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錢氏看著陳虎離去,眼神惶恐再也遮掩不了。
朱翊镠趕忙問道:“張錢氏,現(xiàn)在說還來的急,等真搜到什么,再說可就晚了?!?p> 張錢氏將目光望向梁馮氏。
梁馮氏當做沒看見。依然看著自己的腳尖。
“真的,你現(xiàn)在說我可以讓毛大人幫助你說說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想好了,過了這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心里施壓是歷來審訊的必要步驟。
一般人在犯罪之后很難保持淡定。
諸如現(xiàn)在的張錢氏腿開始哆嗦了。
“張錢氏,我話已經(jīng)說的再明了不過了,你可千萬不要執(zhí)迷不悟?!?p> 張錢氏眼珠亂轉(zhuǎn),她心存僥幸,她在祈禱,祈禱陳虎沒有什么收獲。這樣她便重新能掌握主動權(quán)。
可惜陳虎帶著人很快就回來。
陳虎不是一個性格活躍的人,平時總是板著臉,好像誰欠他錢一般。
可這次進來不同。
他及其興奮。
“大人,在張錢氏的家里搜到了一百兩。錢已經(jīng)帶來了,請大人過目?!?p> 普通,張錢氏躺倒在地上。
地面上濕了一大片。
啪!
“張錢氏,這錢從何來?”
張錢氏眼神渙散,她知道自己完了。
可過了一會,她心一橫,找到又如何,只要我不說,誰能知道錢從何來?
于是她閉嘴,再也不說。
毛易火氣蹭蹭往上長,漲紅的臉指著張錢氏:“張錢氏,你招還是不招?”
“好,好好,來人,打入牢房,嚴加審訊。直到她招供為止?!?p> 啪!“退........”
朱翊镠站起來:“且慢!”
毛易疑惑的看著朱翊镠,王爺想干什么?,F(xiàn)在突破口有了,只要嚴加審訊,她自然會招。
朱翊镠沒管被人的詫異。
走到了梁馮氏的身邊。
“你長的很漂亮。”
梁志東怒視朱翊镠,當著人家丈夫的面夸人家媳婦,恐怕不是調(diào)戲那么簡單了。
季月娥呸了一口,小聲的說:“流氓!”
“可惜,可惜了?!?p> 然后他轉(zhuǎn)身對毛易說道:“毛大人,可否讓我看看銀兩?!?p> 毛易伸手表示可以。
朱翊镠看著眼前擺放整齊的銀子,用手輕輕的撫摸。
別人或許以為他想要這些銀子,畢竟這個猥瑣的胖子滿眼的貪婪。
朱翊镠拿起一枚,輕輕的掂量了一番。
就銀子上下滾動的時候,朱翊镠仔細的嗅了嗅。
隨即他嘴角上翹,回頭奸邪的看著梁馮氏。
“如若人不知,哼哼。毛大人。我已經(jīng)看完了?!?p> 說著他自顧回到了座位。
啪!
“梁志東,你等這幾日不得離開神樂,本官隨時傳喚。今日至此,退堂!”
梁志東抱著孩子,領(lǐng)著梁馮氏走了。
馬厚勇張張嘴沒說什么。被二子拉了出去。
蕭大亨等人也站起來。他們等著朱翊镠的動作。
“毛大人,張錢氏都有什么家人?”
“昂,她還有個孩子,不過還沒娶親。二子有點傻,沒有人家愿意嫁,還有丈夫,她丈夫有點病,所以全家都靠她撐著。本以為是個婦道人家,沒想到...”
毛易搖頭唏噓。
朱翊镠明白了。
要怎么說張錢氏死都不開口,原來還有顧忌。
要是這樣的話,她未必能說實話了。
“毛大人,你們用刑恐怕很難讓其開口。不如就放上一晚,讓她自己想想吧,說不上想開了自然會說的?!?p> 毛易琢磨了一下,王爺說的沒錯。
于是點點頭。
“王爺,您看時辰不早了,咱們是否先用餐?!?p> 嗯。朱翊镠摸摸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也好。”
“那王爺,咱們就去縣里最好的酒樓?!?p> 朱翊镠擺手:“就在你們縣衙吃,你們平時吃什么本王想品嘗一下。”
毛易主薄通判相互望著對方,這不太妥當吧。
“王爺這..........”
“這什么這。走吧?!?p> 中午的飯菜比較簡單。
沒有什么大魚大肉的,青菜四盤,肉菜四盤,還有一個湯。
朱翊镠雖然餓了,可說好的減肥,自然沒動幾下筷子。
王爺都沒怎么吃,毛易等人更加不敢多吃,一桌子菜自然就剩下了。
吃完了飯,毛易說道“王爺,您舟馬行車,應(yīng)該非常疲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p> 下午毛易等人還有公事,朱翊镠不便打擾。
季月娥給他與蕭大亨斟好了茶,也下去休息了。
屋里就剩下蕭大亨兩人。
“王爺,今日的事情還真是精彩,要不是您讓挖地三尺,恐怕這個案子就這么過去了。難道王爺平時也關(guān)注衙門的事情。”
“蕭侍郎,本王哪里有哪個時間。有時間還不如玩呢。本王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財不外露人之常情。尤其是重要的東西必然要好好的藏起來。本王也只是試試。沒想到竟然真有,算是意外吧。”
“??!呵呵,馬厚勇還真要感謝王爺?shù)暮楦A恕M鯛?,想必這個張錢氏沒有那個膽量,我看梁馮氏嫌疑最大。可張錢氏死都不說,恐怕不好辦?!?p> 朱翊镠站起來望著窗外的天空。
“是個人就會有弱點。本王的弱點不是天下共知了嗎?這一路蕭侍郎你看的還少嗎?”
蕭大亨站起來抱拳:“王爺,微臣.....”
“你不必說,大明有大明的規(guī)矩,本王省的?!?p> 朱翊镠轉(zhuǎn)移了話題:“老大人今日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既然有了突破口,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p> 蕭大亨站起來告辭。
“方俊,季英進來?!?p> “王爺。”
“雖然你們也辛苦一天了,但是還有件事情要你們?nèi)プ?。給我去盯著梁馮氏,本王懷疑她今晚會有動作。你們不論看到什么都不要暴露,任由她施為就可以。明天早上報給我就行了。
季英,你……”
朱翊鏐耳語了一番,方俊無所謂聽與不聽,但是蕭大亨支著耳朵聽了半天,可以啥也沒聽見。
“王爺,這不好吧!我沒干過,”季英臉紅脖子粗的問道。
“一回生二回熟,給我辦利索點。聽到了沒?”
“是!”
二人也沒說什么話,轉(zhuǎn)身離去。
朱翊镠端起茶杯準備喝口水,奈何被子空空入也。
“小季,小季?”
喊了半天沒人答應(yīng)。
朱翊镠只要扯著嗓子大喊:“小季,小月,小娥?”
門吱呀的推開了。
“王爺喊我的名字即可?!?p> “那怎么行。你以后就是本王的貼身侍女,總喊名字怪別扭的?!?p> 季月娥給他斟上茶:“隨王爺喊吧?!?p> “哦,如此,本王不客氣了。月兒。”
季月娥退后一步。
她聳動下肩膀,仿佛抖掉全身的雞皮疙瘩。
“王爺,還請自重。”
“月兒,不是你讓本王隨便的嗎。嘿嘿。”
季月娥白了朱翊镠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朱翊镠抱著腦袋躺在床上:“真好玩?!?p>