。于是,每個人都更肆意的發(fā)出尖叫聲,興奮的好像要將靈魂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